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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如果当时打破砂锅问个清楚的话，是不是，他们此刻还在愉快的旅行中？
如果，他没有自以为是地认为，她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是不是，他们已经朝着冠军之路迈进了？
那个他苦苦追寻，却终究失之交臂的优胜奖杯，是不是，已经在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
不，奖杯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他所在意的，他所想要，也许，比这所有的都要单纯，仅仅只是……只是……一记默契的回眸，或者，胜利后的一记击掌。
快乐本身，就是这么单纯的事物吧。只是大多数人都看不透罢了。
小茂静静地在昏黄的灯光中站立了良久，久到他终于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急于找人倾诉，可一时间，他找不到合适的商谈对象。思来想去，直到脑筋打结，他才最终做出了一个，嗯，只有在他脑筋打结的状况下才会做出的犯傻举动。
他接通了大吾的联络终端。
“哟，小茂，真没想到你会主动跟我联系。怎么了？是来告诉我你失恋了的好消息吗？”大吾青年一张口，就是再熟悉不过的冷嘲热讽。
小茂看到那张讨人厌的笑脸的瞬间，就下意识地想要切断电源，好在理智战胜了感性，他没做的那么绝，他仅仅只是脱口回应，“大吾，你居然还没有被活埋，真是个奇迹。当然，对我来说也是个再糟糕不过的消息了。”
“那是因为我挖洞的技术优秀。”大吾摇头晃脑了好半天，才接着道，“对了，小夜妹妹呢，她在哪儿？好多天不见了，我想她了呢。”
这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茂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脸皮没有犯抽。
他想了想，决定一半说真话，一半说假话。
“她回合众了。”
所谓真话是小夜确实决定要回合众，所谓假话，却是那家伙暂时还没有回去。
“……”大吾沉默了数秒，再开口时嗓门高了不止1个八度，“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隔着屏幕，他大概要直接冲过来对某人做个“亲密接触”了，可惜，两者相距遥远，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晃晃屏幕了事。
“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夜的事，居然害得她逃回合众？小茂，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大吾青年一副准备拼命的模样，当然，还是因为距离遥远，他想拼命还要跨越几十公里的路程，因此，他扔下联络器，立马好一阵捣鼓，开始整理行李了。
“你……你别急，她还没走。”由于屏幕被撞翻，小茂只能看到墙角的情形，但“乒乒乓乓”中散发的压力却一点都不比看到本人的样子小。
大约是觉得玩笑开大了，亦或者是害怕自己有人身危险，茂公子良心发现地急急补充，“她是临时决定要走，和我没关系……”
好吧，其实还是有点关系的，但是这会儿不这么说的话，他害怕他会看不到后天的太阳啊。毕竟人家是富二代，他这个学霸遇到土豪，有理没理都说不清。
不过大吾青年实际上到并没有动手的打算，人家都已经富至二代了么，自然学会了用钱来摆平一切。
“小茂你别担心，我会代替你保护小夜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这话什么意思？茂公子愣了半天才转过弯来。
“你……难道你……也要去合众？”他的俊脸终于没忍住抽了抽。
大吾青年或许是太愉悦了，小茂的话压根都没听进去，只是自顾自一个人拽着平板电脑兴奋地嘀咕。
“哎呀，我看看，去合众有没有飞艇……怎么会没飞艇呢，真是太小气了，不行，我得给飞艇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开通航路……嗯，其实不需要那么复杂，直接买个飞艇自己找人飞过去就行了嘛，真是太简单了……小夜，等着我，大吾哥哥带你玩转合众哦~”
玩转个毛线！到底谁才是土著啊！茂公子深深地后悔自己和这个二货联系的事实了。
但拜这段不甚愉快的体验所赐，他好像开始摸到一点门道了。
如果不想失去的话，就自己主动牢牢握紧，哪怕最终还是会失去，也总比什么都不去努力，要安心。
“大吾，多谢你的提醒，祝你睡个好觉。”语毕，小茂也不管屏幕里的青年吵吵嚷嚷着“告诉我小夜的所在”，直接切断了电源。
今日天色已晚，明天的话，应该来得及吧。
不过在此之前……
他将开着的文件关闭，随即用鼠标点中刚才打开的文件，选择删除，然后清空了回收站。
这样就不用再纠结了。
茂公子正想着时间很晚了要不要先个睡觉，不想，忽然听到了从床的方向，传来的轻微的响动。
“啪嗒”，像是纸团丢在被子上的细碎声响，若不是周围环境出奇的安静，他可能还分辨不出。
小茂转过头，果不其然，一眼望到，他洁白的床单上，多了一团绿油油的小草结。
谁这么没公德啊，三更半夜往人家床上扔垃圾。
小茂走到床边，捡起草团，正想着端详一下，一团阴影照着他的门面来了。这一次，“啪嗒”来自他的额头。
好吧，都扔人家脑门上了。
小茂憋着一口气，没有多想，从窗口探出了头，然后，如他所愿地，在窗下看到了一个畏手畏脚地踱着步的影子。
茂哥掂量着手里的草团，考虑要不要把这玩意丢回去，底下的那个抖索的影子，仿佛是心有灵犀，当然，也许是野生动物对危险的特殊嗅觉，蓦地就这么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茂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脸红。他坚决不承认是因为一瞬间产生了不怎么有公德的想法的关系。
可能是由于心慌，也可能是源于猝不及防，小茂脑袋一抽筋，嘴上脱口而出，“你要不要上来？”
夜色中像朵小白花般颤悠悠的小影子，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作为结果，两人开启了在屋顶上看星星谈理想的特别副本。
不要问大木研究所的两层建筑没有平台，两个人是怎么爬上位于大风车正下方的屋顶的。对于小夜妹妹来说，爬墙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夜风轻拂的真新镇，万籁俱寂。
或许是两人各怀心事，在坐定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开口说话。
后来可能是小夜担心再拖下去会耽误和拉里哥的碰头时间，又或许她是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沉寂良久，少女姗姗地出声了。
“呐，小茂，有些事，我想和你说说。”
小茂呆呆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淡淡地回应，“说吧。”
“嗯……”话到喉咙口，小夜却又有点迟疑了，斟酌了半天，她才用不怎么流利的语句，断断续续道，“这是一个，嗯，我听来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位少女……”
“不就是说你自己的事么？用得着很久以前？”茂公子毫不客气地嗤之以鼻，就仿佛他从来没干过这种蠢事一样。
“但是书上……”小夜似是有些惊惶，又好像有点无辜。
茂公子翻了个白眼，“书上还说月亮上有兔子呢。”
某少女沉默了片刻，怯怯道，“月亮上没有兔子么？”
“……”茂公子后悔自己用月亮作比喻了。
好在这会儿小夜又回到了主题。
“反正都已经决定要向你解释了，用不用书上的范例，都无所谓。”少女歪了歪脑袋，貌似是在琢磨该从哪里讲起。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讲清楚。”她犹豫了一下，“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察觉到，我和周围的人，是不一样的。”
“大家都说，我是帮助他们逃离命运摆布的救星，虽然我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想到能帮上别人的忙，我也很开心。”
“但是有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我被大家所疏离，从救星变为了灾星。爸爸妈妈也远离了我，没有人照顾年幼的我，长老爷爷只好勉为其难地收留我。”
“村子里的孩子，从1o岁就能得到神奇宝贝，他们其中的某些富有才能的新人，还能获得出门旅
行的许可。但是，我不能离开村子，只能羡慕地看着他们，领养到一只哥德小童或者单卵细胞球，高高兴兴出远门。”
“后来，我终于获得了上学的机会。但即使是这样的，我的活动范围，也区区只到距离村子最近的城镇而已。”
“我极度渴望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