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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声音在山洞洞口,虽然声音下意识的控制小了,但是还是传到了下面近处耳朵好使的人耳中。
周文看着王爷和王妃就这个问题竟然还在这里吵架。
而王妃,您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下王爷的面子!不怕王爷过后给你冷脸子么?
王爷生气了一般不会朝人发脾气,只不过会把你冷冻起来。只要一眼,就让你再也升不起往前一步的心思。
而他更是咽了咽口水道:“王爷,王妃,我们来的时候抬了轿撵来的。”
说着,往后指了指。
果然,那些抬轿撵的人刚到,才把那青色的轿撵给放了下来。
李容熙邵洵美:“”。
脸呢,脑子呢?真是全丢尽了!
而李容熙则是眼神冷飕飕的朝伤势还未好的周文望去,吓得周文缩了缩脖子,王爷的冷箭他真的是受过太过了,可是还是在习惯的路上没有习惯啊。
邵洵美和李容熙坐上了轿撵在里面晃晃悠悠的颠簸着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重新回到了树林外面的围场中。
而李容煦就坐在龙椅上,目光望着树林的方向,还有一干王公贵族,功勋世家,文武百官都在陛下身边站着等待着。
而早已经有人来报说已经找到定王爷和定王妃了,说是定王妃看起来没事,但是定王爷受了些伤。
李容煦看到那青色的轿撵出来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匆匆几步走到那刚落地的轿子跟前,而他的脸色在看到两人的身影的时候,眼眸漆黑而深邃,宛如看不到底的古井,而他的声音更是华丽中不失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疑问:“皇兄这次可是伤得厉害?”
要不然连轿子都不顾脸面的坐上了?
本来这轿子是抬去给皇嫂坐的!哪曾想到竟然是两人同坐着回来的呢?
随即他的目光又含着优雅而不失担忧的目光往邵洵美方向望去:“皇嫂,你可还好?”他的声音温柔如春风,潺潺如流水,优雅而醇厚。
可是,邵洵美从他眼眸深处却是看到了独独对她的质问和强制压抑的不满!
而表面上他那张精致而犀利的脸上更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人,似乎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间,正在体现着一国天子的关怀和他做为皇弟的焦急。
李容熙没有说话,却是径自下了轿子,要给李容煦跪下请安:“臣很好,让陛下担忧了,臣该死!”
李容煦自然不会让他真的带伤跪下,连忙制止住了。
而邵洵美也是一板一眼的跪下请安:“臣妇还好,多谢陛下关怀。”
李容煦看了她一眼,压抑着声线淡淡道:“皇嫂不必多礼,起来吧。”
李容熙立刻被人扶到了帐篷里,随即就有外伤和骨科还有内科的太医进去给他包扎治伤去了。
而邵洵美也被带进了另一个帐篷里梳洗,还有太医和医女进来给她检查。
更有严卿卿,蔡氏等人匆忙进来要询问她这两天的经过的。
但是却都被外面守着的人打发了出去。
邵洵美把太医赶了出去,只留下那医女还有佩兰在这里伺候着。
而佩兰一边拿着被温水打湿的帕子给王妃擦手擦脸,一边眼中含泪自责:“都怪奴婢,竟然没有跟进去!”
邵洵美顿时头大的不行:“行了啊,你进去干嘛,你说你要是跟着我进去掉落悬崖我不还得照顾你!累赘!”
而佩兰却是满脸的泪水道:“谁说的,说不定有奴婢看着,王妃不会惊马呢!”
邵洵美眼眸慢慢阖上依靠在床上:“行了啊,别哭了,本王妃听着头疼!”
而这时候,忽然帘子静静的被掀开,显然是有人进来了。
而那正在包扎的医女立刻跪了下来诺诺道:“奴婢拜见陛下!”
那医女跪在一边垂着头,李容煦没有让人起来,只是快步到了邵洵美的跟前坐了下来。
………………………………
二六八章
邵洵美看到那人影进来,哪里还能在床上坐的住?
立刻从床上下来,恭敬地跪下磕头请安,一脸的肃穆行大礼:“臣妇拜见皇帝陛下!”
那恭敬疏离的样子,与先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随意柔情的样子,完全的判若两人,如果以前的她是肆意的水,那么现在就是水结成的冰。
李容煦向前一步,伸出一双修长如玉的美手,微微弯下身子,把她扶了起来:“皇嫂可好些了?朕可很是挂心啊。”
这话,在她的耳边响起,充斥着整个帐篷,听起来明显的有些暧昧,还有些轻佻。
邵洵美不动声色的把手从他的手中拿开,又往后退了三步,在她认为安全的距离,一双眼眸就那么的看向他,随即就那么的笑了开来,宛如二月花开,皎皎灿烂:“多谢陛下挂心,我和夫君都很好,劳烦陛下记挂,亲自跑一趟,臣妇万分的感激。”
李容煦明明问的是她的身子,话语暧昧而透着亲密劲儿。
而邵洵美却是回答的滴水不漏,把他的挂心当成了他对臣子的体贴。
李容煦听到她提及“夫君”两个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眼中溢满的寒气几乎能把人给冻僵,一字一句道:“朕不需要皇嫂的感激。”
他既然能来看她,自然这里安排的全是他的人,还敢说什么!可是,她这是什么态度?!那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她不知道自从她坠崖之后,他一直的焦急难安么?更是派出了不少的鹤监司和京卫司的人去找他们两个。
名义上是找他们两个,可是实际上,他担心的却只有她一人而已!
他想要迫切的知道她惊马之后有没有伤到?坠崖之后有没有严重受伤?甚至他把还在养伤之中的品严叫来,仔细的询问他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可否受伤?
甚至他连饭都吃担心的不下,一宿都没有睡着。众人以为他是兄弟情深,为定王担忧,为别的事情烦心。
可是,让他担忧的却独独只有她一个罢了。别的,只是烦心而已。
终于,得到了她的消息,他提起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随即满怀希望的等着她,甚至都来不及多想她和定王独自呆的这么长时间里,会有什么接触。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看到的是她和定王竟然同轿回来的!而他是个男人,很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定王对她竟然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他担心她,就这么的在白天进了她的帐篷中来看她。可是,他得到的是什么?
竟然是恭敬的冷漠与疏离!简直就是一朝就把他打回了两人相处之前的样子。
所以,他的神情也冷漠了起来,要比冷漠是吧!他周身弥漫起风暴般冷厉气息比她还要凌厉上几分,“那么,定王妃好好休息吧,朕去看看皇兄。”
说完之后,邵洵美等人只得又跪了下来道:“恭送陛下。”
他的眼神从她手臂的伤痕划过,一点也没有停顿,最后高贵冷漠,目不直视,只留下一地的冰霜走出了帐篷。
他李容煦堂堂皇帝陛下只会给别人脸色看,冷一下表情别人都会猜测惶惶半天。哪里轮得到别人来给他脸子看?胆子不小!他还真是惯了她!稀罕!
他果然对她还是太好了,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写,皇帝陛下的威严不可触!
邵洵美被医女包扎完毕手臂之后,被嘱咐了各种注意事项,又给她检查了脚踝和那呼吸都隐隐作疼的一侧肋骨部分,果不其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真的是一根肋骨开裂了,而医女更是嘱咐她这几个月要好好休养。最好尽量少活动。
而脚踝那脱臼之处虽然按了回去,但是也得需要好好修养,否则以后不小心还会脱臼。
最后喝了镇痛宁神的药之后,她就直接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邵洵美精神好了一些,而此时外面已经黑了下来,而帐篷中早已经亮起了不知道燃了多久的烛火。
佩兰则是在一边贴身伺候着,一步也不敢离开,实在是她被王妃这次惊险给吓坏了。
连平时那莽撞的胆子都被吓飞了不少。而她更是深深的自责着:她做为王妃的贴身丫头,大丫头,真是伺候王妃太不尽心!
佩兰看她醒来,立刻把温着的铜壶拿来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润喉,随即又殷勤的给她把一直保温的软烂红枣粥取出开始喂她。
邵洵美也却是饿了,就准备接过来准备喝粥。
可是佩兰却是坚决不让,非要喂她。邵洵美觉得奇怪:她手又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