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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真想扒开窗户跳下去,严大爷,不当心理医生简直瞎了你的能力!只是,你不去救死扶伤就算了,祸国殃民什么的收敛一点会死吗?!
“见面礼。拿着!”严木辛背过身去,脸色一派潮红,及时开口阻止了秦微强大的头脑风暴。这丫头,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把他想得如此扭曲?
秦微看着哗啦哗啦落在掌心的蓝宝石,轻轻挑了一下眉,没人会嫌钱多不是?等到动听的哗啦声彻底停止之后,秦微大喇喇的开始一颗一颗清点其蓝宝石的数目。
严木辛刚巧回头,撞见如此和谐的一幕只想吐出三升血来——丫头,你有必要这么……这么骁勇!
三十三颗,秦微还算满意,旁若无人装地进了深厚的背包里,嘴角上扬道:“三十三颗蓝宝石,抵了你刚才拉我的手,你就将功抵过吧,现在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严木辛简直目瞪口呆了,抵了刚才拉她的手?!这年头,原来拉一下手就算是轻薄了!
他耳鸣了,一定是他耳鸣了!从来只相信自己的严大爷,终于被某只小狐狸带着跑偏了思路……
……
半晌,严牌石雕回过神来,拖开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秦微不知从哪里也拖出一把红木椅坐在了严木辛对面。
严木辛勾勾嘴角,清俊优雅中染上了几分妖娆,从身后的酒柜上取下了两瓶拉菲,酒红色的液体配上他的潇洒,秦微略略惊艳了一把。
这张面孔,真也不错,怪不得迷倒了无数女生。
“能喝酒吗?”严木辛递过来一瓶其开盖的拉菲,自己手中的那瓶仰头灌下去了一口。
秦微鄙视的瞥他一眼,自己取来一只高脚杯,不紧不慢盛满了艳冶的深红色液体,玉指捏起杯颈,缓缓送入口中。一瓶酒将尽的严木辛,带着几分迷离的看着秦微,举手投足,全然是个贵族的公主!
一瓶红酒喝下去,秦微仍旧目若星辰,倒是双颊红霞翩然,面若桃李,本就清秀无比的面庞,顿时染上了几分异样的夺目。严木辛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丫头的酒量,就如她本人一样的惊人,在看秦微,一对妙目盯着他,那双眼睛像一汪深潭,有无限的魅力却也深不见底。
秦微眨巴眨巴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不准备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原来是京城顾家,这个来头不小呢。”
原本慵懒斜倚着扶手的严木辛,闻言陡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杀气四射,猎豹一样迅捷的身躯腾地站起,黑洞洞的枪口,下一秒就对准了秦微的眉心!
“这枪不错。”秦微挺了挺身子,嘴角依旧挂着恬然自若的微笑,严木辛一愣,赫然发现枪口不知何时朝向了自己!
“不过,初次见面就拿枪指着客人,这就是严老板的待客之道?”秦微语气一挑,莞尔笑道,“或者,我该叫你顾……”
严木辛听到“顾”这个字,眼中的杀气愈发浓郁,“你是什么人?说!”
秦微耸耸肩道:“你紧张什么?你若真的害怕顾家,前前后后这里死过的人,难道都是被鬼杀的?”
严木辛手中的枪一松,落在桌面上发出听脆的声响,他死死盯着秦微,想要看透她的灵魂。
见他沉默,秦微继续说道:“你,严木辛,出自京城五大世家之一的顾家,七岁亲叔夺权,父母双亡,幸而被人搭救,落脚泸阳市十一年。本是极富极贵之命,气运华盖红紫相交,有黑气蛰伏,一朝成祸患。命中有劫,八字带煞,命宫黯淡,于是泸阳十余年,下毒暗杀诸事如影随形,逼得贵气紫色有衰亡之象,而你经商有成,于是富贵红气日益浓艳。”
严木辛听着,冷峻的面孔终于出现了崩塌,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桌上的酒瓶和手枪都被扫到地上摔得粉碎。秦微把每一句话,说的不痛不痒,却是把他痛到麻木痛到几乎想要遗忘的往事,鲜血淋淋地一一刨出来。
红气主富,紫气主贵,黑气蛰伏,望气术!
这样一个人,知道他的过往,知道他的现在,怎会不知道他的未来?严木辛苦笑着想起那个人——呵,叔叔,你死都想不到吧,你的十年筹谋,不过是别人口中寥寥数语,那个人,十六岁!
他过了十一年时刻准备杀人和被杀的日子,在血泊中倒下去,再从鲜血中走出来。被追杀,被暗害,被逼到鬼门关前走了不知多少个来回,遍体鳞伤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七岁,只身一人躲在襄市,一闭上眼睛就是母亲眼中滚落的泪,还有父亲身中九枪喷出的鲜血,还有他的亲叔叔,踩着亲人的头颅和鲜血,把所有人逼到必死无疑,他的耳畔永远是响不完的枪声和哀嚎,三年里,他夜夜噩梦,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他过了三年,整整三年!顾家少主,活的不如一只狗!
三年,足够将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公子打磨成出鞘见血的利剑,终于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不杀了别人,死的就是自己!于是,他开始一步一步变强,脚下的白骨堆积成山。
十一年。
时至今日,他十八岁,襄市成了他的天下,然而与突飞猛进的顾家匹敌,仍是以卵击石。他恨,旁人口中的亲情重于山,为何在豪门中苍白得可笑,他恨,自己为什么弱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被杀,而什么也做不了!
十一年前血淋淋的惨状,似乎再次鲜活在眼前,严木辛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被击垮,杀气殆尽,眼中充斥着不堪回首的痛苦。他把脸埋在手中,哀声道:“别说了,别说了!”
“严木辛,你清醒一点!”……
冰凉的声音抬高,分金断玉,如同利剑划过坚冰。
目光涣散中,严木辛脑海中清晰出现了如此景象:一仙子冰肌玉骨,美艳不可方物,在漫天大雪中飘然舞剑,刺破长空,踏碎星河,她手中剑尖忽然倒转,刺入自己胸口,他低头看去,不见血色,寒气过后,四肢百骸的经脉之中竟是润物无声的暖意。
那仙子与他对视片刻,冷冽的声音凌然而出:
严木辛,你清醒一点!
醍醐灌顶一般,严木辛猛一哆嗦,身体直了起来,目光恢复了硬冷俊毅。他看着眼前面色平静如水的秦微,心中有种情绪悄然迸发,快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眼前的女孩,清秀得太不像话。
秦微目光扫他一眼,继续说道:“如今我十八岁的学长严木辛,早已是襄市潜藏在水底的首富,几乎把控住襄市的经济命脉,一手塔罗牌占卜之术登峰造极,在襄市黑道中也颇有权势,唔,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叫涉黑。”
深夜,一片寂静,月光下树影婆娑。
一阵风过,哗啦一声响起。
桌下的塔罗牌叠轰然倒塌。
“你到底是谁?”严木辛颤声问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你不是顾家的狗!”
“我是秦微,是人不是狗,还是未成年人,更不是顾家的狗。至于我的老底,想必严老板早就查得清清楚楚,我再说一遍也没这个必要。”
秦微抬起下巴,声音极轻却极有力度,“我要重新介绍的是,我是秦微,风水师秦微!”
严木辛惊得起身,愣愣松手,袖口中暗藏的一张塔罗牌飘然落下,如同落叶离枝泫然而逝。
被在手心中弯折卷曲的那一张塔罗牌即将打着转落地的瞬间,他眼前似乎有薄薄一片纸“嗖”地划过,严木辛心下一凛,下意识地看向秦微。
只见那张带着折痕的塔罗牌,停在在秦微如玉般莹润纤长的手指间,放到了自己眼前。
耳畔响起女孩清冷的声音,那一刻,他竟觉得起寒彻骨!
“别用这种小把戏,探知我的命盘。告诉你也无妨,我的命格在天道之外。”秦微丝毫没有顾忌某人惊诧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优雅地斜睨他一眼,“你无不无聊!”
严木辛背在身后的手抖了抖,神情间像个犯了错被家长逮正着的熊孩子,低头轻声道:“你……都知道了?”
“怎么,”秦微随之也站起身,闲闲挑眉,“想杀人灭口?”
“我……”严木辛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让人家想歪了,安安分分的坐了回去。
秦微双手撑着桌子俯下身,眼睛逼到了严木辛身前,笑得无害而纯洁:“门都没有!”
似乎还嫌打击人不到位,补刀道:“火候不到,你打不过我!”
嘎——!
严木辛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