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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仵作闻言赶紧上前重新检查伤口,发现皮肤和脂肪从原来的红色变成了黄色,明显是死后创伤!他们顿时面面相觑。过了会,正要收尸下葬时,一个侍卫突然急急上前:“殿下,君上召您和华国师到殿前觐见!”
“还有什么人在殿中?”
“除了三位皇子和圣女,萧老侯爷、连王爷、盛将军都在。”
萧玉卿眉梢微蹙,他扭头望了华锦媗一眼,道:“放心,我一直都在!”
华锦媗点头。
两人踏出水香宫,意外发现唐瑶光还颇有耐心地候着。萧老君主此刻召见并没好事,她自然更要死缠。
大殿之上气氛威严,其他三位萧皇子已伴在萧老君主两侧。唐瑶光望着金龙椅右侧的唐君主,顿时言笑晏晏地迎上去,期间与同侧的邀月对了一个眼色。而另一侧则是琳琅国那位连珏王爷,以及东圣国大将盛飞銮。
萧玉卿拱手和华锦媗福身一礼后,两人正要各自入座,唐老君主突然开口说了一声“国师且慢”就将华锦媗挽在原地,而萧玉卿亦想站回她身侧时,萧老君主却先让他入座,仅剩华锦媗一人站在殿堂正中央。
三面俱人,俱是不坏好意之人……惯当透明人的萧纪涯都想可怜一下华锦媗了,遂望去一眼,只一眼,便看见华锦媗虽只身一人,即便周围繁华绚烂或危机四伏,但她的表情亦如黄粱一梦那番——看透了的平静。他眼中少见地有了些许奇异的情绪。
萧老君主问道:“玉卿,水香宫的命案到底调查的如何?”
“目前已查明死因是人为毒杀,被凶手刻意掩盖!”见众人目光仍是睨向华锦媗,他提声追加一句:“既然是故意掩盖成术法杀人,装神魔鬼,显然是想栽赃嫁祸,所以还请大家不要听信外面谣言,误中离间之计!”
“可若是术士贼喊捉贼呢?”唐老君主忽道。
一句话,猝不及防地让萧玉卿直蹙眉,觉得这话音儿有些不对。
唐老君主打了手势,一个内侍就带了几个侍卫上堂觐见,在萧老君主点头应允之下,自供乃昨夜巡逻之兵,曾见一个穿着石榴百幅裙的蒙面少女形迹可疑的出现过,期间更曾出没水香宫。华锦媗就在殿中,虽然换了紫色裙装,但蒙面、姿态聘婷相似,一眼就被指认出来。
一个萧国老臣起身喝道:“看来还当真是贼喊捉贼呀。”这张面孔似曾相识,像极了正值青年的萧曜。
萧玉卿正要起身辩护,却被萧老君主抢先喝了一句:“华国师,可有此事?”
唐老君主在旁凉飕飕道:“萧君主,您这样问,她怎会如实答?诸事还是讲究认证物证来的好!”语气极为不屑,明显处于围攻华锦媗的一角。
身为盟友的萧鸣岐轻笑:“唐君主当真是非分明,大义灭亲呀!”
也不知唐老君主故作糊涂听不出其中的讽刺意味,竟全盘笑纳,看得萧鸣岐有招难出。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和凝滞,华锦媗将作礼时的双臂缓缓直垂,忍不住仰首大笑:“长夜漫漫,故而无聊出外走访,走过哪路过哪,我忘了,难得其他人帮我记得呀……可他们亲眼见我路过水香宫,可曾见我亲手杀人?再说了以我的身份地位,若需要人命还须亲自出手吗?真是可笑!”
因是故人,也曾领教过三分,盛飞銮秉心而论:“没错,即便你愿躬身而为,也不会让人见到曾在水香宫徘徊,留下大患!”
萧老侯爷顿了下,虽不笑却有些得意:“兵不厌诈、兵行险着,盛将军熟懂兵法应该非常了解才是呀?”
盛飞銮复杂回道:“暗度陈仓、杀人不用刀,我亦懂。”
萧鸣岐蓦然起身道:“本皇子当真是不明白了,没人亲眼所见,也无凭无据,就凭莫须有的话,为何唐老君主和萧老侯爷却都一口咬定是华国师所为?”
萧老侯爷梗了一下:“那二皇子为何如此笃定护着华锦媗,莫非是你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鸣岐喝道:“笑话!本皇子素来识英雄重英雄,凡事讲究证据,只是看不下去你们这等荒谬的行径罢了!”话理皆在,旁人无懈可击,可萧老君主却暗中眯起了眼,目光悄悄在萧鸣岐与华锦媗之间逡巡。
萧鸿昼和邀月依旧保持沉默。
终于,华锦媗现于唇角本就极淡的笑容迅疾地敛去,眸光忽地散射出凌厉,冰锋般的射向唐老君主:“请问君上,证、据、呢?!正如萧二皇子所言,无凭无据就捕风捉影的下定论,您总是这样区别对待自家臣子吗?”
唐老君主又气又惊,但见到那样年轻却又那样骄傲的华锦媗,话到了唇边终是忍住,狠狠地哼了一声:“秉公办事,怎会区别?”
唐瑶光适时出身,端正笑道:“国师,父王亦是为了大局着想,你切勿怪罪。我身为唐国公主,自然坚信我国行为端正。但凭心而论,此事疑点重重直指国师,为了服众只能先委屈国师,暂不出户,接受监控,若是再有命案发生自然能排除国师的嫌疑!”
华锦媗幽幽问道:“若是迟迟无人命丧失,我就得迟迟要被监控吗?”
唐瑶光软声道:“国师大可放心,本宫和萧太子自然会竭尽全力为你排除嫌疑,只差数日,就请国师等等罢了。”
萧老侯爷哼道:“长公主,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牵扯到命案,还是发生在我萧国之中,让你们唐国人监督唐国人,于理于法都不合!依本侯看,听闻华国师术法高超,即便是千万双眼睛盯着恐怕也能悄然消失,不如转交我朝圣女监控为好!”
不少人纷纷附和,唐瑶光作深思之状后,便点头应允。
萧老君主闻言亦是赞同,转而望向邀月。
邀月皱眉三思后,鉴于众人诚邀,便勉为其难的将华锦媗暂时扣在圣宫之内。墙倒众人催,众意根本由不得华锦媗做任何辩驳与选择,直接敲定她就是嫌疑犯,萧玉卿微蹙着眉,仍难见惯为何总有人想方设法埋伏华锦媗?!
散会后,邀月奉旨将华锦媗带回圣宫之中。
萧玉卿借故相送,期间紧伴华锦媗一侧,邀月瞬间明白萧玉卿对天师宗已起防备之心。
一进圣宫殿堂的大门,有股奇异的檀香扑面而来,华锦媗直接被熏得弯腰直呕。萧玉卿赶紧伸手去扶,却被唐瑶光抢先上前抓到了她。唐瑶光面露担忧道:“国师这是怎么了?为何身子如此虚弱?”但话里却是按捺不住的得意呀。
华锦媗似笑非笑的望着唐瑶光将某些冰凉药物借由这一扶,悄悄“扶”在自己手腕肌肤上,不由得冷笑连连:“身处地狱,毒气熏人,毒妇蜇人,即便我成仙是神也难敌宵小群人呀。”
若是蓄谋已久的诡计,她和秦拂樱自然能查出,只是她昨夜无意间走过水香宫,今日就遭此陷害,不按常理出招的谋局,只能是见招拆招!
……当她一进殿门,各种肉眼难见的术法攻击全部伺机而动,幸好她早有所备。强强对峙,最多是被这浓香熏得难受罢了。只是这一切针锋相对在他人肉眼之中却是什么都无!
邀月矜持地停在一间禅房前,示意华锦媗入屋,然后关门时,手指暗中抚弄着门沿某处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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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卿望着两扇渐拢的门后是华锦媗略显苍白的面色,不由得更担心。他果断撤离圣宫,甩开唐瑶光,直接举步朝东圣国所在的庭院而去。
盛飞銮正与盛悦心商讨此事,听见萧玉卿来访,两人急忙出房相迎。
入屋后,萧玉卿见房内再无他人不由得有些疑惑,盛悦心说凤金猊等人出宫玩耍未归。萧玉卿颞颥着这也好,然后单刀直入希望盛家兄妹帮忙调查华锦媗一事。
盛家兄妹对视一眼,虽是突然却也在预料之中。因为他们深知萧玉卿为人光明磊落,既然萧玉卿这番推心置腹,他们也当仁不让的实话实说:“正是在讨论此事!”
盛悦心秉心而论:“锦媗姑娘本非凡人,虽为女子,但她城府极深、睿智无双,是当今鲜少能谋大事之奇人。我知道水香宫一事与她无关,定是别人故意陷害,可是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以锦媗姑娘的手段不出三日定能破案自证清白,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陷害她?”
“……最多只需三日?”萧玉卿深思,眉尖一跳。
盛悦心察言观色,忙道:“萧太子,您可是有何察觉?”
萧玉卿迟疑地摩挲着手中杯盏,盛飞銮道:“莫非是与萧太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