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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瑶光已从华锦媗肯任由其取血时就察觉不妙,而在这半个时辰等待验证期间更是如坐针毡,然后现在,她脑海中的一根弦终于崩断了。她嗫嚅道:“不、不可能,华锦媗不可能无事!她明明已经中了毒,是你们这些人欺上瞒下,糊弄大家!”
几名女太医听得面色恼怒,稍微有名年长者悲愤道:“娘娘请勿侮辱我等医德!”无需下令,有两名女太医就上前抓住唐瑶光,可惜唐瑶光挣扎的太厉害,银针不敢随便扎。
一旁的连珏气急败坏,顿时卷着袖口准备亲自上阵,一声急喝横插而入:“你们在干什么?!”是及时赶到的唐老君主,他急忙命人推开困住唐瑶光的女太医,然后将爱女紧紧抱入怀中护着。唐瑶光顿时如释重负地哭喊道:“父王!”哭得唐老君主心疼至今,赶紧一边作安抚,一手怒指连珏等人治罪:“你们这是干什么?”
连珏拱手道:“取血、验毒。”
“取血验毒?”唐老君重复了一次,神色一冷:“堂堂一国公主、太子侧妃,身份如此尊贵,竟被你们当做犯人处置?荒谬!”
“唐君上,本王只是查到下毒凶手就藏于东宫,如今东宫除了长公主外,其他人都已验证清白。本王无非是想一视同仁,而且长公主也说倘若华国师肯验血,她便验。如今华国师已自证清白,谁知长公主会突然变卦,哼——”连珏顿了下,环顾四周,意有所指地冷笑:“莫非是不打自招?”
唐老君主闻言,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望向华锦媗。这眼神,让众人好生纳闷。
华锦媗却是凉凉一笑:“不好意思,让君上您失望了,本宫刚刚验血并无中毒。”
“不可能!我身上的毒就是你——唔!”唐老君主忽然飞速捂住险些失控的唐瑶光,眯眼道:“华国师没中毒,自然可喜可贺,朕又谈何失望?”
华锦媗顿时躬身:“哦,是吧?那就多谢君上庆贺。”
这对话,亦是让众人好生纳闷。
唐老君主义正言辞道:“朕的长公主身份尊贵,心地善良,又岂会做出这等下毒祸害之事?连王爷若是真查到犯人藏于东宫,那就该拿出人证物证,当场缉拿,可你仅凭验血做定论,显然证据不足并非十成把我。若是凭你这番就能伤害皇女取血验毒,传出去,是将我唐国颜面和四国律法取证程序置于何处?瑶光别怕,我们身正影自然不斜,父皇这就带你离开。”
连珏扬声喊道:“唐老君上和娘娘今日这一走,就不怕被别人诟病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两人在不远处僵了下,华锦媗便话里有话道:“连王爷,此乃我唐国一国之君,君威四海,君言九鼎,既然君上已开尊口说长公主不能随便验血取证,你今日还是作罢,免得像本座总是徒增小人算计……”
唐瑶光倚在唐老君主怀中就要回头辩驳,却被唐老君主劝下,两人仓促摆驾离开。
连珏摇扇笑了声“当真是开了眼界”,然后折扇于手中敲了几下,道:“告辞。”以唐国父女仓皇离去做落幕,众人撤退。其他人也逐渐散了,萧鸿昼才刚告别高公公,正要朝华锦媗靠近几步时,却见凤金猊抢先夺了一步,将华锦媗强行拉走了。他皱了皱眉,只好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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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你快把我的手拉脱臼了!”路上,华锦媗无论威逼利诱都无法让拖着她暴走的凤金猊停下来,只好飚出哭音喊疼,这才让凤金猊不情不愿地驻足。她揉着手臂环顾四周,发现甘宁甘蓝被陆宝玉拦截在后方,自己一人实难逃离凤爪,只好识相道:“你有什么事快说!”
凤金猊不说话。
华锦媗就瞪着他,凤金猊与她对视,却仍不吭声。
华锦媗咬牙转身就走,他这才重重一嗤,突然间伸臂将她箍住并封嘴,然后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快速摸滑,惊得华锦媗“呜呜呜”地有口难言。然,他的手在华锦媗里衣与胸前肚兜间当真摸到了三锭硬邦邦的元宝物品。
凤金猊脸色顿时铁青,磨牙冷道:“唐瑶光没有说谎,今日是你和连珏联手算计她!”
华锦媗喉中轻呵一声。
凤金猊就松开她的嘴,华锦媗顿时回道:“是又如何?”
“你现在布局是布得越发癫狂,竟敢当众算计唐瑶光,我能看出来,其他人会看不出?”
“那又如何?就算他们看出来,也没一个人敢说出来!”
“萧鸿昼会不说?要让萧鸿昼不说是有代价的!”凤金猊一下恼了,穷凶恶极地低头逼近她的脸,“还有那位高公公,他能在萧老君主跟前伺候五十年也非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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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章 华锦媗暗捅萧鸿昼
“我都说了那又如何?你已不再管我,那我做何与你有干?你没资格问这么多!”华锦媗也是怒极,用手使劲掰开凤金猊的束缚。两人吵闹太凶,被陆宝玉拦截的双婢就要上前,却被凤金猊扭头喝了一声:“都给我滚!”三人见他眼神不善且气势压人,包括陆宝玉在内集体遁逃。
“你们……”华锦媗僵在原地,无限悲催。
凤金猊近乎暴戾地将她按到一旁梁柱上,另一手死死掐住她挥舞反抗的双手,但出口的话却颇为凄凉:“与我何干?!华锦媗,你有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吗?我是东圣国世子,你是唐国国师,我们身份渐行渐远,远到岌岌可危。如今你还要跟唐宜光联手玩弄权术,宁为和平犬,莫为乱世人,这要让唐国和萧国不得安宁的节奏——”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有担忧的光,“即便惹下子孙命债……”
华锦媗明亮的眼眸闪了一下。
“也不在乎吗?”他低低问道。
华锦媗微颤一下,低着头急欲推开他,但适得其反,凤金猊忍不住反抗性地低头咬住她的上唇,辗转时却见她还要惊慌失措地避开,于是心一横,就更是霸道地将她囚禁在怀里,狠狠地吮吸着她嘴里的每一丝空气。他高傲乖戾的性子,在这一刻全书爆发开来。
华锦媗没办法享受他的温存,因为她只是用药暂时压制血液里的蛊虫不被发现,可她还是身中蛊毒,毒能通过她的血传播,她绝不要凤金猊也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可是凤金猊近乎凌虐地狂吻,华锦媗只能近乎剧烈的挣扎,拼命地挣扎这桎梏,妄想挣脱,可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丝毫的松绑。唇齿间渐渐有了血气,她恍然惊觉,苦苦祈求道:“凤凰,我求你别碰我,别再碰我了……”
凤金猊面对面地看着她发疯地用力擦拭自己的唇瓣,好像恨不得抹净他遗留的所有气息。
“为什么?”他僵硬地松开手,看着华锦媗将自己的唇色狠狠擦白,然后嘴角疑似露出一丝侥幸的笑,这笑……让他有种万念俱灰的安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唇齿寒颤,禁不止自嘲了一句:“看来是本世子失礼了!”然后拱手一拜,果断转过身去。
华锦媗看见他转身一撇时,瞳仁深处藏着的绝望,忍不住伸手去攥他拂袖翻飞的衣摆,可凤金猊却迈得飞快,她的五指直接被这玄云火袖摔过。她眼睁睁看着凤金猊头也不回地走远,而自己却不能追,只能目送,她痛苦地按住自己的额头,目光幽幽游移到袖口上的血迹。良久,嘴角才微微一动,浮出一个不知是笑还是悲的表情:“还好,还好不是我流的血……”
……你还有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吗?
……凤凰,我怎么可能不想?
华锦媗觉得痛入骨髓,不由自主地抚着脖颈间的凤凰锁,似笑非笑:“如果还要过下半辈子,没有你这只鸟儿陪着,我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她攥着袖口按在胸前,转过身要走,却又感觉到有人藏在左侧花圃里,她擦干眼泪,敛眉喝去——“谁?”一张黄色符纸同时抽袖而出,噗地自燃。
“别、别、别……是本皇子!”一声惊慌失措地应答从草丛后传来,随之,是一个惊慌失措摔出草丛的华服男子。
华锦媗凝目一看,原来是熟人呀。
萧纪涯赶紧冲上前一口吹灭她手里的符纸火焰,侥幸道:“你大胆!好歹我也是位皇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杀人灭口吗!”
华锦媗一怔,微微一笑:“那我也是位国师,光天化日之下你偷听什么?”
萧纪涯底气不足道:“谁说本皇子偷听了?!本皇子只是路过罢了,什么都没听见,即刻就走,再见!”然后赶紧迈动两条长腿,华锦媗迅速从袖口翻出又一张黄符纸,萧纪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