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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宫陌,缓缓道:“陌儿,你也算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外人都说你玩世不恭,风流放荡,但是哀家知道你本质里是个好孩子。你父王年纪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差了,所以你以后要多在王府里陪陪你父王,哀家这里有叶姑姑照料就可以了。”
南宫陌端着药碗的手一颤,勉强笑道:“叶姑姑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所以陌儿在太后跟前照应着也算为叶姑姑分担一些了。”
太后叹了一声,缓缓道:“陌儿,毕竟你是个男子,总是在后宫里来回走动也不好。况且,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个姑娘成亲了。这天底下的好姑娘那么多,何必非要等着那不属于你的人呢?”
听到太后的话,南宫陌脸色一瞬间的僵硬。这不属于自己的人,太后说的是那死去多年的温婧宜还是刚才离开的苏慕言?深吸一口气,南宫陌脸上又恢复了不羁的笑容,“是,太后所言极是,陌儿以后会在王府里多陪父王,也会找个心仪的姑娘成亲的。等到陌儿成亲的时候,太后可要给陌儿准备一份大礼哦!”
太后听罢,拍着南宫陌的手笑道:“好,哀家一定给你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大礼!”
南宫陌伸出小指如孩童一般,嘻笑道:“那咱们拉钩,一言为定。”
太后也难得的伸出手指勾在南宫陌手上,“一言为定。”
苏慕言离开兴庆宫之后,便随着御花园的那条路往回走去。
身上一件浅色锦衣,外面披着紫色的披风。一阵风吹过,披散在双肩的发丝随风飘扬,衬着那纤瘦的身子更显柔美。苏慕言缓缓的在御花园里走着,早在两个月前随着天气变冷的缘故,御花园的花便渐渐的都凋谢了,如今更是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
放眼望去曾经百花争艳的御花园,苏慕言不禁想到自己,自己现在有着皇上的宠爱,就如同盛开的鲜花一般,妖艳,绚丽。花无百日红,如果哪一天自己老了,皇上的宠幸不在了,是不是自己就和这过了花期的花朵一样,沉睡在泥土中,无人问津这样想着,居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
幽幽的叹了口气,苏慕言便准备继续往前走,这时突然旁边的花房里走出来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见到苏慕言之后,先是一愣,然后便跪地恭敬道:“奴婢见过婧妃娘娘。”
苏慕言淡淡道:“免礼吧。”因为心情有些莫名的低沉,所以便没有心思留意小宫女。
当苏慕言要离开的时候,小宫女突然鼓起勇气道:“娘娘,请留步!”
见苏慕言一脸不解,小宫女来不及解释,直接道:“娘娘,奴婢有东西要给您,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奴婢去去就来。”小宫女说罢,便一路小跑的往花房去。只见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好像生怕苏慕言离开似的。
很快,小宫女便捧着一个盒子回来。脸上有些腼腆,将盒子交给苏慕言,小声道:“娘娘,这是奴婢精心挑选的花瓣晒成的花茶,奴婢记得您喜欢喝花茶,所以送给您。”
“哦?”苏慕言听小宫女如此说,更是觉得奇怪。她也不是很喜欢花茶,反而是南宫凌对花茶情有独钟。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宫女,明眸皓齿,柳叶弯眉倒是个清秀的模样,可是自己好像对她并没有多少印象。
苏慕言问道:“你认识本宫?”
小宫女尴尬道:“回娘娘,奴婢认得您,但是过了这么久您一定不记得奴婢了。”抬起头,小宫女继续道:“奴婢叫柳如依,鄄城人士,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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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柳氏如依
“很久之前在玉心亭,颜贵人故意为难奴婢,是娘娘您出手救了女婢。对您来说这虽然是举手之劳,可是对奴婢来说却意义不同。奴婢记得那次您说喜欢喝花茶,所以便记在心里了。百花盛开的时候,奴婢就特意收集好了花瓣做成了花茶,想着什么时候遇到您送给您。”柳如依低垂着眼睛,一副恭顺的样子,语气也真诚的很。
苏慕言瞧着柳如依眉角那道浅浅的疤痕,突然记起来了。母亲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自己带着她在宫里转累了,所以在玉心亭歇息了一小会,恰好遇到了前来挑事的颜思芮,颜思芮受了憋屈便将怒火发泄到了御花园的一个小宫女身上。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当时的那个被颜思芮打的头破血流的小宫女。
勾了勾唇角,苏慕言笑道:“难为你有心了,这礼物本宫收下了。”
柳如依见苏慕言不嫌弃这寒酸的礼物,心里很是感动,所以便激动又有些惶恐道:“娘娘不嫌弃就好。”
苏慕言见柳如依很是拘谨,便道:“刚才听闻你说,你是鄄城人?”
柳如依点头道:“回娘娘,奴婢的父亲是鄄城盐运使柳建飞。原本奴婢也是以秀女的身份进宫来选秀的,但是……。”说着说着,柳如依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道:“但是因为奴婢当时是第一个出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世面,心里忐忑不安,便御前失礼了,所以后来就被派到了这花房为婢。”
听柳如依这样一说,苏慕言便完完全全的记起来了,原来是她,没想到这个小宫女竟然也不是普通的宫女。苏慕言叹了一口气,惋惜道:“你也算是个书香门第里出来的了,虽然你父亲只是个盐运使,官虽不大,好歹在家里也是个小姐养着的。若是那次你没有失误,恐怕现在也最差是个答应的位分。”
“娘娘,虽然奴婢身份是个奴才,但是奴婢不会抱怨什么的。刚被分到花房的时候,奴婢可能会不甘心,但是后来奴婢便想明白了,这一切可能都是命。”柳如依笑了笑,眼睛成了好看的一弯月牙,“做主子有做主子的好处,做奴才也有做奴才的益处。在宫里呆久了就会发现,这宫里看着富丽堂皇,娘娘们看着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但是总是少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奴婢不聪明,脑袋笨,所以奴婢现在很庆幸自己可以不用活的那么累。”
苏慕言挑了挑眉,佯怒道:“哦?难道在你眼里本宫就是如此?真是好大的胆子!”
因为苏慕言是宫里少有的对下人温和的主子,所以柳如依说着说着就胆子大了起来,见苏慕言脸色变了,急忙跪在地上道:“不,娘娘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说的是其他娘娘……。”
瞧着柳如依不知所措的样子,苏慕言突然笑了,将她扶起道:“好了,本宫刚才是逗你玩的。”
柳如依一愣,也不知道苏慕言说的是真是假,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便紧紧抿着嘴不再开口。
苏慕言见柳如依如此拘谨,想着刚才是真吓到她了,温和道:“你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走了。”
柳如依对着苏慕言行了个礼,便快步的跑回花房了。
这个姑娘当初与自己一同入宫,以秀女参选的身份本来可能有机会成为贵人,现在却沦为了花奴,不知是因为她平和豁达的心境还是因为柳如依跟汪凝月一样都是鄄城人,苏慕言对她顿生好感。模样稍微打扮一下并不差于宫里的娘娘,虽是个小小盐运使的女儿也算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性子乖巧懂事又温顺谦逊,望着柳如依离去的背影,苏慕言唇角闪过一抹笑意。
两日后,凤鸾宫内,皇后一脸的怒气,地上是一只被摔碎的茶杯。
如妃见状,小心翼翼安慰道:“娘娘,您别生气,因为这点事情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
颜思芮也道:“如妃姐姐说的对,那柳贵人就是个低贱的花奴,皇上也是一时被她迷了眼,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皇上的!”
“没有脑子的东西!” 皇后冷冷的瞪了颜思芮一眼,怒斥道:“她一个区区花房的贱婢,昨个就被皇上给封了个贵人,若不是有人在她背后铺路,你以为龙床是谁都能爬上去的吗?”
颜思芮听到皇后训斥自己,脸一阵青一阵白,低下头委屈的嗫嚅道:“她在花房里当差的,怎么会……。”
皇后冷笑道:“哼,一定是婧妃……她知道皇上最喜欢喝花茶,所以昨个非要拉着皇上去花房,说是花房里最近新出了一种茶,然后再给这个小贱人制造个机会‘邂逅’,这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如妃道:“臣妾听说这柳贵人在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