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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怪人，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罢了，一个香囊而已，他喜欢就随他去吧！苏慕言摇了摇头，便坐在这石凳上看着前面的风景，却没有看到身后不远处南宫凌那一张发青的脸。
“哎呦，这不是婧妃妹妹吗？她怎的刚才跟世子在一块？”裴贵妃一手挽着南宫凌，一手作惊讶状捂着小嘴低呼道。
见南宫凌的表情更难看，裴贵妃又添了一把火道：“臣妾没看错的话，刚才婧妃妹妹好像把什么东西送给了世子，看着倒像是个香囊，看来妹妹跟世子之间的情意很深呢！”拍了拍脑门，叫道：“呀！臣妾想起来了！”
南宫凌盯着苏慕言背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却压抑着问：“爱妃，想起什么来了？”
裴贵妃眼神闪躲，似是害怕又似是想开口，最终摇了摇头，“没事……臣妾什么都没想起来。”
“你素来都是快人快语，什么时候也学的这样吞吞吐吐，让朕看了真是难受！”南宫凌的心情本来就在刚才见到苏慕言与南宫陌的时候差得一塌糊涂，再看到裴贵妃如此更是不耐烦。
裴贵妃犹豫了半会，才小心翼翼道：“臣妾入宫多年，也听闻过关于世子的一些……一些传闻。”
南宫陌问道：“哦？说来听听！”
“臣妾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听下人嚼舌根子，说这世子五年前之所以离京是因为……因为宜妃！”裴贵妃咬了咬牙道。
有多久了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宜妃”二字，除了太后敢当面提到，宫中谁人不知这是南宫凌的大忌。深吸一口气，南宫凌沉声道：“宜妃如何？”
“臣妾听闻宜妃入宫之前与世子相识多年，且二人情谊深厚，只不过后来宜妃妹妹入宫伴驾，这才断了联系。”裴贵妃咽了口唾沫，又继续道：“不过，臣妾相信，以宜妃妹妹的为人，她与世子之间肯定没有私情的。”
这样欲盖弥彰的话，南宫凌听罢心里怎能会舒服？南宫凌冷着脸道：“既然宜妃入宫之前就与世子相识，怎么从来没有听到她和世子在朕面前提起过？”
“这……可能是怕皇上您多想吧。”裴贵妃又瞧了苏慕言一眼，笑道：“婧妃妹妹刚入宫的时候，臣妾便觉得熟悉，现在想来竟然与宜妃妹妹有几分相似，这世子若把婧妃妹妹认成宜妃也是情有可原的！”
视线落在苏慕言那张脸上，南宫凌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愤怒离开。
松了一口气，还好皇上没有因自己提到宜妃而迁怒，但是看得出皇上现在很生气，而且心里已经对世子和婧妃产生了芥蒂！
见皇上的人影已经越来越远，裴贵妃连忙加快脚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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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心生芥蒂
裴贵妃赶上南宫凌，拉着他解释道：“刚才都是臣妾多嘴了，皇上您不要生气，您对妹妹的宠爱后宫皆知，她又怎会不知好歹的与旁人……。”见南宫凌的脸色越来越冷，眼底是掩不住的怒火，裴贵妃适可而止的住了嘴。
南宫凌敛去了眼中的怒意，冷笑道：“朕也有两日没有去静萱宫了，今晚也该去瞧一下婧妃了！”
婧妃？呵呵，本就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还想要霸占皇上的心？真是痴心妄想！自然明白皇上这是打算去兴师问罪，裴贵妃眼底藏住一丝笑意。
夜里，南宫凌批完奏折从御书房出来，便带着康福海往静萱宫走去。只见静萱宫内暗沉沉的一片殿宇，廊下皆悬着径围数尺的大灯笼，一溜映着红光黯黯，四下里却静悄悄的，庄严肃静。
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宫门口守门的小太监瞧见了，一声“皇上”还未唤出声，便叫南宫凌摆手止住了，将手一扬，命太监们都候在外头。
南宫凌本就练得功夫，此刻更是落足无声，只见苏慕言独个儿坐在烛光里上打着璎珞。瞧着那金珠线配黑丝络，颜色极亮，底下缀着明黄流苏，便知道是替自己打的，不由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深吸一口气，南宫凌终究温和道：“小心离着这么久，烛火烤坏了眼睛。”
“臣妾给皇上请安。”苏慕言吓了一跳，听到身后的声音便抬起头来，连忙站起身来行礼，微笑道：“皇上这样静悄悄的进来，真吓了我一跳。”说着，眼神往门口看了几眼，不知何时雪莹等丫头早已不在。
“这璎珞真是费了爱妃一片心意哪，朕很是喜欢。”
南宫凌拿过苏慕言手里的璎珞，仔细的端详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样的笑容让人心里莫名一跳。视线若似无意的落在苏慕言腰上，南宫凌淡淡道：“不过……爱妃你身上的香囊朕今日怎么不见你佩戴？”
苏慕言未想到南宫凌竟会注意到这个细节，笑道：“臣妾今日见天气凉快，便在宫里逛了逛，可能一时大意便不知落在了哪里。”
“哦？那香囊自你入宫以来朕便见你从未离身过，爱妃这次还真是大意了！”
猜不透南宫凌话中的意思，苏慕言挽着南宫凌的胳膊道：“皇上，您累了吧，让臣妾服侍您休息！”
手还未触及到南宫凌的衣襟，却在半空中被南宫凌握住了，“婧儿，你这心里除了朕还曾有过别人？”
苏慕言一愣，不解道：“不知皇上此话怎讲？在臣妾这十六年的生命里，除了皇上，并未倾慕于任何人……皇上不信吗？”
南宫凌并不答话，苏慕言只觉他眉宇间竟是无尽寂寥与落寞，可以感受到皇上现在十分不快，
听到这些信誓旦旦的话，南宫凌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愉悦，半晌，才道：“朕累了，休息吧！”说罢，便独自往床榻走去。
今日的南宫凌倒是有些奇怪，并没有让苏慕言服侍，而是自己和衣而卧。
夜里，南宫凌辗转反侧多次，想着今日在玉心亭看到的画面，心里的不悦又涌了上来。
“皇上？您睡不着么？”不想着南宫凌还未睡着，苏慕言惺忪里握了他的手道。
南宫凌转过头，凝视着睡意朦胧的苏慕言，低声道：“吵着你了？”
苏慕言轻叹口气，“这倒不是，只是臣妾总觉得皇上心里压着事情。”
南宫凌坐了起来，手轻轻描绘在苏慕言脸上，“朕今日在玉心亭见着你了。”
这样突然的一句话，让苏慕言着实惊了一下，随即勉强笑道：“臣妾怎么没在玉心亭见到皇上？都怪臣妾。”
“怪你什么？”南宫凌冷笑：“怪你与平遥王世子私下幽会？还将贴身香囊赠给了他？”
见苏慕言轻咬着唇不语，南宫凌心里的怒火烧的更旺了，“你既把那香囊作了定情信物给了他，又何必如此假惺惺的给朕打这璎珞！”一边说着，一边将枕边那未完成的璎珞扔在了地上。
苏慕言如果此时再不明白南宫凌为何今晚有些反常，就是真的傻了。他竟然是以为自己与那世子之间有私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今晚一进门便面若寒霜，连带着看那璎珞的眼神里都是冷意……
忍着心里的委屈，苏慕言轻声道：“难道……皇上就是这样看待臣妾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地面，苏慕言赤着脚，身着单衣，目光清澈的站在南宫凌面前，静静的望着他。
南宫凌此时也正望着她，那目光却是虚的，仿佛穿透了她，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许久，才突兀开口：“你若与他真无瓜葛，朕今晚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不如实说来？却要撒谎骗朕？”
“皇上，若是臣妾说，臣妾与世子只是无意遇见，那香囊赠予世子只是谢他救了雪球，仅此而已，并无他意。”苏慕言眼神有些东西正渐渐在破碎，可面上还是一片清淡，只见她一字一句道：“皇上，你可信臣妾所说？”
想起昨日杜沐雪在耳旁说起那世子看待苏慕言的眼神略有不同，而今日裴贵妃那一席话更是让自己仅存的那一丝理智荡然无存，南宫凌的语气里不由得一冷：“朕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却似千斤重的石头一般，将心里的那抹柔软砸的粉碎，也似是在预料之内。苏慕言望着那燃着的红烛，怔怔的出神。又过了良久，紧握的手心才松开，开口道：“皇上既然说相信眼睛所看到的，那么又何必来多此一举的问臣妾？”
曾几何时他们曾依偎在一起相约往后的日子必定相互坦诚，彼此信任……只是，这信任是要相互的……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撒谎只是不想他想太多，却没想到无论如何他都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