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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鲛似乎被她这一声喝令震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一条修行六百载的小龙,不足为惧,旋即发出一声震天长啸!敖浣珠被这一声震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滚,费力稳住身子,飞身来刺。她毕竟修为尚浅,怎是黑鲛的对手,短短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打落深渊!黑鲛被封印上千年,此番挣脱岂会善罢甘休,敖浣珠首当其冲,它是打定主意要置她于死地的,将她打下之后,立即冲来预备给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龙致命一击!
“大胆黑鲛!西海岂容你放肆胡来!”她一声怒喝。
敖浣珠眼见等不到二人出来,只好拔出鱼骨长刺咬牙冲向黑鲛,希望能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废窟外已是一片狼藉。黑鲛冲破封印而出,猖獗而不可一世地搅动着海底,再这样下去,废窟定会崩塌,整个西海地脉也会就此断裂。
她的心很疼,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是她竟然还能弯起嘴角看他:“花汐吟。”
“你的名字。”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化开了这场虚无的梦境,如同又回到了七年前的初见。
树下的人回过头,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步若生莲的神祗。
“师父……”那一声轻唤不由自主地冲出口。
那人护她七年,助她渡劫,他说了,有他在,没有人能再欺负她……
那一年,凌霄宝殿之上,他说了,他信她。
那一年,他坐在门前青竹阶上,不厌其烦地教她识字读书。
那一年,他将他亲手打制的聆音剑传授与他,手把手地教她昆仑剑法。
那一年,他牵着她走过九重碧落,她曾发誓要站在他身边陪他守护他心心念念的天下苍生。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是谁的时候,这段靖王妃的美梦便在顷刻间尽数崩溃。
洁白的花下,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十里桃花也及不上那个背影万分之一的风华,他衣袖上的银色九华兰清晰地在她眼前翻飞。
眉心传来一记刺痛,她合上眼,眼前同样出现了一片白色桃花林。
雪白的桃花,美得不染纤尘。
朵落花,定神一看,手中的竟是桃花。
踏入国子监大门的刹那,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成了另一番景象,原本庄严的国子监大院竟然变成了一片花海,十里香雪海延绵至天地尽头,仿佛是一片走不到头的梦境,她伸出手接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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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章:何处似樽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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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被鼎沸的人声淹没在灯火辉煌的晏京城的长街中,身后的人似乎没有听到。
“其实有一瞬间,我希望永远留在白龙珠编织的那个梦里,与你携手并肩。”
凡却也如此幸福。
苏浮轻轻握住那只手,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如同握住了整个天下。他牵着她不急不缓地往皇宫走去,穿过逆流而来的人群,走过长桥,听着卖糖葫芦的小贩的叫喊从身边经过,如此平
花汐吟一怔,半响,点点头,将手递给他。
“此处距皇宫还有约一里,阿吟,可否让我牵着你走完它?”他伸出手,笑容清暖。
她回过头看着他。
“一里。”苏浮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落星辰,顾盼生辉。
在马车上感受得不够真切,当真正站在这条长街上的时候,花汐吟才如此真实地感受到人间帝都的繁花似锦,两旁的明艳灯火仿佛为她一身湛蓝镀上一层琥珀,眼底明亮的一簇光华如碧
他拉着她下车,众人则驾车先向宫门而去。
苏浮笑了笑,朝外面喊了一声:“停车!”马车应声而止,车夫掀开帘子,“你们到宫门候着,本王与阿吟要感受一下花宴的热闹。”
她回过头:“可以吗?”
“离宫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你若是感兴趣,我们可以下车走到宫门。”
天色渐暗,街道上的花灯陆陆续续地点了起来,花汐吟撩起帘子一角,望向窗外来往的百姓。
车帘被放下,侍卫上马,驾着马车向宫门驶去。
“咱们上车吧。”他狡黠地冲她眨眨眼,将她拉上马车,“入宫!”
那十件衣裳,他故意将另外九件挑得繁复华美,她一向喜素雅,这样一来必定会选这一件,而这一件流光霓锦裙便是他真正想让她穿的。
苏浮眉梢一挑:“果然好看得紧。”
着朵朵白木兰,每每走动皆犹如步步生花。
被侍女绾起,别着六支他刚从皇宫拿回来的飞燕衔花步摇,随着她的走动灵巧地跳跃。她身上的蓝色阮烟罗用的乃是番邦进贡的暖湘锦,灯下轻舞,暗处流光,衣袂处以繁复的精巧的绣工绣
眼前的少女不过豆蔻年华,眉眼间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倾绝天下之感,那双澄澈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若明珠闪耀,额间贴着一朵芍药红花钿,更是衬出她明媚入骨,原本束于脑后的长发
饶是他见过无数美人,回过头的刹那还是经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苏靖琰,你是故意的吧。”随着一声轻喝,门内一抹蓝影翩然而至。
的银色竹叶,在傍晚的流霞映照下熠熠生辉。侍卫偷偷抬起眼看着他,心道是哪位有这样的排场,竟然让名动天下的靖王殿下候着。
靖王府门前,入宫的马车早已备好,苏浮立在门前,唇边含着温柔的笑意,一身金缂丝白虎锦袍衬得他身段修长,腰间紫玉用金色流苏串起,下坠一对锦鲤双鱼佩,袖口和领口绣着精细
望族门前的花灯就显得华美异常,冗长的街道两旁,大红的花灯从这头挂到那头,只等天色渐晚便一盏一盏点起,如同一条红色长河,从皇城底流到天尽头。
与此同时,晏京城的黎明渐渐到来,一年一度的晏京花宴也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揭开了清晨的面纱,露出了繁华的景色。时过午后,挨家挨户门前都挂起了花灯,小户人家相对简陋,名门
“师兄你一定要这样残忍?”汀澜仿佛被掏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依然不曾回头,她的骄傲和自尊在这一刻如同被踩在了脚底,她几乎要站不住。
他转过身。
“你回去吧,我这一生只有一颗心,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十夜说这句话的口吻,是她从未听过的无奈。
面前的人沉默了很久,久得像过去了上万年,久得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还在晏京时,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个人这样低声下气。他觉得她没出息也好,不知廉耻也罢,她再不愿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里一直到入土。
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道出了后半句,“你可否抽出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匀给我?待我百年之后,你再喜欢她?”
“她既然已经死了,你便可以用一生的岁月去铭记她。我资质不高,倘若……倘若我放弃成仙,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凡人的寿命与麒麟比起来不过是弹指一瞬,你可否……”她
“是,她当年已经修成仙骨了。”
汀澜摇摇头,仿佛为了将脑中所有的杂念挥去,然后她一字一句地说:“十夜师兄,我方才已经好好地考虑过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个仙门弟子吧?”
十夜不知道她在屋外站了多久,只能起身向她走去:“怎么又回来了?”
她捧着一个布包,眼睛周围还红红的,像是方才狠狠地哭过,此刻,她抿着唇,一眼不发地瞧着他。
一个时辰后,当他放下书,随意地往屋外望了一眼,竟然看到了汀澜。
他走进屋内,拿起一本书默默地看。
汀兰,岸芷汀兰,连名字都这样好的一个女子委实没有必要在一个早已心有所属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天生楼前,十夜轻轻顿住脚步,微侧目,看着她跑远,叹了口气。
死了……呵,死了。若是活着她还能努力地和她比较,让十夜知道她的好,可是她要怎么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死人比较?!汀澜咬着唇,生生忍住满眼的泪水,转身跑开。
汀澜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在人世了。”关于那个女子这是十夜留给汀澜唯一的一句。
他缓缓转身,朝天生楼走去。
那时候的他觉得,世上最好看的景致便是那人的笑容。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年天外麒华山的雪,还有在雪中舞剑的那一抹紫色的倩影。她站在雪里,一身的轻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