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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可是仙尊是上仙,而你是……是妖,能得仙骨已是万分不易,退一万步,且不说这有悖伦理,即便他不是你师父,你们的身份也不能被天道所容,我这样说你可听明白了?”苏浮尽量先将自己的感情撇在一边,将此事郑重地分析给她听。当年他也曾想过娶她,可是后来他逐渐在世事中明白,这世间的天道是绝不容许人与妖之间出现结果的,更不要说仙与妖。
“我知道。”她的眼底一片清明。
“阿吟啊,那是你师父。”
这七年,他守着她,看着她站在仙尊身边,却始终不敢承认她是有心上人的,更不敢想那人是她师父。
他缓缓放开了她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问完后,花汐吟忽然陷入了沉默,她躲闪的目光已经足以令他相信,他的猜想都是正确的。
他总感觉阿吟与仙尊之间有着微妙的情愫,阿吟每每提到仙尊,眉眼中的笑意仿佛会闪光,望着仙尊的身影时眼中的柔软是他从未见过的美好,那神情令他既慌又嫉妒。他总是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仙尊是阿吟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阿吟与他亲近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是随着阿吟一日日长大,那种异样的感觉便愈发不可收拾,直到今天,听她说仙尊,那份令人难以想象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苏浮看着她的神情带着无法抑制的苍凉:“阿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他动情了?”
“谁稀罕什么感激,只要他平平安安的,他恨我我也是甘愿的……”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若是被他知道,肯定是要气我任性的,所以我只好瞒着他了。”她莞尔,“苏浮你能明白吗,当我看着他牵机发作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感觉都要把我撕裂了。他什么都不肯对我讲,我求他他也不说,他答应陪我吃年夜饭,你晓得我多开心吗?我做了好多菜,想听他说一句好吃,为了这一句我忙了一个下午,可是他连一口都还没尝就被天人五衰夺走了味觉!他还是陪我吃完了那顿饭,可是我好害怕……”
“所以你就不顾自己分元神真身去救他?阿吟,便是他知道也不会感激你的!”若不是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苏浮恨不得好好骂她一通。
“苏浮,你晓得的,但凡能用药,我又何必伤元神根本。”她叹了口气,“牵机已经发作三次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至于发作的这样快。”
“牵机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用药也不管用了?”
她不答,也没否认。
“你又伤了元神?!”苏浮神色一变,看着她浅笑依旧的模样便猜到个七八分,“为了他是不是?……”
她摇摇头:“无碍的,只是我伤了元神,这些天没有好好调理才会这样,修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苏浮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你可是受了伤?需要什么仙草灵芝,我去给你准备。”
她微微一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花汐吟看着他,他依然穿着那身封王的精致白虎官袍,金玉为佩,玛瑙镶衣,与他平日里一身仙门道服的清雅模样截然不同,可她却觉得他仿佛天生就该披一身高贵,站在万民俯首的位置。
“大典已经结束了,你身子虚弱,昏迷了整整七日。我不断地给你输真气,可你就是醒不过来……”苏浮握着她的手几乎要崩溃了,“阿吟,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别这样吓我,你晓得我受不住……”
她动了动双唇:“我怎么了?大典怎么样了?”
断了片的脑子里渐渐出现了之前的记忆,在他的敕封大典上,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看见的是从天坛上朝她飞奔而来的他。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柔纱软帐之中,床边跪了一地的太医,皆是战战兢兢之像。再看看守在她身边的人,眼窝发青,双眼布满血丝,一脸的倦容,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明亮得如同星光,她毫不怀疑,若是她再不睁开眼,他怕是要急得落泪了。
她用尽力气,却只能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然而这么微不可闻的一握却让苏浮立即俯下身,紧张地唤了她一声:“阿吟!”
“我让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告诉我阿吟虚不虚弱,她现在的样子瞎子也看得出虚弱!我是让你们来想办法!你们至少开一副药方先保住她的命!”朦胧中,苏浮的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怒意冲天。
“殿下,吟姑娘身子实在太虚弱了,能不能醒来实在不好说,臣等……”
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却在逐渐真实起来。
她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温暖,似乎在一瞬间,照亮了她混沌的生命。
好温暖。
不知为何,花汐吟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的力气也似是被抽干,她试图动动手指却发现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何处,她身旁是耀眼的天光和细碎的波纹,如同被碾碎了洒落凡尘的星辰照耀着她,她发不出声音,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连思考都费尽了气力。透过澄明的水面她能看见蔚蓝色的天空中翻滚着的团团云雾,瞬息之间,一道白光如落星翩擦,带动着晴天霹雳烧过她头顶的天空,如同眨眼间开到天荒尽头的扶桑花,然后,一滴闪烁着金色仙泽的血自云端滴落,溅不开了涟漪,融入她身旁冰冷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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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转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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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花汐吟被她绕得一下没反应过来,“小七,这是重点吗?”
她说得十分理直气壮,一旁的无意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咋一听好想也有几分道理。
朝颜立刻一本正经地皱起眉:“小七的确有父皇,可是父皇是父皇,师尊爹爹是师尊爹爹,小七有母妃,母妃是有父皇的,那娘亲自然也要有爹爹啊!”
“哦?且说来听听,如何就不一样了?”
“可是不一样啊!”朝颜反驳道。
“这爹爹是不能乱喊的,小七,你是有父皇的人。”
“唔唔!……”她鼓着腮帮子,拼命点头。
“真的?”
“啊?没,没有啊,娘亲你想多了!”朝颜往嘴里塞了一整块如意糕,小嘴满满当当的。
之前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就算之前是中了妖毒,也不至于乱喊爹啊。这小七喊起“师尊爹爹”来可谓是相当顺口,任她反复叮嘱,她自叫得愉快。
她看了朝颜一眼:“……小七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存心叫师尊爹爹的?”
“小七在问,师尊爹爹呢?”
花汐吟干咳一声:“你方才说什么?”
“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朝颜困惑地望着她。
花汐吟啊了一声,一抖机灵回过了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将肩上裘子的绳子解了又系,系了又解,不知多少回了。朝颜坐在她身边,手中端着一碟她早上刚蒸好的如意糕。
与此同时,靖王府的结香树下,一身粉嫩宫装的小丫头扯着身旁人的衣袖,猛一声大喝:“娘亲!”
他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嘴角。
记忆中,站在白色羽桃花下的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总含着清浅明媚的笑意,原本只是消遣的十里羽桃花,竟让他萌生出了一丝期待。
师父,玉竹居的十里桃花再有半月也该开花了,阿吟很想看看,师父想不想看?
白君卿望着他带着怒意离去,端起药碗,默默饮尽。
说罢,他拂袖而去。
回来,你自己跟她说!”
他总是这样云淡风轻,就连交代后事都是波澜不惊,似乎这世上就没有一件事能扰乱他的心神。看着他这样不痛不痒的反应,紫辰愈发烦躁,将药碗推给他:“这些话你等着阿吟从天宫
还能护她多久,自然要找个人替我继续护着她,我白君卿的徒儿,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白君卿笑了笑:“倒是很久没见你这般没耐心了。阿吟早些年在人间吃了许多苦,我曾答应她有了师父,便不会再让人欺负她,有能力的时候我自然会护她周全,走到今天,我不知自己
说了,以后的事归你,爷才不做帮你收拾烂摊子的事!还有那什么劳什子魔种,爷可不能保证能瞒得过那混账老头,要怎么处置阿吟,你自己想去!”
紫辰越听越觉得变味:“姓白的,你别在这弄得像交代遗言似的,还没有到需要你托付阿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