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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换就换,地点就换到了庞勇钢旗下的一家高档酒吧,老大驾到,一拨小兄弟立马清场,所有客人不论愿意不愿意,一律请走,门外则立即就挂上了“今晚歇业”的牌子,片刻的功夫,整个酒吧马上变得空空荡荡,就只剩下他们几人。
华仔当心老大今晚喝太多酒会出事,也一起跟了过来,指挥着服务员送毛巾、上茶水,就是不准再上酒。
庞勇强确实喝多了,却远远还没到大醉的地步,一边用热毛巾擦着脸,品着上等的毛尖,他突然问:“秦先生,我看你今晚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说说,怎么回事?谁惹你了?”
秦先生微微一愣,把心一横,说:“是有点不太高兴。”
“哦?能具体说说吗,秦先生。”庞勇强笑着说。
“庞总,有些话吧,我早就想找机会和你说说了,既然你也问到了,那就今天吧,你知道,我是不想对你隐瞒自己的观点的。”
“我就知道先生是个痛快人,好好好,你说,我听。”庞勇强将自己的椅子朝着秦先生一边挪了挪。
秦先生顿了顿说:“屈指算来,到今,我到公司也有几年了。这几年,感谢庞总对我本人的关心和重视,让我一介书生也有了用武之地。”
“特别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这几年时间里,因为庞总领导有方的缘故,可以说,我们庞大正在走向一家正规的现代型大企业。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一些哩哩啦啦的尾巴,还是得断一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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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节 庆功宴(下)
庆功宴(下)
“我明白了,秦先生。可是我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ri之寒的道理,老辈人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是得慢慢来,急不得哪,秦先生。”庞勇强伸手拉住秦先生的一只手说。
秦子健感到了一阵阵的温暖,心里很是感动,一些话,到了嘴边,甚至都不好意思再说出去,可想了想,还是执拗地说道:“庞总,现在可以说是我们庞大转型的一个关键时期。下一步,随着摊子越铺越大,我们更需要的是现代企业的管理人才,可是今晚的宴会……这样做不好,外人看在眼里,还是会把我们看作是黑社会,或者就是一些不入流的下三滥。”
“哎、哎、哎,老秦,过了,过了啊,没这么严重。”段炳生闻言,忙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
“别别别,段先生,让秦先生说,我刚刚听出点味儿来。”庞勇强伸手制止。
“当初,我加入公司时,记得庞总亲口对我说过,希望我将公司带上一条真正的现代大企业之路。这么几年下来,我当然也知道,咱们庞大当初是靠什么起家的,可是,当时那是没办法,那是时势造英雄嘛!”
“然而,庞总,聪明人要懂得随机而变,要与大势共起伏。不论我们把庞大做到有多大,我们都可以放眼看一看,不论你在什么地方,究竟是谁说了最管用?那还不得是国家、是zhèng fu!就说我,明明是受人冤枉,可zhèng fu说关还不就关起来了。”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应该怎么做?走极端?去推翻zhèng fu好让自己说了算?那是找死。”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靠近它、融入它、掌握它、变成它。这些年来,庞总你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只是你做归做了,并没有仔细想而已。”
“可有一条,zhèng fu它有洁癖,它爱干净,不干不净的人,即便是靠近了去,它也会躲开。所以,我们才要投其所好,先得把自己收拾干净喽,最起码,也要让别人看着是干净了才行。”
“庞总,你常提到香港、澳门的一些大佬,对,他们过去也是靠黑社会起家的,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是,人家只要一旦想明白了,你看看,摘得多干净!那是坚决地与往事干杯、再见、拜拜,这才是正途。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特别是勇钢和苟总,还在不停地招小弟,这是在自毁长城嘛。”
“当然,话要说回来了,我是很感激勇钢副总的,诬告我的那个小贱人,当初就是他带人给摆平的。不过,事后想想,痛快是痛快,可是也好悬啊!此种路数不可多用。”
“而现在,更是事关大局呀,除非你庞总就一直满足于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这样,我也摆明我的态度,我就辞职,离开公司。如果不是,为什么又老是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小瘪三搞在一起呢?”
“是,关键时候,他们是可以轻易地摆平一些事情,可是,我们现在要学的也正是逐步放弃私权,学会利用公权呀。庞总,你想想,公权多好啊,说整你就整你,光明正大。整完了你,还让你有苦说不出,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花jing力去建立私权?去强化私权呢?我这样说,庞总,你能明白吗?”
庞勇强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红着脸,点点头,说:“你继续。”
“话既然是说开了,我就索xing说个痛快。比如说,上次收购红星煤矿这件事儿,当时明明还有别的渠道可走,偏偏就选了这么一个看着很有效率、很强势,但却后患无穷的手段,可是,要知道,常走夜路,难免是会遇上鬼的。”
秦先生说得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大口大口咳嗽起来。庞勇强为其递过来几张餐巾纸,说:“秦先生,知道我为什么特别看重并尊重你吗?因为你这人敢讲真话,而且能讲到点子上。”
秦先生一边用餐巾纸握着嘴猛烈咳嗽,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摆了摆,意思是,你过奖了。
庞勇强用热毛巾使劲擦了擦脸扔在一边,说:“今晚听秦先生一席话,我的酒也醒了。这么多年,其实我就是在半醉半醒间过来的。没有秦先生,我可能还要继续醉下去,甚至是醉一生呀。”
一扭头,庞勇强冲华仔说:“华仔,从明天起,不,从今天起,告诉他们,我说的,谁也不准再招小弟,谁招我处理谁。秦先生说的好,放着现成的、公家的权力不用,那不是犯傻吗?可是,要想能用好、用上公家的权力,首先就得变成公家的人,是吧?秦先生?”
秦先生停止了咳嗽,面sè大为缓和,笑笑说:“庞总真是高人,一点就透,我算是跟对人了。”
庞勇强哈哈大笑,拍了拍段炳生的肩膀,说:“段先生,你也给我上一课,怎样?”
段炳生一机灵,摆手说:“我学问可没法与老秦相比,快拉倒吧。”
庞勇强看着段炳生说:“哎,段先生过谦了,在公司的组织管理上,也许你不如秦先生,可说到资本市场,我看秦先生也要做你的学生呀。”
秦先生含笑点了点头。
庞勇强又说:“这一次降服老计,段先生可谓是首功中的首功。也正是通过这一次较量,才让我真正看清了段先生的实力,过去几年,一直让你做一些转帐、洗钱的小事情,还真是埋没了段先生了。感谢老天爷,让秦先生和段先生都来帮我,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哈哈哈……”
说着,庞勇强招手让服务员过来,重新要了一支红酒,华仔这一次不再阻拦。
庞勇强为秦先生和段炳生满上,自己也倒满,端起杯来说:“我感谢两位先生,满饮此杯。”两人也不多说,举起杯相互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庞勇强又一次纵声大笑,完了,对段炳生说:“段先生,什么时候,咱们再做它一票?”又扭头望向秦先生说:“做股票,应该是可以的吧?”
段炳生心里突突地跳了好几下,心说,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坐庄的老路子上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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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节 情何以堪(上)
情何以堪(上)
“五。一”节前,为了不惊动局里,范毅自己掏钱,悄悄授意查小伟采买了几十份宝因县当地的土特产带回省城,准备在节前专程去看望一下有关的领导、同事、老师、同学和亲友。
说到亲友,在泰明市、在康南省,实际上范毅也没一个亲人了。父亲那一支,在解放初期土匪暴乱时受了祸害,就只剩下爷爷一个人了,爷爷身后又只有父亲一个儿子;母亲这一支,外公、外婆均是当年从外省随地质队入康的技术人员,后来就定居在了康南省,也并无其它亲戚在本省。
当然,外省到还有些远亲,只是这些年来也不走动,即便见了,估计也和路人差不了多少了。
现目前,范毅在世上,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