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仁惠太后缓步由杨尚仪扶着进了殿去,道:“眼下只暂且可以放心了,话说回来,张容华做事倒是妥帖,也不枉哀家将她从冷宫救出。”
杨尚仪扶着仁惠太后在软塌上坐下,道:“太后于张容华有恩,张容华她定会报答太后,且宋昭仪在宫中也算是有人相扶持了。”
仁惠太后颔首道:“可惜那敬贵妃生有一双儿女,却不知进退,如今算是废了,且她素来与茯若不睦,量她二人也不能同心同德,如今她幽禁于永巷,哀家只盼着她安分些,澄儿一向懂事,皇帝也不是寡情的人,过些时日等这些事平息了,哀家自会与皇帝说说,且恕她出来吧。”
杨尚仪笑道:“到底是太后心善,慈德布泽后宫。”
仁惠太后浅笑道:“敬贵妃到底伺候了皇帝多年,且她也为哀家生了两位皇孙,更重要的是,如若敬贵妃能以出冷宫,以她的性子,只怕恨不得将皇后生吞活剥了,后宫势力均衡些,哀家才觉得心安。”
杨尚仪这才笑道:“到底是太后有智谋。”
如今已是夏末了,茯若只觉得暑热将尽,秋意欲来。却又想着永和宫里自仁元帝姬病愈后,便没有好生摆上一桌酒席了。且如今宋代溪的官职已复了,仁元帝姬的身子也已是大安了,便让王尚仪去将御膳房的方掌膳唤来,让她好生做了一席菜,请了,宜贵嫔,德贵人,敏贵人,张容华等人来。
敏贵人却是最先来的,见着茯若这般盛情,笑道:“到底是昭仪娘娘会疼臣妾,寻常嫔妃哪里请得动方掌膳来下厨,如今臣妾也算是沾了昭仪娘娘的光了。”
茯若却只笑道:“敏贵人如今却是越发会贫嘴了,左不过是一顿饭罢了,你如今已是贵人,难道宫里内务府的份例还能少了你的,左不过是借机来本宫这里耍贫嘴。等会儿可要你多罚几杯。”
敏贵人却笑着央求道:“昭仪娘娘不要罚臣妾酒便是天恩,臣妾素来便不会饮酒,若是待会儿饮的醉了,只怕惹人笑话。”
茯若假意不理会道:“若是你饮醉了,今夜便歇在本宫处又有何妨,永和宫内西厢房还有几处小屋子,敏贵人随意挑了一间便是,本宫刻下便让秀儿给你打扫出来。”
敏贵人脸上讪讪的,只低声道:“臣妾不敢打搅昭仪娘娘,臣妾只怕。。。”
只见玉璃进门接口道:“嫔妾瞧着敏贵人只怕今夜皇上翻了她的牌子,结果她却在昭仪的永和宫,误了好事么?”言毕,茯若与玉璃都不住笑了起来,唯有敏贵人越发羞愧。幸得此事绫姝来了,见了茯若与玉璃的笑意嫣然,好奇问道:“是什么事让昭仪和张容华这样高兴啊,臣妾也想听听。”
玉璃只笑着道:“你且去问问敏贵人便知。”
绫姝正欲开口,却见敏贵人抢嘴道:“德贵人快些莫问了,休听张容华胡言乱语,她惯会伙着昭仪娘娘来取笑我。”
几人又说笑了一阵,才慢慢上了席,到了席上,茯若细细看着,却见宜贵嫔不见此处,便向绫姝问道:“怎的今日宜贵嫔未至,难道是身子不适么?”
绫姝道:“原本宜贵嫔今日是想着来的,谁知齐贵嫔来了延禧宫与宜贵嫔唠嗑,后来宜贵嫔便索性不来了,只让臣妾们来便是。”
茯若以手抚一下脸颊,似乎是沉思,半晌方道:“齐贵嫔与宜贵嫔关系也算是亲厚,单单唠嗑也能说上数个时辰。”
绫姝淡淡笑道:“据臣妾所知齐贵嫔与宜贵嫔二人年少时便相识,且齐贵嫔的父亲文守恒在朝中任太常寺少卿,而宜贵嫔的父亲苏正淮任大理寺少卿,两家算是世交,且她二人一同进宫,故关系有些亲厚也是有的。”
茯若又道:“如今玉璃有了身孕,也算是喜事,本宫也为她高兴,本宫的仁元很快便会有位弟弟或是妹妹了。”
玉璃嫣然道:“倒是有劳昭仪娘娘了,如今嫔妾的身子好些了。”
茯若唇边的笑意略略一凝,知玉璃语中所指,只淡淡道:“如此甚好,这样本宫也能安心了。”
敏贵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便道:“方才张容华还来笑话我,我现才想起,起先听齐贵嫔在哪儿嘀咕,说是皇上今晚翻了婉贵嫔的牌子,如此看来,便是我今夜歇在永和宫也是无妨。”
茯若只笑道:“那且好,若是敏贵人乐意的话,留下便是。”
绫姝只不发声,饮了几口闷酒,随后脸上有些红红的,在烛光的映射下,瞧着亦是绮丽。茯若瞧着她这般,知她或许是在伤怀入宫多年一直并未十分得宠,只是个把月内询对她偶有宠幸,如今她或许想着此生也便是这样平平而过,难免哀伤。
茯若只劝着她少喝些,绫姝只饮过一杯后,笑道:“我喝醉些也是无妨,便是喝醉了不省人事,皇上也是瞧不见的。且随性些又有何妨呢?”
随后几人一番觥筹交错,却也悉数散去,敏贵人到底是个不胜酒力,喝了数杯,此刻早已是醉的昏昏沉沉。茯若无法,只有命秀儿同宝带去收拾了一件厢房给她歇息一晚,玉璃念着有孕,饮的倒是极少。却也还镇定,只坐上了轿子便回宫去了,绫姝虽有些醉了,但也还勉强清醒,茯若本欲挽留她,她却执意要回宫去,随后茯若无法只得叮嘱绫姝身边的夕月势必要好生照顾好绫姝,万万不要出了差错。这才让她走了。
茯若瞧着绫姝远去的背影,心中只觉得隐隐不祥,却也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宫歇息了。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茯若只梦见了绫姝满身是血,身上湿漉漉的,似乎在水里浸泡了甚久,茯若不住惊醒,倒是身边守夜的宫女宝珠见了,道:“昭仪娘娘行了,可是梦魇了,可要奴婢去给倒杯茶来?”
茯若只低声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宝珠道:“会昭仪娘娘的话,如今已是四更了,再过不多久天便会亮了。”
茯若闻言,只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做事,复又睡下,心里只牵挂着绫姝,却是再也难以入睡,想着等到明日,定要亲自去延禧宫瞧瞧她可要安好。这才复又入睡。
待到茯若醒转时,却见王尚仪神色焦急的侍立一旁,茯若只起身示意让王尚仪为她更衣梳妆,王尚仪这才细细道:“昭仪奶娘可算醒了,奴婢有事要禀报,宫里出了大事了,德贵人昨夜不小心溺死在太液池了,现下皇后正等着昭仪过去商议德贵人的身后事。”
茯若猛地一惊,似乎是呆了,面颊上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滚滚而落,只喃喃道:“怎会?她昨日才在本宫这里饮酒,怎会今日便没了,怎会。”
王尚仪只温和道:“或许便是因为昨日德贵人醉了,且延禧宫是要经过太液池,或许不当心失足落水,才没了性命的。”
闻言,茯若心中更悲,只喃喃道:“竟是我害了她,我本不该让她来饮酒的。我本应差人送她回去的。”这样的自责,让茯若唇齿间的血腥气气味蔓延到喉中,她忍不住竟吐出一口血,这时,茯若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昏昏沉沉中只闻得秀儿与王尚仪慌乱的声色:“昭仪娘娘,昭仪娘娘。。。”
………………………………
第55章
茯若醒来的时候,却已是黄昏了,她冷眼瞧着窗外夕阳如火,映照在柏树上却如一树鲜血喷薄一般触目,心中的伤怀再次触发,只是怔怔落下泪来,却不言语,身边的清儿看不过,含泪劝道:“小姐纵然伤心,到底也要将息自己的身子啊,皇后已在安排德贵人的后事了。还望小姐万万要看开啊。”
茯若只痴痴道:“本宫要去延禧宫看看她,她的梓宫可还在那儿?”
清儿只道:“小姐若是要去,奴婢会陪你前去的,皇上已经下旨追封德贵人为德穆贵嫔,且将她的遗体安放到宝华殿请了哪里的和尚连夜诵经超度,以表哀思。”
茯若只由着清儿搀扶,缓步走到了宝华殿,却见里面随处皆是雪白灵幡,香烛的气味幽幽的熏人,却又让人嗅到了一丝死亡的哀凉与可怖。伺候绫姝的宫女只一个个哭着伏在地上。为首的掌事宫女腊梅与典仪在前面烧纸钱。
再便是敏贵人与宜贵嫔并着几位才入宫的妃子在绫姝的灵前致哀,只默默含泪。
茯若含悲接了香烛供上,挥手对几个在哪里烧纸钱的宫女道:“你等且下去吧,容本宫跟你家主子烧些纸钱。”
几位宫女原本还欲逗留,见了茯若此刻哭的伤心,却也默默散了。
灵帐里便是绫姝的遗体,她的身在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