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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周正宇站在门外,他的眼镜拿在手里,正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
丁咚吃惊地说:“你怎么这么热?跑得很急嘛?”
“姐,一跟你通完电话,我就赶紧出来了。我怕耽误你上班啊……”周正宇又将眼镜戴上,走进屋里,低头找拖鞋要换,可是想了想,又犹豫起来,抬起头看着丁咚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怎么了?”丁咚关切地说。“我……我脚臭……”周正宇挠着头,吞吞吐吐地说。
丁咚“扑哧”笑了出来,她赶紧摆摆手说,“那好那好,不用换鞋了。对了,你今天有课嘛,叫你来照顾丁当,会不会耽误你?”
“哦,没有没有,我今天刚好没课……本来打算下午跟同学一块打球的……不过也没关系了……”周正宇边说边看向餐桌旁坐的丁当。
他又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丁咚一眼,丁咚点了点头。
周正宇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坐在丁当的身边。小声地说:“丁当,我是周正宇啊。你记得我嘛?”
丁当低头捧着碗喝粥,却不理他。
周正宇扶扶眼镜框,又看向丁咚,问道:“姐,她怎么不理我?”
丁咚指指自己的脑门,看了一眼丁当,对他说:“她有些事忘记了……”
“那……那要忘多久?”周正宇迟疑地问,拧着眉毛,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这个不好说,医生说要看恢复的情况,所以要叫她跟熟悉的人多接触……”丁咚回答道。
“这?这是脑震荡的症状吗?”周正宇看着丁咚,问道。
“哦……我要迟到了……小宇我中午之前就能回来了,麻烦你了。如果她要上厕所,你不用管她,她自己会去……冰箱里有可乐,你渴了自己拿出来喝。丁当的屋里有书……”丁咚无法回答周正宇的问话,只好向他叮嘱着。
“哎……姐你放心,你快走吧,别迟到了……开车小心啊……”周正宇对丁咚挥挥手,笑着说。
丁咚换了鞋子,拿起包,又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依旧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周正宇已经转过身,拿起筷子帮丁当夹着盘子里切成小块的油条,一边说:“丁丁,吃这个……别光喝粥啊……”
丁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关上门,上班去了。
听到关门声,丁当的身子似乎顿了一顿,却依旧低头喝着碗里的白粥。周正宇夹着那一小块油条,正要往她的碗里放。
她突然转过头,对周正宇甜甜地笑了起来。
周正宇看着她的脸,有些傻了。夹着油条的筷子举在半空中,一松手,“啪”,筷子掉了下来,油条也躺在了餐桌上。
“丁当?你认识我了?我是周正宇啊……小时候我家就住你家对门,我妈是咱们的语文老师……你太调皮,老是被我妈罚堂,你回家就欺负我……”周正宇激动地说。
“后来你家搬走了……我们不能在一起玩了……不过还好,咱们一路都是一所学校,从小学、初中,再到高中、大学……”周正宇看着丁当,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哎,你想起来没有?想起来没有啊?”周正宇急切地看着丁当,伸出手去想抓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想了想,却又不敢造次。
“哎,你知道吗?听说你失踪了,我们都快急死了……我还半夜去找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周正宇说到这儿,低下了头。
“我真怕你出什么事啊……你知道嘛?我,我……”他突然涨红了脸,双手在大腿上搓着,似乎有什么话梗在喉间,不说出来就要憋坏了似的。
丁当却好像身边是空气一样,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她将掉在桌面上的那一小块油条拣起来,放在眼前,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又放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哎,哎,脏了,不能吃了!”周正宇急忙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去,手伸到半空中,却又突然止住。
丁当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将油条咽了下去。
而后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又端起粥喝了一口,放下碗,站起来转过身,趿拉着拖鞋向客厅走去。
周正宇吓了一跳,赶忙也推开椅子跟着她,紧张地问:“丁当,你要上哪啊?姐姐说不能出去的……”
丁当却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周正宇正冲到门口,要跟着她进去。来不及收住脚步,鼻子一下子撞在了关上的屋门上。
他“啊呀”一声,捂着鼻子仰起了脑袋,跳着脚,原地打着转。
屋里突然传来幽幽地一声:“哎,你还能再笨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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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是要让我辞职吗?
083
车开到医院门口,丁咚看见秦珊珊两手交叉在身前,拎着包,正望着马路对过,甜甜地笑着。&。。再转头一看,覃阳正在停他的车。
丁咚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车停在停车位上,熄了油门,却不下车。
她伏在方向盘上,看覃阳慢慢地踱到秦珊珊的面前。秦珊珊扭了扭身子,然后一把挽住了覃阳的胳膊,仰起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覃阳好像有些不乐意地往一边歪着,却又被秦珊珊一把拉了过来,拽着他往医院里走去。
呵,这样挺好啊……桥归桥,路归路,各有前因莫羡人。丁咚在心里跟自己说,嘴边露出一丝苦笑。
可是那些过往却像过电影一般地,浮现在眼前。
她想起他总是爱呆坐在她的办公桌边,痴痴地看着她往电脑上敲字;
她想起他三不五时买自己最爱的咖啡给她喝;
她想起几乎每个早上他都会站在医院门口的那棵大树下,看着她徐徐停车,然后笑着跑过去迎上她;
她想起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跟她说:“我以后不要再叫你姐,我要叫你丁咚,丁咚!”
她想起那一晚在她家里,他抚着她的肩跟她说:“哭,不是办法……”
在自己最寒心和觉得寒冷的那些日子里,这个男孩,以一种耍赖的姿势坚定地出现在自己周围,没有感觉吗?是真的没有感觉吗?
丁咚问着自己。又想起覃阳母亲那张带着哀求和无助的脸,她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对自己摇了摇头,又笑了笑。然后拔掉钥匙,走下车去。
丁咚跟在他俩身后,故意离得远远的。看他们拐过门诊大楼,她才跟了上去。
眼看快到行政楼前,秦珊珊突然松了覃阳的胳膊,低下头翻开包找着什么东西。
覃阳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样子是本想自己往前走。却被秦珊珊断喝一声,只好转身回头。
丁咚想要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她全做没有看见,将肩上的包带又扶了扶,低头往前走去。
“丁咚!”覃阳惊喜的叫道,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她身前,“你回来上班了?身体恢复的如何了?现在上班能行嘛?”
“我……”丁咚还没回答,原来在包里拿出手机一直在接的秦珊珊,挂断了手机也冲了过来。
她一把挽住了覃阳的胳膊,笑眯眯地关心地问丁咚:“丁咚姐,你这么早就来上班了?王大夫不是说叫你在家安胎嘛?头三个月是最重要的,你年纪又大,可一定要小心哦……”
丁咚看她一眼,也不答话。对覃阳笑了笑,慢慢地向行政楼走去。
“丁咚!丁咚……”覃阳在她身后喊着她的名字,不用回头,她就知道,这个男孩,此刻一定被那个年轻的女孩拽得死死的,一寸,也不得让步。
可是你呢?你自己呢?你怎么就学不会紧紧抓住手里的东西一丝也不放松,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丁咚自嘲的笑着,步上行政楼的台阶,走进一楼大厅里,往电梯走去。
刚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打开电脑,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转头看去,主任站在门口,对她招招手。
她点点头,将皮包收在抽屉里,站起身,随着主任走进他的办公室里。
“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主任关上门,对她寒暄道。
“好多了,谢谢主任关心,这一阵家里事情太多,总是请假,给大家添麻烦了……”丁咚笑着对主任说。
主任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沉吟了片刻,说道:“嗯,是这样的……小丁啊,昨天管行政的刘院长就打电话问起你了……你跟这个刘院长以前认识嘛?”
“啊?不认识啊,就只是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见过啊。”丁咚诧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