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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魔界,她原本对重返仙界不抱任何希望,只不过是让她活多久而已,最坏的打算她都作好了,但他却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告诉她,他会送她回去。
闻言,她一怔:“你要放我回去。”
“明日一早,我送你回仙界。”
花汐吟叹了口气:“你打算让我在这多久。”
他抚过喉间,伤痕立消,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刚才这一剑,算我骗了你的代价?”
她一顿,旋即收了剑。
他温声道:“你眼中没有半丝杀气,我为何要躲?”
“以你的修为,方才完全可以躲开。”她道。
连陌垂眸看了一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澜。
花汐吟接过剑,眉头一皱,突然拔剑直刺,剑锋顷刻间抵在了连陌喉间,一滴血珠渗出。
连陌笑了笑,却没有作出正面的回答,只是伸手将聆音剑给她:“你的剑我让紫琉疏从赤月宫取回了,你收好。”
“我是仙门弟子,你是魔界帝君,为何三番四次地救我?”花汐吟道。
温雅淡漠的君陌的影子。如果说君陌是淡若清茶,那么真正的连陌便如同紫色伽摩陀花大染魅砂,永远带着淡淡的疏离。
她回过头看着她,这是得知他帝君身份后,她第一次这样平静地看他。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信他是连陌,他此刻站在她面前,帝君魔性淡淡释放,眉间一朵伽摩陀花印,再找不出昔日那个
“这曲子是琼华教你的?”连陌从她身后走出。
连陌站在花汐吟身后,一直等她将那曲《飞雪》吹完,笙箫落,雪尽消。
圣魔宫。
窗外月光寒凉,白露成霜,一曲清箫悠扬,她抚过额上的伤口,低头清泪两行。
紫玉牙床上,魂姬陡然惊醒。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弄脏的袖子,却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被这脏丫头抓着。他的目光扫过腰间的瑾玉佩环,道:“你就叫连瑾吧。”
她傻乎乎地用沾满油光的小手去捏他的衣袖:“那我叫什么?”
“连陌。”
他的浅笑仿佛是错坠的星光,让她不由自主看呆了去。
她好奇地盯着他看:“那你叫什么?”
“既然你要跟着我,以后便跟我姓吧。”他道。
她惊喜地捧着兔腿,咬了一大口,笑眯眯地望着他。
他将一只烤熟的兔腿递给她,她跟他可不一样是要吃东西的:“慢些吃,都是你的。”
她有些为难地撇撇嘴:“我不知道,之前有人叫我丫头,也有人叫我小要饭的……我忘记了。”
“你叫什么?”他问。
他无奈地点点头,横竖他也无事可做,养个丫头来打发时间也无妨。
“你是不是同意让我跟着你了呀?”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啊……他抿着唇轻笑。
她压根没看清他究竟是怎么生起的火,这里明明连打火石都没有。野兔架在火上滋滋地翻烤着,温暖的火光中,他鬼斧神工般的侧脸令她不知不觉便看痴了神。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她一怔,然后扑棱着欢欢喜喜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挪到他旁边坐下,委屈地瘪着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他转过头看着她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的样子,叹了口气:“过来。”
开始烤野兔。
不知过了多久,从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起头,一双,魅紫流光的眼睛在黑夜中流转着撩人心魂的光华,他提着一只拔了毛的野兔从林中走出,在她吃惊的目光中默默坐回石堆旁,生火
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坐在树下,撅着嘴丢石子。
“喂!”小丫头霍地站了起来,可哪还有他的踪影。
他起身,眨眼间便消失在她眼前。
空旷静谧的气氛中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咕——”,他愣了一愣,回头看向那小丫头,她捂着肚子低头不语。
他倚在郊外的石堆旁,一回头便看见那小丫头蹲在不远处的树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入夜。
小丫头欢喜地点着头,眼中灿若星辰。
他哭笑不得地摇着头,敢情这丫头还耍起无赖了:“随你吧。”
“就是要跟着你呀。”小丫头弯着眼。
“你跟着我做什么?”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才及他腰际的小丫头,七日前,他不过是顺手将她从废墟里捞了出来,她便跟了他整整七日。
“我知道啊。”小丫头道,“我要跟着你。”
“你跟了我七日。”他淡淡道。
四月的杏花飘过垂柳枝头,像一片温柔到极致的烟霞,折一枝芳华,绾一缕清风在怀,倚月城郊一株西府海棠树下,一身破烂的小丫头仰着脏兮兮的小脸,望着树下如妖似仙的紫瞳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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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若似月轮终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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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总是要先让她度过天劫,当年他既然收下她,也就想到会有这一日的。
阿吟是由魔君亲自从断尘崖下送回,又身怀魔种,他在施下封印后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她在魔界这半个月的经历,也曾作下最坏的打算……
他教养了七年的徒儿是个什么性子他怎会不知,这六个月来总有仙家暗中怀疑她是否私通魔界,大约是经过三百年前胧萤之事,此事便是加在她妖的身份之上的又一道枷锁。
“阿吟的性子确实太倔。”白君卿略显无奈地摇摇头。
“你说得肯定,难道那是雷公手里那挠痒一般的雷电吗?那浴火天雷可是自十三重天落下的神火,饶是你去,也合不准得劈去个千儿八百年的修为,更别提阿吟还缺了一瓣的元神。”紫辰眉间浮现出一丝担忧,“六个月前魔界那事,仙门中怀疑她的人不在少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她,但我还是愿意信她的。那孩子性子倔,心里再不安也不会说一句抱怨的话,她这样,我这个做师叔的反而不知该怎么宽慰是好。”
“阿吟不会有事,我自会让她顺利度过天劫。”白君卿静静答道。
紫辰笑而不语,半响道:“且不说这事,你这师父可知道,阿吟这几日已来重紫阁多次,询问我历劫之事,想必她已经感觉到了吧。我问过司命星君,横竖就在下个月,以她如今的身子怕是撑不过去……”
白君卿道:“他只让我问你一句,‘殿下可是决定好了’。”
紫辰将木簪别入冠上,看着他的神情似一丝遥不可及的月光:“我还记得,千年前曾在合木佛祖座下听了一会佛理,佛祖曾言世间季皆苦,唯有懂得放下之人方可得仙道,可我求的从不是什么仙道。纵然世间皆苦,她的公道总还是要我去讨回的。秋衡子可还有话来?”
白君卿叹了口气:“两千年了,你终究放不下那件事。”
他打开了尘封了两千年的玉盒,盒中千年不腐的冰绒中摆着一支紫木云束发簪,木缝中泛着几点暗红,仿佛是星星点点的伤疤刻在木骨深处,他的指尖温柔而缓慢地抚过那几点暗红。
他轻轻抚过盒面上雕工不算十分上乘的墨梅,眼中泛起的思忆时而犹如烟火繁华璀璨,时而又如陨星微光渺茫,带起沉淀在天荒之外的一缕残忆萦绕不去。有些人,有些事,偏偏只需这微不足道的一缕,便足矣。
紫辰握着玉盒,凝视良久无言,末了才叹:“原来竟是已过去两千年……”
“住所而已,心安即可。那大殿和名位于我,没有几分意义,你何来的纠结。”白君卿挥手将一只墨玉盒子丢到他怀中,“秋衡子托我将此物转交于你,两千年前,你将此物托付于天山冰窟深处,如今也该取回了。”
“被我惦记又有何妨?天上这许多仙家,你却是我见过最是异数的一个,那老头子不是早有册你君仙之位的意思,你却荒着那怀世大殿,偏要搬到此处,真真是……”他虽是疑问,眼却没有一丝疑惑之色,仿佛在他眼中,这才是白君卿。
白君卿瞥了他一眼:“人间有句俗语,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纵然仙的寿命漫长,我却是不愿我这屋子总被这么惦记着。”
紫辰默笑:“我早说过,得不到的我都觉着好,往日总想着赢你一局好进这玉竹居瞧上一眼,今日真站在此处也就失了那期望,仙的寿命那样漫长,总该有些值得期许之物才不至于冷心。”
白君卿唔了一声:“也算我了了你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