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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浊风的眼中亦是寒光耀人,“是,所以与如歌没有半点关系!”说完之后他又费力地涌出了一把内力,加注反攻溥侵气势压人的这一招舞冥神功。
可是如今,他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力,要与溥侵相比较,皆早无过及之处。
而这样的场景,又惹得史如歌战栗着踉踉跄跄退却了好几步。她忽然明白了,明白了黑影人和溥侵的话。
易浊风的母亲是被黑影人害死的,指的不就是顾柳烟吗?
只是这一切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这么的可怕和可笑!
“如歌,我们快走!”突然间,黑影人一把揽起史如歌的纤腰,向着窗口纵身一跃。
溥侵眼中的怒意倏然大盛,大声骂着易浊风道:“孽障,你坏我好事!”话语间,他体内的舞冥真气越聚越盛,仿若慢慢绽破的妖花一步一步毒噬着易浊风的身体。
易浊风咬紧了牙关,默默地忍受着这肆虐的疼痛。尽管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松手,便会被溥侵这深厚的内力所吞噬,直至最后被蚀得尸骨无存!
溥侵目光凛厉,他用眼神警告易浊风快些放手。
但是易浊风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这也使得溥侵怒上加怒。此时在他心底,对易浊风仅存的那一丝怜悯之心也变得荡然无存。
他易浊风,难道就没有一丝意识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总之,溥侵脸色阴沉得就像天幕已经坍塌下来。他加注运功,又输出一把强劲的内力,猛地向着易浊风的身体灌去!
眼见易浊风抵抗得越显艰难,挫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溥侵的嘴角却又抹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沉默地观察了易浊风好久,便又不由得问:“你肯为史如歌做任何事?”
易浊风又怔怔地凝望着溥侵。他不明白溥侵为何忽然询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看出易浊风的正视和疑虑。溥侵突然大袖一挥地收回了掌势,负手而立道:“虎毒不食子,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也不想太为难你。”
差点被击倒的易浊风,在踉跄一下后终于站稳了脚跟。他望着溥侵大义凛然的神气,愈发满脸惑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溥侵的面容冷漠无比,目光异常锐利而深邃,说:“我要你做一件事,一来是为了医治史如歌的眼疾,二来也算是报答了我对你的生育及养育之恩。从此,你我互不相欠,如何?”
倏然,易浊风又剑眉一敛,低声再问:“你要我做什么?”
溥侵嗤嗤一笑,又宽慰他似的,说:“放心,我不会叫你去杀黑影人或是程戈。”
“那你想要我做的是?”溥侵诡异的笑意,令易浊风心中没底。
忽然,溥侵又缓步走到易浊风的面前。看着曾被自己错待了二十几年的亲生儿子是这番高大魁美、飘逸俊朗,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也露出了一丝发出内心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很淡,转瞬即逝。很快,他又恢复了一惯的那阴阴的表情,道:“我要你去对付几个人。”
易浊风微微一惊,面上却也是不动声色:“哪几个人?为何你要我去?”
溥侵的眼中神色复杂,道:“我要你对付的这几个人,在江湖上名号自是响当当的。所以,得用上你的承影剑,就像当初对付史乘桴那样对付他们。”
易浊风身躯一震,顿时怔得说不出话来。
溥侵冷冷一笑,手轻抚在他的肩膀上道:“在天绝宫发生的事,不说十,八九分是逃不出我的眼睛的。”
易浊风脸色一黯,抬眼一望,凌厉而暗含杀意的目光正好撞上溥侵的怔怔虎目。在好一会后,易浊风不禁冷笑一声:“我明白你想做什么了。”
溥侵的嘴角又扬起完美的弧度,说:“如果你不想跟我算清楚账,我便不会强求你做这件事情。”他一边说却一边从袖口处掏出了一张布满墨字的黄绸。
他将黄布递予易浊风道:“就按这上面我书写的做。”
易浊风并不以为意,却接过溥侵手中的黄绸细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越变越阴沉,冷道:“若我做不到又如何?”
溥侵呵呵一笑道:“那就是做不到的办法了。”
易浊风暗自握拳,手中的黄绸早已被其浑厚的内力捏得变形。道:“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话音一落,他便提步凛然跨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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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怪异死法
待易浊风离开半晌,屋外急来又一阵旋风,一条人影倏然而落,慢悠悠地立于溥侵前方。
“参见教主!”蜀逍躬身道。
“黑影人带着史如歌朝哪个方向去了?”溥侵问。
“禀教主,西南方!”蜀逍说。
“那就带着你的人,好好地给我盯着。”溥侵又说。
“必然。”蜀逍又应着。
为寻找一种名叫梦草的药引,去医治史如歌的眼盲,程戈与唐钰莹不惜日夜颠簸,很快便到达了神农寨一带。
神农寨寨主赫重天素来爱财好色,江湖上几乎人尽皆知。听说昨日,醉红楼大摆盛宴,赫重天不惜花重金,买得了其头牌柔枫姑娘的一个月使用权。
柔枫确实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弱柳扶风的身子。她刚进神农寨,便死死地缠住了赫重天。
赫重天也如同魂魄被勾走了一番,彻夜窝在她的房间,跟她勾搭、厮混。
这会儿,多位家丁怯怯地跑去向他通报,说武林盟主程戈到,他也无动于衷。
在大殿等候了两个多时辰,程戈终于坐不住了,很不满冲两个兵卫说:“你们神农寨懂不懂待客之道?现在赫重天的眼里是谁也容不下了么?”
看着程戈怒气冲冲地握紧了手中的赤霄剑,其管事的家丁忙着点头哈腰,再对他说:“程盟主息怒,我们掌门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就再等等,容小的再去里边催催。”
因为家丁好话说尽,所以程戈的忿气也消了不少。他挥挥手,催促道:“去吧去吧,若是他再不出来,我自己上去找他!”
那名家丁听此,又匆匆地跑上了阁楼,他站在门口轻声禀报道:“掌门,程盟主已经等候多时了,您就快点下来吧。”
冬阳暖照,斜洒在天窗上,白光熠熠。
阁上却依然没有动静。
江湖之人,睡觉自然是无比警醒的。而赫重天,家丁们在楼下唤了几声没做任何反应,现在家丁跑上来敲门,依然声息皆无。
这不就奇怪了么?
程戈蹙了蹙眉,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来。而唐钰莹,一直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赫寨主,请出来!”程戈使出一点力道,去敲那一扇门。哪知它并没有锁,他的手刚触到去,顿时“吱呀”一声响,悄然敞了开来。
唐钰莹小惊,立马道:“这门竟然没关!”
程戈怔怔地看她一眼,不禁也变了脸色。纱幔低垂中,他隐约看到两人横在床上,一动不动。倏然,他的心中也感觉到一阵不安。
却是那管事的家丁,他急忙抢了上去,将洁白的纱帐掀了开。
两条尸体映入他们的眼帘。
赫重天和柔枫正躺在纱幔的最中间,他们的神色极为平静,可以看出,他们的死的时候没有受任何痛苦。
而且他们的衣服都还穿得很整齐,但是从他们还未僵硬固化的尸体可以判断,他们死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
那名管事的家丁,双手不住地颤抖。他连忙跑下楼去,叫来了四五个小厮。他们七手八脚地正准备将赫重天和柔枫抬起。
“先别动!”程戈慢慢地走近床沿,仔细地观摩起来。
旁边的唐钰莹也小心翼翼观察着,道:“程戈,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血迹,而且面色红润,可以排除是下毒被害的。而且,看他们的死状,也不像是被内力击杀。”
程戈点点头,道:“对,他们是遭人暗杀的。只是我还看不出来杀他们的人用的是什么兵器,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就在程戈和唐钰莹茫然不解时,躺在床外边的赫重天,他的手臂因没有安放好而从床沿自然地垂落下来。
也就在这时候,他手心的那一道细长的剑伤狰狞地刻入了众人的眼球。
“怎么会这样?”程戈失措地将他的手拿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
“怎么啦,程戈?这只是一道极细的剑伤。”对于程戈的惊愕,唐钰莹疑惑不解。
程戈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道:“我师父死的时候,他的身上也只有手心的这道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