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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锋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天兵上前架起花汐吟,将二人带上云端。
先锋的声音像是在一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缓缓扫过二人,沉声道:“带回天牢听候发落。”
“仙尊,苏靖琰和花汐吟都已拿下。”先锋上前禀报道。
你当真要她万劫不复?……
阿吟一心只为了你,你当真要她万劫不复?!
紫辰的话在脑中盘不去。
白君卿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只要白君卿出现,他们便没有任何胜算。
苏浮不甘心地抬起头,看到了重伤的花汐吟以及……她面前白衣落落的男子,那一瞬间,他便清楚地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阿吟!”苏浮惊愕地回过头,趁这个空当,先锋夺了身旁天兵的枪挑飞了灵犀剑,众天兵一拥而上,将他制住。
阔别了两年的呼唤令白君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师父……”
她害怕见到他,却又在心底渴盼着再看他一眼,那无数个日日夜夜萦绕在心头的话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这云卷云舒的天地间,好像只剩下那一人的轮廓。
一次感受到了何为“罪无可恕”。
明已经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看她的眼神,她知道他有多失望,或者说两年前他就已经对她失望透顶,如今不过是多失望一点。凡人总是说“罪无可恕”,在他的注视下,她第
那一刹那,趴在地上的她浑身僵硬,那个人不过是站在她面前,便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她两年来费心搭建的心防,她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看着她最丑陋的样子、她明
“我传你聆音剑,不是让你用来屠杀仙门的。”
耳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熟悉中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冷漠,眨眼间夺取了她所有的坚强。
鲜血呛了出来!
话音未落,便有一股强大的仙气凌空而来,她看不清眼前划过的究竟是什么,只感觉右手挨了重重一击,手中的聆音剑瞬间脱了手,而她也被那道仙气打中胸口,飞了出去,禁不住一口
“你你你休要猖狂,你可知今日带领我们捉拿你的人是谁!?”
“你不过也是凡人修炼成仙,横竖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你觉得多你一个我会在乎?”她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先锋有些慌不择言。
先锋惊出一身冷汗,他虽是仙,但在这把名满天下的聆音剑下还是招架不住,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花汐吟,你闯下弥天大祸,如今还想弑仙吗!”
“放我们走,否则你这脑袋就保不住了。”她的嘴角要弯不弯,却莫名地撩人心魂。
“拦住他们!”先锋高呼,然而下一秒眼前闪过一道银光,放在还在几步开外的少女已然到了眼前,聆音剑就横在他喉间。
他们师承上仙门,又是昆仑弟子,虽说只有半身仙骨,区区天兵也不是对手。花汐吟双眼不能视物,但好在听觉还在,又有苏浮在旁,二人一时间尽占上风,生生拼杀出一条血路。
“小心些。”他看了阿吟一眼,二人也举剑迎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拿下!”令牌下,天兵齐上。
苏浮冷笑道:“从轻发落?跟你们回去我们焉有命在,废话少说,今日我们断不会跟你们回去!是生是死,在这里便做个了断!”
“花汐吟,苏靖琰,你二人杀孽深重,还不快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领罪,天君陛下也许会从轻发落!”先锋高声喝道。
花汐吟拔出聆音,注入法力,剑身立即嗡嗡作响,似乎是沉寂太久而发出了不满。
看到他将门锁起后,苏浮默念口诀,在门前祭起一道屏障。
说完后,他飞快地跑向屋子。
承晔忍住眼泪,倔强地抱住她的腰:“小爷在屋里等你们!”
“傻小子……”她忍不住红了眼,“娘亲答应你,会回来找你,你是我们的晔儿,阿吟娘亲怎么会丢下你呢?你留在这,我们还要分神来照顾你,这些人会把我们都带走的。”
“可是……”他看了那些天兵一眼,固执地摇摇头,“我不要走,走了就再也看不到娘亲和师伯了。”
“娘亲现在要你跑回小木屋,把门锁上,找个地方躲起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出来。”
承晔点点头。
花汐吟揉着他的头,神色凝重地看着他:“承晔你乖不乖?”
“娘亲!”承晔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躲到花汐吟身后。
他们刚踏出院子,云端上便落下一队身着铠甲的天兵,对他们冷枪想向。
对于这个问题苏浮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快走吧。”
“娘亲和师伯都是神仙,难道打不过他们么?”
“晔儿,你还记不记得师伯跟你说过有坏人正在追杀我们?现在他们找到了我们,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回来,知道了吗?”
花汐吟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阿吟娘亲,师伯,发生什么了?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宁安岛?”承晔并不知道他们与天庭之间的纠葛,他只知道这里是他们的家。
眼下的情况,收拾细软已经来不及了,待苏浮一回来,他们便即可离开了木屋,预备从南海逃走。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和承晔在这里等我,我去拿剑。”苏浮转身去了屋后的草舍,将聆音剑和灵犀剑取来。
花汐吟心头一紧:“怎么会,连陌的结界岂是这么容易被发现的?”
苏浮望着渐渐转为紫色的云端,目光狠狠一沉:“阿吟,事情有些不对,快去拿佩剑,恐怕是天兵来了……”
“怎么了?怎么有雷声?”花汐吟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询问苏浮。
还未到惊蛰,凭空哪里来的电闪雷鸣,此等天象着实蹊跷,苏浮在门前观望许久,神色渐渐凝重。
时过午时,南海的潮汐忽然翻涌起来,原本晴朗的青空上风卷云涌,天色顷刻间转暗,天边时不时传来阵阵雷鸣。海浪嚣叫着击打岸边的礁石,似乎要将海岸连根拔起。
……
她说完这句话后,苏浮眼中仿佛闪耀着漫天璀璨的繁星。
她的嘴角,笑意透明而宁静:“好,待到梨花满枝头,花香笼衣袖,我便嫁给你。”
“是。”
“苏靖琰,你是认真的么?”
舞剑的人。不能忘对眼前的人太不公平,她亏欠他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她怎么还能够再伤他一回?
隔着眼前重重迷雾,她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他的语气那样郑重,像是在吟诵一页风雅的长诗般唯美动听。也许时间真的能淡化一切,终有一日她会完全忘记那个曾握着她的手
这句话在他心中辗转千回,今日终于能说出口了。
后那一拜?”
“两年前在靖王府,你丢下满堂宾客和我去救那人,我们的最后一拜没能完成。如今两年过去了,你觉得我执拗也好,痴傻也罢,我只想问你一句,待到梨花满枝头,你可愿陪我完成最
他这一声唤得格外认真,花汐吟不由自主凝神去听。
苏浮走到他们身旁:“阿吟。”
闻言,花汐吟垂眸道:“这样啊……今年春天阳光很好,梨花定会很香的。”
“就怕你这混账丫头不知分寸。”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往树下浇水,“阿吟,这两棵梨花树约莫还有几日便会开了。”
她笑着应:“是是是,我记着呢,我的眼睛我自己还能不爱护么?”
“那也要好生休息,那鱼目虽说能让你的眼睛有起色,毕竟只是缓解。”苏浮语重心长地叮嘱。
花汐吟哑然失笑:“我不碍事的,并不是完全看不见,起码还能辨出轮廓。”
“是,师伯!”承晔应了一声,继续摆弄手中的纸。
不远处,苏浮望着他们的笑脸,不禁也弯了弯嘴角:“承晔,学一会便可以歇着了,你阿吟娘亲眼睛不好,明日可以继续学。”
“不急,慢慢来。”她又取来裁好的纸张放在他手心。
承晔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期盼地望着她:“娘亲快教教我吧!”
“小晔是个乖孩子。”
她默念口诀,一串音符从她口中飘出,注入纸鹤中,原本毫无生气的纸鹤像是忽然间活了一般振翅而起,点点仙泽在它周围浮动着,它落在承晔肩上,一张口竟是花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