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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在场的许多人,目光纷纷投射到许芝兰身上。他们当中至少七成人昨晚也住在这里,确实也都见证过了许芝兰的狠戾。
发现大家都在望着自己,许芝兰又咬咬牙,更加厉恨的瞪着史如歌,说:“史如歌你……”
然而,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反驳,话语哽咽的同时拔了拔手中的短刀。
见两个女孩在犟嘴,金戈和龚子期又互视一眼。
然后,龚子期一脸无奈,沉声训斥许芝兰说:“闭嘴!收好你的刀,别瞎掺和行吗?我们龚家确实欠了史家一样东西,她找我询问,天经地义。”
许芝兰总是对龚子期百依百顺,无所不从。此时也是,龚子期让她闭嘴,她又连忙闭嘴。
但是她始终不服气,脸拉得比马脸还长,改之侧身而站,望着其他地方。她还想:总有一天,她要好好教训史如歌,替龚子期出出气,也替自己出出气。
这时候,金戈也轻声对史如歌说:“如歌,好好吃早餐吧,吃完我们离开这里。”许芝兰对史如歌有敌意,嫉妒着史如歌,他看出来了。为了避免无辜的事端,他们确实早点离开这里为妙。
史如歌又不自觉的歪了歪脑袋,一副懵懂的小模样,再冲金戈点头说:“嗯,好!”
这方面,史如歌是聪明的。她才懒得跟许芝兰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哪怕她故意针对她,还明晃晃向众人揭露他们的身份。她也不再去看龚子期一眼,因为一看到他她的心情便变得糟糕,而且还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龚子期仍旧凝视着史如歌,还启了启唇,本打算对她解释一句,说说抱歉之类的话。结果,史如歌一直专心吃食物,一直没有再抬眸,他便不得已打消了这个念头。
吃完早餐后,金戈刻意在整座缥缈楼、在每一个楼层,优哉游哉闲逛了一圈。
因为在走之前,他想再见见楚绍龙和张紫君。可是,里里外外都没有他们两人的身影。毫无疑问,今天楚绍龙和张紫君都不在。清晨天色还没有亮透,他们便先后离开了这里。
张紫君去找她的父亲张垚了。而楚绍龙,他回到了天一教。
临近申时,天一教,天绝殿。
气势恢弘的大空间,环境却清冷无比,就溥侵和楚绍龙两个人。
溥侵背向楚绍龙,站在那高高的殿堂之上。他一身深紫色锦袍,黑发束起盘在头顶,肤色略黄的面容隐隐透出一层煞气。
溥侵挺拔的身躯、高昂的头颅,无不昭显着他为人的傲慢与尊贵与威风。他问楚绍龙,“你确定他手中拿的是青穆剑?他就是金胤的儿子?”
跟溥侵说话时,楚绍龙总是微低着头。这会儿他还拱手,再回答溥侵,“教主,我确定,都确定。”
溥侵听之,唇角抽搐了一下,而后自言自语念叨说:“当年庄罹刺了他一剑,并且那一剑足以致命。可是如今,他并没有死,由此推断……”
他还没有念完,乍时,楚绍龙的墨眸中也闪现一缕刀般的厉芒。
楚绍龙急忙补充,同时询问着溥侵,“由此推断,仙葩草一定被他们金家掌控着!他们利用仙葩草,得以起死回生!对吗教主?”
这一刻,溥侵慢慢回头,凝望着楚绍龙。他的眸子阴暗、冷冽,如万丈悬崖底的千年寒潭。
“对……”他一面回答着楚绍龙、一边仍旧凝望着楚绍龙,目不转睛。
如此,楚绍龙忽然表现出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高大的身躯轻轻一颤,连心跳也加速了。
“那那那……教主,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他还结结巴巴问。
溥侵看得出来,此时楚绍龙的这种害怕,多半是装的。一直以来,楚绍龙并没有这么怕他。
过了好一会,他又一字一句,阴声而缓慢对楚绍龙说:“你回你的缥缈楼,继续守株待兔,观察和掌握各大门派的动静。至于我和其他人,近日我会带几个,亲自去一趟泉池山庄。”
很快,楚绍龙又点了下头,重声应溥侵,“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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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再见仇人
待楚绍龙离开天绝殿后,溥侵又招来了妙音堂堂主庄罹。
在庄罹33对他行礼后,他直接讲述,“去一趟川州城,会会泉池山庄那两个小的,金戈和史如歌。我听说,金戈就是金胤的儿子,他手中的剑乃青穆剑。”
原本庄罹很是平静,然而,一听见“金胤的儿子”这五个字,他的脸色立马变阴,心情更是凌乱忐忑加复杂恐慌。
不过,在迟缓片刻后,他还是冲溥侵重一点头,恭敬的再行礼,说:“好的教主!”
上午,不到巳时,金戈和展凌雪便离开了缥缈楼。然后,他们在川州城内自由随性、漫无目的的游逛了一整天。
史如歌也傻傻以为,这一回他们出门,就是游山玩水的。她压根儿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们史家即将遭临大敌,金戈出来寻找克敌之术。
游逛的时候,金戈的心里还在思考着令他想不通的两点。一是龚子期等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出来绝对不是游山玩水这么简单。二是苍域许家都被灭门了,那个许芝兰还凭什么那么嚣张。
金戈还猜测,在他们离开缥缈楼后,龚子期等人应该也会跟着离开缥缈楼。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临近中午时,龚子期等人一齐离开了缥缈楼,直接往南面浴莲阁的方向去。
此季为初春时节,太阳落山较早。也趁着还早,金戈和史如歌又另外找了一家环境比较清静的客栈住下。由于昨晚他们都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所以今天,他们打算先饱吃一顿、再早点休息。
转眼间,已到晚餐时间,因为这家客栈生意颇为清淡,所以几名伙计照顾金戈和史如歌这两位客人特别热情。他们在店堂中穿梭不止,很快便将两人点的菜肴全部上齐了,摆满了整张桌子。
听说这家客栈酒水不错,金戈还特意点了一壶酒。
从前金戈喝酒不多,加之现在这一顿,他吃的有点急,所以,第一杯酒下肚时,他觉得既像一道火线灌入了喉中,又像一把尖刀直插到了肺腑,然后还弄得他大声呛咳起来。
见金戈呛咳不止,史如歌又连忙看向他,同时放下手中的筷子,右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啦怎么啦?这酒这么厉害啊?把你呛成这样……”史如歌一边拍还一边说。
此时,往他们这一桌瞅,在座的其他客人都不禁莞尔一笑,跟着再继续着自己之前的事情。
唯独东面那桌一个十**岁的白衣姑娘例外。因为金戈越咳越厉害,甚至眼中还呛出了淡淡的泪花,她便起身走到金戈面前,伸手递他给一个小瓷瓶,说:“这里面是乌梅,你吃几颗吧,它具有解酒功效的。”
在白衣姑娘走近片刻后,金戈终于稍稍停止呛咳,并且抬起头来。
与白衣姑娘目光相撞的这一刻,他的眸子里又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因为白衣姑娘的气质令他产生了心动的感觉,那么的温婉素雅、洁若冰雪,不染一丝尘埃。
“拿着啊。我是一名医女,我懂得这些。何况我们无冤无仇,我是不会害你的。”见金戈愣着,久久不接她手中的小瓷瓶,她又柔声补充。她说话时更是美目流盼、桃腮带晕。
见此,史如歌伸手替金戈接过,然后小嘴轻张,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这下子,白衣姑娘也满意了,高高兴兴的走回去,坐在她之前坐的桌位旁。
与她同桌的也是两位白衣姑娘,看上去年龄比她还要小几岁。见她回来了,其中一人还开口,礼貌喊了一声师姐。
这时候,史如歌则打开那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两颗乌梅,一颗自己当零食吃,一颗递给金戈吃。
金戈才不吃零食,理也不理他。而且现在他完全好了,不呛不咳了。只是他还面红耳赤,坐正身子后又连忙转过头去,大喊一声,“小二!”
听到金戈的喊声,一名伙计连忙跑过来,点头哈腰询问他,“客官,请问有何吩咐?”
金戈怒气吁吁,但是也不为难店小二,就指着那壶酒,语气冷沉问,“这什么酒?呛死了。”
见他不满意,店小二又向他赔了一个笑脸,然后好声讲述,“客官,此酒乃我们川州城最有名的酒。取川州灵泉的晨水所酿,再埋于芫莨山边汲天地之精气,二十年方成。本店名为三宝阁,而这其中一宝,便是这酒具体的酿造秘方。”
当他讲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