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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天狼冷笑:“一个孽障的性命,怎能与仙界与仙门相提并论,这个誓未免可笑。”
“阿吟愿以性命起誓,所做之事于天界无害,于仙门无损。”
师父中了牵机,命她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眼下便是天狼当真气得要一掌劈了她,她也是不能开这个口的。各种利害,她细想一番便也明了了。
“星君息怒,阿吟并非有意隐瞒。”她咬咬牙,毅然道,“此事原委,阿吟真的不能说。”
“因为何事?今日若说不出个缘由,我即刻办了你再与你师父解释!”
花汐吟心中咯噔一下,天狼这口气,显然是将她下凡之事看得分明了,她立即伏低认错:“天狼星军恕罪,阿吟绝没有这样想!阿吟下凡是因为……因为……”
她御剑飞离荒冷的沧澜城,穿过重重云雾,隐去自己的气息,准备通过南天门,就在她踏入南天门的那一刻,一道劲风凌厉劈来,待她回过神来已瘫坐在一株七华树下,天狼神色肃冷地注视着他:“孽障,私自下凡,胆大包天!眼下你师父不在,便以为无人能治德了你?”
只一瞬,眼前便又恢复了正常,她揉了揉眉心,不解自己为何会再次想起那早已模糊不清的记忆。
她拨开藤蔓,离开洞中,走出洞中的刹那,青冥河面上粼粼的波光明媚地落在眼底,她眼前突然闪过三百年前她尚埋在河底时,落在她花种上的那滴血。
剑穗被墨迟拿走,眼下她也无法再寻他,只得先离开沧澜返回天宫,若是被人发现她私自下凡,事情就麻烦了。
“师伯!”花汐吟跌坐在地,沉重地叹了口气。
留下这句话后,他便消失在洞中。
看不懂又何妨,白君卿如今已服下牵机,散灵不过是迟早的事,他何必因一个小丫头徒增烦恼。
墨迟蔑笑:“你这丫头好生天真,我为何要告诉你,速速离去,待白君卿羽化那日,我自会前去亲眼见证。”
“请师伯告知!”
墨迟沉默良久,道:“牵机之毒的解药早已失传,可要解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师伯言过了。”她莞尔,“懂不懂是一回事,愿不愿又是另一回事,我愿这样做说到底与我懂不懂他没有多大干系,至于值不值得,我想,只要我觉得他值得便足够了。”
“小丫头,你当真了解你师父吗?我与他一同修仙,几千年也未能懂他一分,你可有想过,你这般为他却是不值得的。”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吟不能妄自定论对错,但如今师父也同师姐对于师伯一样,是阿吟最为珍贵之人,还请师伯谅解阿吟,将解药给出,阿吟愿替师父服下牵机,望师伯成全。”她一字一句,无所犹豫。
墨迟淡笑不语。
花汐吟摇摇头:“师伯何必妄自菲薄,阿吟年纪虽小,认定的却是只有爱或不爱,没有可耻这一说。”
“你一定觉得我这做师父的很无耻吧,清心修行多年,最后爱上的人竟是自己的徒儿。”墨迟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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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碧霄飞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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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道墨影消失于茫茫白雪间,她忽然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那日的崇寒山,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他墨衣披血,坚定地将她推向白君卿,一字一句的嘱托,全是为她平安。她跪在雪中,哭着求他别走。他默然一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就像还在碧霄宫时他常常做的那样,然后解下了麓霜如雪的剑穗放在她手心,转身离去。
“师父带着我逃了七天七夜,在崇寒山遇到了琼华师叔。天兵在后追杀,师父又受了伤,恐难护我周全,便将我交给了师叔。”
”她站在城外的山崖之上,远远看着烈火冲天的洵阳侯府,哭得跌坐在地,额上的玉珠散入崖底。
沐曦,我一直感觉你爱的人不是我,每当你看着我,目光中的温柔与鲜活却始终没有落在我身上,今日……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你跟他走吧,好好活着,也不枉我将一世真心托付于你。
她犹记得肖洵在打晕她之前,俯身在她耳边说的话。
”肖洵让师父立刻带我离开,我不愿,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愿,只是觉得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牵那双手了。“沐曦的笑愈发地苍白而凄凉,”肖洵见无法说服我,便将我敲晕了交给师父,我再醒来时便在师父怀中,师父受了伤,他告诉我,我晕过去后不久,天雷便落在了洵阳侯府,全府上下……无一活口。“
就如半年前她下山时说的,若是在人间迷了路,他自会来接她。他如今真的来了,她却再也回不去。
”师父比前来捉拿的天兵早到片刻,要将我带走。那日,恰好是我与肖洵的大婚,师父出现的时候,我连红绸都掉了一地。“墨迟一身宫主墨袍出现在红艳如火的礼堂上时的眼神她一生都忘不了,绝望、心疼、痛苦、犹豫……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脸上出现这样一番神色。
帝王死于仙剑之下,造成了人间与仙界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紧绷如弦,一触即断。为平息众怒,天君便下令捉拿沐曦。
一剑刺穿帝王的心的瞬间,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却为时已晚。
她忘记了当时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觉得君王不死,肖洵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用。
肖洵知她乃仙门弟子,便要连夜送她回昆仑山,她离开的那一夜,潜入了皇宫,杀了那人间最尊贵的帝王。
自答应嫁给肖洵以来,她始终觉得心中亏欠于他,却说不出是因何亏欠,他待她愈好,这份不安便愈强烈。肖洵身居洵阳侯,手握重兵,为当时的帝王所忌惮,为人偏又不羁,帝王知他求娶于她,立誓此生只娶一妻,却特意颁旨赐婚于他。肖洵自然拒绝,一道藐视皇恩的圣旨便将他推上了断头台。
沐曦望着天空,似笑非笑:”那是因为我杀了人,只为了保肖洵一命。“
”后来呢,你为何会触犯天条?“花汐吟忍不住追问下去。
她垂下眸,却不说她分不清的是什么。
沐曦摇头:”我那时不明白我的心究竟在哪,或许我是爱他的,可我分不清了。“
”你不爱他?“
她轻笑:”动凡心确没有犯天规,所以当肖洵向我求亲时,我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一直认为我很爱他,就像他爱我一样。“
”你那时尚未获仙阶,即便动了凡心,也算不上什么事儿。“花汐吟道。
”我在肖洵身边跟了半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爱得是他还是……“沐曦的神情意味不清。
那一刻,埋在昆仑山巅的重重白雪下,她遥不可及的思忆仿佛忽然间找到了寄托,她甚至没有好好想过,世间那许多的人,为何她偏偏觉得只有眼前这人才是可以寄托的。
与墨迟截然不同的眼神,却有一张七八分相似的脸,她尴尬地站在那,手中还捏着他半截衣袖。
他回过头,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之色,低头看了看自己已成两截的袖子,又看了看化成男装的她,犹豫道:”兄台对在下的袖子很感兴趣?“
她只需一闭眼,脑海中便浮现出六百年前的那株杏花树下,她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不曾想人间的布料到底比不上昆仑的雪锦,那锦袖被她顷刻间扯裂了一道大口子,嘶啦的一声在安静的林中分外清亮。
“我用了十七年修出了仙骨,两百年留在碧霄宫中,两百年后,我经师父准许,第一次下山。”她含着温柔的笑意,陷入了回忆,“来凡间的第七日,是我从未见过的五月春景,开过几里长的烟霞杏花尽头,我遇见了肖洵。你一定想象不到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我看他的第一眼,错以为是师父下凡了,便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人间的洵阳侯。
花汐吟点点头:“确是如此。”
沐曦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阿吟,你可知在昆仑修行的弟子,在修成仙骨之前是不能下山的。”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犯天条。”师伯说师父夺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辜负了他的信任,他那般恨师父,她想不通是怎样一个故事在其中百转千回。
“因为……我早已无颜见他。”沐曦苦笑,“他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对不起的人。”
“师伯因你堕魔,你既活着,为何不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