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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运输方便,矿山方面自己修有一条直接通往山外的专属公路,路线当然根本不会往中水岭村走,所以几十年开采下来,与村里基本上是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不曾想,这一次不知为何?一开张就要重新修条路经过中水岭村的后山。
起先,村里人还真是为此高兴了一阵子,均想着,这一下,修路有希望了,打心底里希望由矿山一股脑直接将路修到镇上去。
后来大家才弄明白,其实人家只是借道,主体运输公路根本与乡里、村里都不搭界。所修的路,无非是利用原来国营林场的便道,将现在准备重新开采的这片矿区,与几十里外的另一家、叫做崖山矿的企业连接了起来,在莽莽群山间,硬是画了一个大大的U字。
……
范毅听后,大感奇怪,问:“难道说这两家矿山的老板都是同一个人吗?要不然,怎么会想着要将这两片矿硬生生连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方便生产和管理吗?不对呀,即便是同一家老板,做这样的事情,也意义不大嘛,两家矿山,本身又不是没有公路出去,现在仅仅是为了一点点的方便,又来重修一条路,完全是多此一举!想不通,想不通。”
康主任说:“说起老板嘛,两家矿山的老板倒肯定不是同一个。我有一个侄子在崖山矿打工,最近才被派往落水洞矿工作,听说落水洞矿是向他们老板把他们租借过去的。要是同一个老板,就不用说什么租不租的了嘛。”
范毅闻言心里一机灵,忙说:“你等等,你们刚才所说的准备重新开工的那家矿,原来就是落水洞矿?”
康主任点点头说:“对呀,就是落水洞矿嘛,是一家老矿了,我记得……”
范毅打断他说:“他们老板是不是姓庞?”
康主任歪着头想了一想说:“是不是姓庞我倒不知道,我听我侄子说,在矿山上负责的是一位叫赵总的人。”
范毅知道自己的问法可能有些问题,庞勇强是不可能亲自出面来当任自己旗下一家矿山的法人代表的,于是想了想又问:“你知不知道我们省有一家企业叫庞大集团的?”
吴书记在一旁插话说:“对对对,前一阵子,我们拦停了一辆运矿的货车,车门上好像就写着什么、什么庞大集团之类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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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节 真相(3)
真相(3)
听到这话,范毅心里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了,看来,吴、康两人今天所讲的这家矿山,正是前不久张顺告诉自己的那件贷款事儿的主角。据张顺说,庞大目前正在利用一家叫落水洞的铜矿做抵押,准备向省建行贷一笔款,估计数额不小。
当时听过后,范毅也没太在意,只是记住了落水洞这个奇怪的名字,想不到转来转去,今天就会再次听吴、康两人重又说起。这一说,倒勾起了范毅极大的兴趣,接下来三人所聊,就几乎都是以落水洞矿为核心了。
据吴、康两人介绍,这家矿山着实霸道、着实气人。
在镇上的压力下,矿山强行借道后,来往的车辆很快把原来的路基压坏了,矿山方面基本就不会及时来维修暂且不说。而且,说到毁林修路,矿山方面只是象征性地单方面给了村里两万块钱作为毁林修路的补偿,也不问村里同意不同意,他们就从县、镇两级政府手里拿到了一个什么批件下来,稀里哗啦就把中水岭村后山上的树林砍倒了一大片,开成了一条新公路,搞了个既成事实。
这路一通,一天到晚,就老有过不完的卡车,照此情景看,生意应该是好得不得了。村里就有人试着找上门去,希望到矿山来打工。他们这里当面表示不要人,一个都不要,那边却又向崖山矿巴巴地去大量借人。
这不就是明摆着看不上中水岭村嘛!
村里人听说后怨气冲天,新仇旧恨一起涌了出来,邀约在一起把路挖断过一次。为此,县里、镇里出动了警察,硬是将村民压制了下去,并警告说,如果再有破坏公路的违法行为,就要抓起来法办。
此后,断路是不敢了,可是三、五成群的村民自发地起来拦停车辆、不许通过的事件却时有发生。
吴书记喝了口酒,恨恨地说:“龟儿子,老子才不信,在我们家门口还要受他的鸟气。迟早有一天,我还要和他们斗上一斗。”
……
第二天,范毅带着满腹的疑问打开了局里的内网,他想看看,矿山如此古怪的行为,是不是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偷税。
很快,从数据库里调出落水洞矿的数据一看,确实是今年前几个月才更换的法人代表,其纳税记录更是让范毅大跌眼镜,电脑显示,其纳税金额为0。
范毅一阵兴奋,这一定是在偷税了。
可看着看着,范毅又迷惑了,它们连销售金额都没有,一般来讲,没有销售,自然就不产生税收,这也是说得通的,何况它们又是一家停产多年,刚刚才恢复生产的矿山企业。
可是,他们每天这么大的运输量,又不产生销售、不产生税收,甚至不产生利润,他们生产究竟又是为的什么呢?范毅百思不得其解,决定最好还是亲自到现场去看一看。
……
随即,请了三天假,范毅亲自开车,直接把吴书记和康主任一起给送到了镇上。在镇政府存了车,三个人一路走回了村里。
这一次进村,范毅不想惊动太多人,悄悄住进了吴书记家。第二天一大早,在康主任的陪同下,两人早早来到公路旁,希望搭一辆便车去落水洞矿看看。
过了一阵,果然就听到车辆的轰鸣声,一辆卡车喘着粗气在山路上吃力地蠕动着,好一阵子才来到了跟前。
范毅和康主任一起挥手,卡车却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哼哼哧哧地自顾自从两人身边径直开走了。
“这个龟儿!顺水人情都不会做!”康主任跳着脚骂道。
又拦了几辆,结果都一样,没一辆愿意搭人。康主任气得直骂驾驶员和矿山,“上上下下一路货,都不会做人。”
范毅却不这么看,笑了笑说:“等再来车时,看我的。”
当又一辆卡车驶近时,范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高高举起,康主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旁边喊道:“范同志,太多了,路又不远,我们两个人,50块就足够了。”
说着话,康主任就很想伸手去口袋里掏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出来,可迟疑了一下,想到,那100是范毅的,可这50,那可是自己的钱啊,这样想着,最终还是舍不得,只好放弃了。
这辆卡车“嘎”地一声在两人身旁刹住,一位四十多岁的驾驶员伸出头来问:“到哪里?”
范毅说明了去处,两人上了车,启动车子前,这位师傅说:“我先申明啊,落水洞矿设有检查站,除了驾驶员,外人不让进入。再说了,矿上有规定,也不允许我们驾驶员私自搭客,所以,差不多时,你们二位就必须提前下车。先讲讲清楚啊。”
车子启动后,范毅递了一只烟给师傅,他看了看牌子,满意地放进了嘴里。范毅为他和康主任点上火后问说:“师傅,你们这一路过来,路上不好走吧?”
“走了几十年了,习惯了。再说,这一段路,真正难走的也就是中水岭村后山新修的这一小段。其它几段,都是过去林场拉木料的老路,以前我也走过,也没觉着有多难走。”驾驶员淡定地说。
“只是,可能落水洞矿那边的驾驶员就够呛了,这种路,他们是走不惯的。”随即,他又补充说。
原来连接两个矿山的公路,真正需要重新修的,不过就是包括中水岭后山在内的不长的几个小段,八九成的公路走的均是以前国营林场原有的老路,成本自然低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想通了此层关系,范毅多少理解了落水洞矿修此条路的部分原因,大概是因为成本不高吧。只是仍然搞不懂,既然两家不是一个老板,为什么彼此间还非要修一条路来连接?
范毅问:“您是崖山铜矿的师傅吧?”驾驶员看了看范毅,点头说:“对,干了大半辈子了。”
范毅又问:“车上拉的是矿石吧?”
驾驶员又瞅了范毅一眼说:“当然,是铜矿。”
一个疑问在范毅心中生起,问:“师傅,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啊。这崖山矿和落水洞矿,两家开采的都是铜矿,怎么还向你们崖山矿买矿呢?”
驾驶员嘿嘿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