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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匈奴王平时也最疼爱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而且平素也见过这个丘默,在大漠里也算一员壮士,能保存下来,也许还可以使他戴罪立功。所以他最后给原在西域的匈奴大将下了命令,又调他到了王庭。这时正逢侯少与北庭联系,欲联手对付汉武,于是王就想到了丘默,希望他这次能完成任务。
丘默几次败北,越发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正等待着机会的来临。尽管大漠那边,也有水草丰美的草原,还有可爱的匈奴王女,陪伴在身边,但他的心思全部在这里。他总想着自己惨死的兄弟,以及跟汉人的不共戴天之仇。尤其对我这个人,他千百次的在梦中,都手刃了我无数回。但他到了现在,只是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就转头去了。
这是一个阴冷的人,想到他,我竟又联系到了临风,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是我多么的琢磨不透啊。在他们那里,有时你就不能以一个人的思维,来对他们进行理解。或许你可以这样去思想,他们简直就是一头阴郁的野兽,他们从生的一开始,可能就受到了什么伤害,所以一生都无法恢复过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丘默领受了任务,很快就上路了。那个匈奴王女却是缠缠绵绵,竟想着跟着一起来。“这怎么行?”匈奴王马上大动肝火,“你可是我最爱的女儿,这南方一去行程叵测,哪是闹着玩的事?”于是一阵唇枪舌战,总算是偃旗息鼓了,那个女孩儿留在了草原,但日日的盼着丘默归来。
丘默此番过来,身负重任。明的一面是帮侯少护送囚犯归京,暗地里,他也要加紧联络在长安匈奴的暗线,他们潜伏多年,对长安情形了如指掌,如果可以,匈奴北庭的大军,随时准备听从号令,大举南下。
这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匈奴王一直未对北道进行大的增援,只叫车师国和那里的匈奴人固城坚守,使汉人的最精锐之师,顿兵于坚城之下。而另一面,他们又时常窥探着长安的动静,如果得了机会,他们就会把北庭的人马,倾巢出动,好报上次败北的一箭之仇。
暗潮涌动,明争暗斗,许多东西,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我们自己还不曾察觉,但它就那样的突然来了。现在,我刚才看到丘默的一系列举动,终于也开始为自己的鲁莽反省起来,“还没有到最后呢,除非刀已经架到了我的脖子上,否则,我还是不能放弃,我一定得更加坚忍,要想办法,也许我能逃得出去了呢。”
我安静了下来,随着隆隆的车队,往长安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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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楼兰
山河醉,谁与我唱一曲长安谣,重温那梦中的故乡?小桥流水,杨柳依依,你可见我的双眸,把你紧紧缠绕?多少年后,我还记得你,葳蕤的故乡,你给我生生不息的暖,在人间里辗转反侧。
他们冷面无情,像赶牲口一样的圈着我,一路的往东行进。这进展神速,大大出于我的意料之外,我们经过了楼兰国,这个横在西域和大汉之间的小国。他们此时倒没有了什么脾气,与我们第一次出西域时完全不同。这个国家的上上下下,从刚开始的惶惧中,变得欢迎起汉庭的人来人往。
这是什么缘故呢?看过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从汉军汉人的过往中,他们总要吃饭,住宿买东西什么的,这样就极其刺激了当地的经济,他们的农产品,经营的东西都变得脱销起来,反而享受了实惠上的好处,所以他们也就默认下来,这汉人在这里的通过权。
我们安然的进了城。楼兰城,风霜吹砺,它几乎是完全建立在荒漠,傲然绝世中**。四野望去,除了周围的一小片绿洲,上面星星点点的胡杨林,你再也看不到更多的绿色了。而它与周围国家的边界,也是在荒漠之外,以致于到了夜晚,你完全感觉到一片死寂,这一座城之外的地方。
这座城,自从汉军过去,已经有不少从汉地来的商人,长居此地了。他们或者是被迫,或者是为了那阿堵物,在这里不时忙碌着。他们看着我们汉军的旗帜,不免就打探了起来:“这西边的战事怎样了?快完了没?”
他们也关心着北道的战争。这些可都与他们息息相关呢。如果汉军赢了,他们作为第一批在这大汉和西域之间的商人,肯定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得到大批战事订单的供应权,到时致富就有望了。而如果汉军败了,他们也不免会收到牵连,到时候能早作打算,将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这些押解着我回长安的人,自然也不会说出个寅卯来。他们虽然受侯少临风派遣,可毕竟离核心层太远。或者即便他们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也会扣紧口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于是那些商人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讯息,反过来又开始兜售起自己从长安带来的商品了。从西边过来的人,离家久苦,自然对这些东西也特别亲近。因此这讨价还价之声,又此起彼伏了,仿佛是到了长安的闹市街上。我被关在那里,这时候既说不了话,又不能得自由的走动,只能看着那从长安带过来的小物什,心里也一阵阵惊喜。
那些跟着丘默来的匈奴兵,他们当然不会喜欢这些东西。但他们也有乐趣所在,就是不忘随时来羞辱羞辱我。这些人中,有上次从于阗逃出来的,看到过自己的战友被我追杀着死去,所以这仇恨又增添了一层。他们说着骂咧的话,还不过瘾,又在送我饭时,故意的在里面掺了一把沙子,而且让我看见:“来点佐料啦,看你都瘦成皮包骨啦,”他们就这样肆言无忌的对着我说。
我却也没表示出什么,“这时候,我可不能再暴跳如雷了,让丘默瞧不起。”每次我接到饭,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那掺着的沙子,一点一点的拣了出来,有时一拣就是半个小时。他们看到这种情况,都在那里乐开了花,“你也有今天啊,暂且留你条狗命。”
这种事情发生过几次,不久就被押送前来的汉军将士看到了,他们就报告了自己的领头人。尽管他们是侯少临风派来的人,可不知怎么的,那个领头的,他蒙着脸,却言辞责骂了他们――那些乔装的匈奴人,告诫他们下次决不可再行造次。
匈奴人自然是及其不服,这样就又闹到了丘默那里。到了这时候,这个丘默,他也不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其实他哪里没看见?只是看着我那窘样,心里倒乐见其成,所以都装作不知道。现在押送的汉军头领提出了抗议,他为了长远大计,也不得不暂时约束自己的部下。“反正他蹦哒不了几天了,”他这样想。
于是我暂时又得到安宁状态。只是我的饭食,从此就由押送的汉军送了,不再由那些匈奴人插手。我想着这也挺好,后来每次都是那个领头的汉军,他蒙着面,亲自把吃的东西给我递过来。我也不遑言谢,每次都是急匆匆的吃着。只是我唯一不解的是,那些押送的汉军虽也蒙着黑纱,但总有解开来的时候,而他,我见到他时,从来就封得严严实实的,只见一双眼睛在外面,扑闪扑闪的把我看着。
我真想对他说,“你老看着我干什么?”可是我说不出,我说不出话来了啊,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们继续赶路,他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我,仿佛怕我突然不见了似的。虽然我突然会有一丝异样的感受,但我转念一想,我是钦犯呢,值得他这样大大的关注。有什么好在心里想的,这样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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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忆长安来
那年花开满长安,我诉说与你,有些温凉。我抓着你的小手,诉说与你,经过千里万里,终不忘你,我的长安。你是我心里的那座城,那座长安的城。我说我有多么的孤独,没有了你,那样的孤独。我说我想到长安去,长安那么远,我想走最远的路,最近的距离,你一直都在,你会在吗?
或许我从来没去过长安,或者我终身都无法抵达,从来都没有到过你那里,你残弱的声,也不曾来得很近,我只是踮起了脚尖,这一生。我醒了,慢慢的醒转过来,长安,你给我拨动了一曲轻弦,我听着你的丝竹声,再次入梦,我希望着沉沉的,就不再要醒来。我是你温良的友,不惜跋山涉水的友。我敞开了怀。
那一天,我作了个梦,一个很沉很沉的梦。一个很美很美的姑娘,她有着鹅蛋般的脸庞,额头上是很整齐的刘海儿,清秀的面容,一缕青丝,从背后被风吹起,浅白色纱衣,盈盈一握的笑容,我见到了她,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