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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张子良甚至还收到了一个装了一把薄薄的刀片的信封,至此,张子良彻底绝望,ri夜焦虑,最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么着回的省局。
……
夏振国当然不可能知道得如此透彻,可基本的情况还是说清楚了。说完,他问范毅“范局长,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其实范毅是有所准备的。在与老邢的“五一”启东之行中,范毅多少听到了一些情况,当时就在考虑“怎么办”的问题。
老邢当时劝说:“听下来,宝因县很繁杂嘛,你要不要回去先向魏局长汇报汇报。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出面帮你争取另换一个地方嘛。”
老邢当然是好意,可范毅知道,当初局党组之所以最终决定让自己下来,说白了,就是让自己来当这个救火队员的,不可能火还没救,自己倒先撤了。
如果是这种思路,可以肯定地说,那此次就决对轮不上派自己下来。而且,自己还没真正到位,就去魏局长面前说一通宝因县的长短,显然是不妥当的。
魏局长会怎么想?
“宝因县这个点,是省局和启宁州局一块儿定的,难道说,你比省局党组还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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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较量(2)
较量(2)
思前想后,范毅说:“不是有句俗话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都到现在这个份上了,想撤,显然是不行的;看来,也只有迎难而上,再战而胜之这一条道好走了。好在,有张子良这壶酒垫底,即便是干砸了,又能怎么样呢?老邢,你看好吧,我准备首先就拿这事儿开刀,给他来个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不行、不行。这件事拖了三年都没搞定,你可不能蛮干!”老邢当时就劝。
范毅笑笑说:“老邢,老百姓还有一句俗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看,张子良一月份下去,三月底才想着来推这件事情,我的看法是,这是坐失良机!两个多月,在下面这么个小县城,该认识的人已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恐怕也都认识了。”
“这人,一认识了吧,就会有顾虑。中国,说到底,还是个人情社会,别人一打招呼,你怎么办,听,你的事儿办不成;不听,那你就是明知故犯,有意刁难、不给面子,处处树敌,相应的,别人给你的阻力就会无形中被你自己放大。”
“而我刚刚下去,谁也不认识,谁也不好打招呼,谁也不好说什么,谁的电话我都可以不接,没有顾虑!所谓不知者不为罪,我就打他个时间差,谁也没话说。”
“等我把事儿办了,该赔罪该服软,怎么都行。老邢,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呀。你帮我想想看。州局早不下通知,晚不下通知,偏偏这么个时候下了这么一个画蛇添足的文件,还自己给自己明确了时限。”
“平常,我看书看得比较杂一点,法律方面的书也看过几本,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吗?他们这是在自己给自己设套儿呢。以后,万一检察院就拿着你的文件来套你,说你过期完不成,是不是就可以追究你个渎职罪!”
“而从现在的情况看,宝因县其他的问题都可以放一放,唯独这件事情放不得。这是一件难事,急事。其它的事,你做得再好,最终还是得要回过头来面对这件事儿,到时候一旦做砸了,其他的事情,做得再好,也等于白做。”
“过去上学时,考试的时候,老师教我们要先易后难,可我这次下去,不得不先难后易。既然近期内就不得不面对,为什么不第一个就面对呢?做得好,后面的事儿就会一通百通;做不好,无非就是很快地重又灰溜溜地滚回省局,这样岂不痛快点儿?反正前面有张子良为伴,我并不孤单!所以,想来想去,只能是破釜沉舟,硬碰硬干他一家伙。”
听罢,老邢沉思良久,幽幽地说:“范兄弟,你下去当这个局长,我看行!”
……
现在,“怎么办”已迫切地摆在了范毅面前,范毅再一次仔细地翻了翻夏振国带过来的相关文件,那正是之前从总局、省局到州局甚至县局对此事而下的一系列文件。
范毅抬头问说:“你们分局有没有过一个测算,小规模纳税人改为一般纳税人后,会给县里带来多少税收?”
夏振国答道:“有的,我们算过,一年下来,至少增加四千万的增值税,所得税也有几千万。”
因为税收收入zhong yāng与地方要按税种、按比例分成的缘故,地方zhèng fu并不是很看重所得税,而是将增值税放在了重中之重的位置,所以夏振国强调的也是增值税。
范毅心里动了一动。
从过去完成的收入分析月报表的数据看,去年一年,煤炭税收产生的增值税不过区区二千多万元,换言之,如果夏局长他们测算没有大的问题,是不是就意味着之前每年就有将近四千万的煤炭税收流失了呢?
范毅暗暗心惊,也为武局长的大胆不作为而揪心,真要是追究起来,恐怕武局长连退休生活都要受到影响了。
他不动声sè,问:“真有这么多吗?”
夏振国嘿嘿笑着说:“只会多,不会少。这,我们还是比较保守地测算的。”
范毅又问:“你们有信心把这件事儿做下来吗?”
这样问,倒出乎了夏振国的预料,他想了想,这样说:“以前吧,具体怎样做?局里都不大过问,都是税政科直接就把文件转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执行就算完事儿。可是从具体cāo作上来讲,单靠我们分局二十几号人的力量,还有ri常的工作也得做,算下来,显然是不可能完成这么大一项工作的。”
范毅仔细品了品,听出来了,夏振国这话里包含了两层意思。
税政科一直是刘活副局长分管的部门,而管理分局一直是历任局长直接分管的科室。税政科将本应是自己份内应该办好的文件,干净彻底地往下转给分局一家去办,一是自己可以省心省力不当责任,更主要的是分管局长也可以连带着不当责任。这一点武局长未必看不出来,可他就等着退休,无所谓了,而张局长能否能看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这本来是一项全局xing的工作,是不可以这样层层“发包”的。夏振国的当心也正在于此,如此大的责任,如果硬要他们一个部门来承担,他可担当不起。
想到此,范毅换了一种说法,说:“老夏,你在分局快六年了吧,你说说,如果县里支持,我们究竟能不能把这项工作推下去?”
夏振国肯定地说:“范局长,我个人觉着,这件事儿嘛,关键就是县里的态度。哎,现目前,最大的阻力,恐怕就是在煤矿山入了股的干部在里面干扰。”
“如果县委、县zhèng fu能支持我们,即便只要是不反对,我的看法是,此事就一定能推得下去的。毕竟,我们这里还有总局、省局的文件嘛,在基层,这就是国法!自古民不与官斗,做生意的,大多还是求财,凭白无故的,不会故意和执法机关搞对抗的。”
范毅笑了笑,故意又问:“我怎么听说,这里面还有黑社会的势力在插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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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较量(3)
较量(3)
“没错,有,肯定多多少少是会有一点儿,但就全县大多数企业来讲,都还是正常经营的。即便有黑社会背景的那几家,也还并没有疯狂到公然要与国税机关对抗的地步,他们嚷归嚷,其实骨子里头是虚的。”
“而且,从生产经营的规模上来讲,在全县所有煤炭企业中,有黑社会染指的那几家,它们最多也只能勉强挤进前十名,犯不着强出头的。再说,这一次,是国家的统一规定,又不是仅仅针对它一家,到最后,也不可能真有那家敢跳出来闹事的。毕竟,这还是在**领导下嘛。”
“哦,那我怎么还听说有人曾经收到过恐吓信呢?”
夏振国又嘿嘿一笑,说:“范局长,你说的是装刀片的那封信吧。这封信是张局长早上打开办公室房门时发现的,是从门缝下面塞进来的。当时,我也看过,里面根本没有信,就一把刀片。这封信是谁放的我不好说,可局里办公楼下班后就上锁,如果不是局里面的人放的,那才奇了怪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这不是黑社会所为喽?”
“范局长,黑社会是有的,可它也不是拍着脑壳凭自己想怎么干,就敢怎么干的。说到底,他黑也好、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