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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景刻画?烙印里,叶子落到秋天,一片又一片,心在晨起时被寒意惊醒,惶惶中却未能见到你。
就像大梦中醒来,这大漠绿洲里,我在于阗每天都要理事,各种各样的文件往来。在平常时候,我也得注意着各方面的动向,于各处也不忘安插眼线,料想出了大事,每次总能得被先予告知,这样麻烦就会少些。但还是有突发情形,发生在你面前,你简直会瞠目结舌,如果你没经过历练的话。
这一次,我还在都城营帐外,跟一班弟兄,商讨怎样才能使南道其他诸国,驯顺我们,不想城里面就发生了大事情。有人来报,晴日这回在宫里,又与新王因为典章礼仪要不要用汉制,发生激烈冲突。其实新王还算和气,他也没说不用,就是说是不是可以缓缓,关于这个。这也有他的道理,他才刚刚登基,朝臣们还多喧嚷,等他的地位巩固,朝臣们都没有了异心的时候,再来商妥这事,也为不迟。
可是晴日又是个急性子,一定要其马上用,这样方显出他在这边使远人威服,自己工作也作得卓有成效。那个新王终于按捺不住,突然变脸了,这次是很阴沉的那种。许多次他都忍了,可是,他本来也不是个大度的主,到后来爆发也是常理。这时完全是临时起意,看起来两人不可开交之时,新王对一个心腹手下使了个眼色。
果然大事不好。因为庭上谈不妥,等朝臣们撤下,新王就假惺惺的,再邀晴日留在宫中,说是我们继续协商。晴日还以为他又要服软了,乐得高兴的答应。他不知这时新王已经准备痛下杀手,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这时他身边那个一直呆在他身边的部下,也看出了苗头,就劝慰他,“新王前倨而后恭,莫不是有所图来?”晴日这次倒不听他了,“他一个被我们扶上去的人,能有什么为来?杞人忧天。”他见劝不住,就找了个借口,“副将那里正在商议怎样和绥他番,我去探个口风。”晴日像都没想,就从了他。
晴日到了约定的时辰,仅带几个卫兵,就进到宫里去。他浦一进去,果然是其乐融融,刚开始是瓜果美食供应,大快朵颐。接着就是良酒美女,都快看花了眼,什么好的东西都聚拢到了他身边。眼看着他喝得醉醺醺了,有些站立不定的样子,还要非礼旁近美女,新王一个眼色,马上周围闪出号几十个甲士,举着明晃晃的刀具,朝他扑来。他醉眼朦胧中,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头咔嚓一声,就已经滚到地上了。
也算可怜,这个在军中,万人敌的大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番境中。后来我想到这种凄境,不免动容,心里掉下无数泪来。也算是同事一场,在这荒蛮之地,本来我们应该互相扶仗,同心同德,到时才好返归故国,没料到我们竟不能相合。话说当时选人留下,僻守南疆,也是因为汉卫军统帅觉得他勇猛过人,足以倚仗。
当时统帅想的只要是战争能解决的事,由他在南道就已经足以对付。但战守之间,这又不仅仅打仗解决得了全部,他毕竟是一名战将,勇而少谋,还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于是就指定了我来辅佐。我平常时候粗中有细,这样料应能得到互补。于是他和我两个留驻,就这样定了下来。
无奈愿与人违,驻守这里,他逐渐的许多事并不与我商量,尽管我也一再相谏,他也没把它怎么放在心上,终于酿成巨祸。现在我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是悲从中来,没料到会发生这等事情,刚还活生生的人,马上就没有了。但这也是几分钟的事情,我想到我们奉命镇守一方,身上肩负的责任怎能忘记?这里还有戍守此方,上千将士的性命,我怎能不加以努力保全。
于是我很快振作起来,首先,我即刻中下令,所有汉军军营,做好戒严的准备,以防新王的突然偷袭,同时我派人快马加鞭,叫人告变于北道。其次是马上派人进宫,先是好言抚慰,对新王问明情况,号作及时的应变处理。
我仅派了刚从晴日身边跑回来的部下,充作使臣。他刚开始还不愿意,我马上对他怒吼:“这所有变故,你难道没沾惹一份?如果不是你当时在他身边告他以完全强硬,哪会出这般乱子?我这派你回去,是叫你戴罪立功,否则,你还只仅在这里等死,马上就要死无全尸了。”
他听到我这样一吼,这才惊醒过来,“是的,唯有立功,这回去才好交代。要不然,上面令一下下来,自己真是说什么都在劫难逃。”他这样一想,反而镇定下来,“话说这个也许是一去不返,如果我有什么闪失,告诉我长安的爹娘,孩儿不能尽孝了。”说完他急匆匆的草了一封信,叫我如果能安全得返的话,就把它带回去。
我对他向背而立。等他写完了,我才接了它,这封信。我能说什么呢?这时候?谁不是朝不保夕?我也有长安的老母,还有云梦,她们可一切都好?我怕自己也控制不住,只说是军情紧急,叫他赶紧出发。
他走了,带了几个手脚利索的战士。可是这又有什么用?譬如以羊投虎口。能不能使他们回,这不仅仅看他们的才具,也还要看他们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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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阗暗波(三)
多少风雨,多少时光的沙砾,我们在这里,还不能前进一步,仿佛一团乱麻等着解决。我却也不管不顾,只是望着长安。我心里的希冀,从来没有减轻半分,我怎么忘得了长安呢。如果没有了它在心底生根发芽,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从玉门,到车师,现在于阗,那故乡的门,可还一直为我敞开,我默默的等着归期。
这个晴日的部下,我平常嫌他饶舌,没想到这次却也表现不俗。他也是鼓了一股气,到了那边,还没有进门,就大声的嚷嚷,“我晴日的跟班,又回来了。”这新王本来平日就嫌他饶舌,整天在晴日身边出谋划策的,这次他自己跑了又回来,正好抓他问一问。“你前些日子出何居心的,导致我和晴日失和,你也有一份罪。”
“罪我倒自知,不过我这次来,倒是来救你的。”他一开口,就朗朗有声的,让新王不免心里一怔。“这又从何说起,还是先看你的项上人头,能保到何时再说。”新王哈哈大笑起来。
“此言诧异。既然你还不明白,我就给你说来。想必大王这次起事,是仗着城头上的两万兵马吧。但是你可知道,还有五千精兵,可还随着我们汉军在车师呢。”
“这又怎样,他们现在那边,我暂时也顾不了他们。”
“大王说得轻巧。可是你可知晓,那五千人里面,有多少兄弟父子,就在现在这里的城头上。大王想叫他们立马对我们兵刀相加,你说他们有没有顾虑呢。”新王不做声了。
“我这番来,也不是想跟大王争个你长我短,我只是想,事情虽然到了这一步,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可以,我们何妨都退一步。”
这时新王才缓过神来,“你是副将派来作说客的吧,我就偏不从你,看他能把我于阗城端了不。马上给我把他扣了。”他还不想马上让步,无非是想探了我的底线再说。
我在城外等了一晌午,看城里没有动静,在外面的准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我派出人手,紧急联络于阗各方豪酋。我叫使者以我的名义,说明来意,我们驻扎贵地,无非是希望永保和平,并不愿起刀兵,希望大家的理解,同时尽量争取他们的支持。我们也向他们展示了我们战士的格斗技能,各种操练,操演,排山倒海般的进行,使于阗人明白我们的实力。最后,我也行到他们的住所,与他们同吃同住,丝毫不怀着嫌隙。这样着三管齐下,我虽然作了最坏的打算,但却也作了最好的安排,这时候就尽等新王作出什么响动,我再好出击。
刚说了,新王也是临时起意,如果说到反抗我们,他各方面准备工作根本没有作好。两万人手中五千精锐,随着我们汉卫军到了北道,与匈奴军作战去了,他还有何能为。这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而且他也无法作到完全掌控,这里面的盘根错节的关系,人情未附,都是些老大难问题。
还有地方上的豪酋,本来在他为王这件事情,就处于观望态度,如果少了汉庭的支持,他自己也知道,随时都有被掀下来的可能。而且这些人,即便首鼠两端的对他给予了支持,可是难保以后不会背叛,尤其如果他们得了功劳的情况下,将是更不好驾驭。
再一个就是虽然汉军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