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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齐功要把众人给请出去,否则就他这番问话,就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的,以齐功的年岁和身份,对其都要称呼一声“老人家”,枭天师父的那得是多高的辈分啊?
“老爷子,我师父已经去世了……”
枭天的脸色有些黯然,说道:“两年前去世的,走的很安详,他老人家享年九十七岁,也算是高龄了。”
“早该想到的,他老人家比我还大了十多岁,就算康健,也熬不过这岁月啊?”听到枭天的话后,齐功眼中两行热泪已然滚落了下来,显然聿怀的死,让他陷入到悲伤之中。
枭天知道齐功眼睛不好,连忙劝道:“老爷子,不要这样,师父走时没什么遗憾的。”
“别,别喊我老爷子,我当不起啊。”
齐功擦拭了下眼泪,说道:“从你师父那里算,聿、溥、毓、恒、齐,我整整差了他老人家四个辈分,要是论起来,我得称呼你一声姑奶奶了。”
虽然齐功对外从不肯承认自己前朝皇室的身份,但宗亲辈分都是有宗谱的,而且也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血脉关系。
加上老辈人都特别讲究传承辈分,所以在枭天面前,年过八旬的齐功,丝毫都不敢托大。
“这个……咱们各论各的吧。”
听到齐功的话后,枭天有些手足无措,面前这位都八十多岁了,要是喊她一声姑奶奶,她实在担当不起。
齐功点了点头,道:“行,那你就叫我名字吧,我也叫你名字。”
齐功是越老越单纯,不过他也不想想,枭天要在外面敢直呼其名,恐怕李然就要第一个和她翻脸。
“那恐怕也不行。”
枭天却是知道这肯定不妥,闻言浅笑一声,想了一下之后道:“要不这样吧,咱们按照年龄来论,您年长我,我还是叫声老爷子吧……”
“那好吧。”
齐功并不拘于这些小节,当下答应了下来,道:“其实你跟着他老人家,哪里还用我教什么呀,我能有如今所学,还都是拜他老人家所赐啊。”
齐功也是八旬老人了,想到六七十年前的往事,不由唏嘘不已。
齐功这一生也是经历过许多大的变故,聿怀的名字原已经埋藏到了记忆深处,一旦被翻了出来,往事如同画面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看到老人陷入到沉思之中,枭天心中虽然好奇,但并没有出言打扰,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后,等老人睁开眼睛,这才问道:“老爷子,我师父在复辟之后就了景天,按道理他和您应该没什么交集啊?”
复辟是在一九一七年发生的事情,那时的聿怀已经十五岁了,而齐功不过是五岁还在穿着开裆裤的毛孩子。他们俩发生交集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要知道,当年清朝覆灭之后,留下的遗老遗少何止上万人?王孙贝勒更是数不胜数,那会都是各顾各的。谁也没闲心操别人家的事。
“要我认识你师父,那还真是件巧事……”
齐功回忆道:“那应该是在一九二七年的事情了,我那年十五岁,认识他老人家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和我都是宗室一脉的……”
随着齐功的讲诉,六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展现在了枭天的面前。
原来,齐功有位长辈是开棺材铺子的,当然,那位长辈也是前清的黄带子,可见当时那些遗老遗少们都混成什么样子了。
齐功幼时家境十分不好,但为人很勤快也很有眼色,经常在那棺材铺子里帮忙。在二七年夏日的一天。他遇到了聿怀。
聿怀和齐功的长辈相熟。这次却是要订一口上好的棺材,他见到齐功为人很是聪颖,当时曾经起了收徒之心。
不过聿怀似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在听闻齐功的那个长辈认识齐白石之后,就写了封推荐信。让齐功拿着找齐白石拜师。
在二三十年代,白石老人在京城可谓是大名鼎鼎,尤其是在六十三岁大病和六十四岁父亲亡故之后,他的字画创作就变得很少了,许多名人都是一字难求。
齐功开棺材铺的长辈,当年只不过是帮齐白石家里打了个棺材,和齐白石并没有多少交情,所以齐功能拜入白石老人门下学画,全是靠了聿怀的那封推荐信。
从那一年开始,齐功才算是时来运转,通过白石老人先后又认识了京城诸多的书画名家,可以,从那时起,他才算是正式进入到了艺术的殿堂之中。
在后来那次震惊世界的第二次大战之后,聿怀曾经有过一次京城之行,不过他来匆匆,当时留给了齐功一大笔钱,并且教了一些物识别和鉴定的知识后,又离开了。
聿怀或者是无心之举,但一向日子过的很清贫的齐功,却用这些钱度过了当时的难关,加上荐师之恩,齐功一直将聿怀记在了心中。
但是从那次相见之后,齐功再来没有听闻过聿怀的名字,建国后他也多方打探,不过聿怀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
给枭天讲诉了这段压在心里五六十年的往事后,齐功笑道:“枭天,其实算起来,我都能称得上是你师兄了,可是我跟他老人家只学了一个月,时间真是太短了啊。
对了,你把结识他老人家的前因后果给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以为他早就过世了呢……”
虽然只比聿怀少了十几岁,但齐功提到他时都冠以了老人家的称谓,可见对其的尊敬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师父一身所学,的确是博大精深……”
枭天点了点头,当下将她自己的一些成长过程以及如何与聿怀相识的经过,都告诉了面前的这个老人,枭天相信,齐功不会到处宣扬自己那些往事的。
“枭天,没想到你这个丫头也是命运坎坷啊。”
听完枭天的讲诉,齐功有些惊奇的看向了她,枭天命运的大转折实在令人惊讶,卫校生然后进入官场,而现在又是京大的学生,这一路的确令人讶异。
“习惯了就好了,我这些不算什么的,怕是师父要比我过去的路要坎坷心惊许多,只是他从来不讲罢了。”
齐功看着眼前这个墨发披肩,鹅蛋脸像是精美瓷器白嫩的年轻面孔,不由有些感叹,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成熟,想想他自个儿也认识一些优秀的世家子女,怕是谁也比不上眼前的枭天吧?
他在心中想了一下,开口有些犹豫着说道:“枭天,我……我知道他老人家还有些事,不会都传给你了吧?”
“哦?老爷子,我只是从师父那里学到了物鉴赏还有钢琴演奏,别的他没教我啊。”枭天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齐功,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可以,但没必要说出来的。
“没教最好……”齐功显然不信枭天的话,叹了口气道:“枭天,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啊。”
当年齐功初见聿怀的时候,他带着长辈棺材铺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就是浑身刀伤死的。死状很是凄惨。
而齐功第二次见到聿怀时,聿怀自己却是一身伤痕,甚至胳膊处还有一个枪眼,就算聿怀精通药理。也足足在齐功家里调养了一个多月,治疗好伤势才离开的。
加上聿怀平时流露出来的一些话语,齐功心里明白,这位宗亲长辈。应该是一位江湖奇人,后来交给他的那些金银器,怕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
此刻看着枭天,齐功就像是面对当年的聿怀一样。
在枭天和聿怀所表露出来的气质中,似乎都有一种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气息,只不过隐藏的很好,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枭天知道老人在担心什么,当下笑道:“老爷子,我知道的。现在不是安安稳稳的在上大学吗?”
齐功想了一下。道:“对了。你缺钱用吗?我那里还有十万,回头拿给你!”
老人对钱从来都没有什么概念,帮人写字也从来不收什么润笔费。还是前段时间整理自己的书籍时发现了一张十万的存折,于是就想着要送给枭天了。
“谢谢老爷子,不过这钱您自己留着,我可不缺钱花。”
枭天连连摇头,她没将青山乡之后的事情告诉齐功,就是怕这老爷子生气,要知道,之前在水峰假造翡翠,今年又做了些假玉,这些事情在古玩行里可都是忌讳。
“也是,你怎么可能缺钱花呢?”
齐功的眼睛眯缝了起来,有意无意的笑着道:“那块古玉的把玩件,应该是出自你的笔吧?我可是记得,他老人家一北派雕刻的技艺,天下无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