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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会是谁伤了她?她一定是在船上受伤的,昨天晚上在你房间响起的那句叫声,一定就是她发出的。若她在别处受的伤,是不可能凭那仅剩的一口气,再跑来船上。”楚绍龙又一边走着、一边揣测。
轻柔的海风将张紫君的黑色长发微微吹乱,同时令她看上去带着几分飘逸的美、几分散漫的美。
她说:“极有可能是易浊风,船上就他一个人用剑。”
听着张紫君的判断,楚绍龙也轻轻摇头,说:“感觉不像他。”
“哦?哪里不像?”张紫君又追问。
楚绍龙说:“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更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溥侵派他出海,只为寻找仙葩草。与找仙葩草无直接关系的事务,他是不会入眼的,不会去在意的。”
这一回,张紫君点了下头,赞同楚绍龙这番话,又问,“那你觉得会是谁?龚子期?”
楚绍龙又思忖了片刻,说:“那艘船的原始主人,并非金戈,也并非龚子期,而是那个雨婆。昨晚酉时至寅时,雨婆还一直不见人影,她的身份很让人怀疑。”
蓦然,张紫君又显得有一丝惊慌,稍稍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楚绍龙,略显紧张的问:“那她会是谁?还有,船上有没有怪异之处?”
楚绍龙也跟着停下脚步,回答张紫君,“没有。昨天晚上我趁机检查了一遍,船上一切正常。”
张紫君又轻吁一口气,清冷一笑讲述着,“只要船没问题,那一切都好说。我们这么多人,而且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难道还怕雨婆一个人不成。”
见张紫君忽然笑了,楚绍龙更加认真的凝视她,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不带一丝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只是他说话又吞吞吐吐,慢声询问着她,“对了,昨天晚上你跟金戈……是不是……是不是……”
他知道昨天晚上张紫君跳入海里,是因为身上没有穿衣服。随后金戈也跳进了海里,所以他很想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情。
由于楚绍龙这么问起,倏而,张紫君脸上清笑又全部凝敛,眼神也乍变冷厉。
楚绍龙之所以会问,是因为楚绍龙在怀疑。他不相信她的清白,以致她也生气了。
她盯着楚绍龙,语气带着很大不满说:“什么是不是?绍龙,你想问什么,就直接一点。”
一时间,楚绍龙又假装不经意避开张紫君的目光,清秀俊雅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尴尬的表情,打开手中的纸扇摇了摇,再连忙转移话题说,“没什么,没什么。紫君,我们继续走啊。我听说的,未时可能就要开船了。”
张紫君知道他不想再说,便也不再执拗追问。她只是比较失望,她知道楚绍龙就是在怀疑她跟金戈已经关系了男女关系。
“行。我们快点还完衣服,快点回到船上,不然他们会丢下我们。”她又冷然回应楚绍龙说,说完之后直接提步,快速往很远处那户渔民家里走。
望着张紫君匆匆离去的背影,楚绍龙泼墨般的眼瞳骤然一缩,又赶紧轻唤一声她,“紫君……”
然而,张紫君仿若无闻,已经不想理会他了。见此,颇觉无奈的楚绍龙又连忙追了上去。
两个时辰后,便是中午。时至初夏,海边的天气有些炎热。海风呼呼,劲道也越来越大。
而这时候,应该待在船上的人,全部已经到了船上。其中包括鹤千行新收的徒儿,即周焘的儿子周康诚。
临近未时时,所有人在甲板上集合,雨婆拄着拐杖,点了点人数,一个没少。
然后,甲板上传来一阵悠长而刺耳的长笛声。也是这一阵长笛声,宣告着“天地号”终于扬帆启航。
船的航行速度偏快,约莫一个时辰的工夫,南面的海岸线便变得模糊不清。蔚蓝色的海面不断伸展,越来越宽广,越来越辽阔,一望无垠。白色的海鸥轻轻的掠过海面,又高高的飞向天空。
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史如歌终于没有瞌睡再睡。站在房间外走廊上,倚靠栏杆,拥抱海风。让那烈烈海风,吹拂她红润的脸庞而过。
而金戈和唐钰莹,待船只启航了,他们便一起来到船头研究着逆命罗盘。一面为了掌控好船只的行驶方向、一面则为了测试仙葩草所在的大致方位。
至于其他的人,多在进行着午休。春困夏乏,在这春末夏初的午后,自然就是又困又乏。
易浊风的体力恢复了大半,只能功力仍旧被压制着。这会儿他从三楼走到四楼,来找金戈。
结果,刚刚上楼,他便看见了史如歌。
原本史如歌还在一脸惬意的拥抱海风,忽然发现易浊风上来了,顿时,她脸上惬意消失、表情全部凝敛。
放下双手、站直身子后,她还忍不住恨恨瞪眼易浊风,跟而立马转身回房,表示懒得理会他。
“金戈了?”不料,身后易浊风突然问她。
史如歌当然又停下脚步,撅了撅嘴,不再看他,没好气回答,“问我干嘛?你自己不会找呀?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发现史如歌还在生气,易浊风又觉想笑。他也不追问她了,绕过她后迈到金戈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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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同时失踪
发现史如歌还在生气,易浊风又觉想笑。他也不追问她了,绕过她后迈到唐钰莹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见易浊风真找唐钰莹有事情,史如歌又还是扭头,柳眉浅蹙凝望他,好奇询问,“你找钰莹干什么?”
因为敲了一阵门,可是房间里头无人回应,所以易浊风也很快判断,此时唐钰莹不在。
于是他又望向史如歌,再抬起左手,将手心的一只冰蚕摆在史如歌眼前,说:“这个麻烦交给唐姑娘。”
冰蚕隔着一块蓝色的布料,躺在他的手心。乃他中午回房间时,无意间在他床榻上发现的。
这一种冰蚕,他一看便知,性至阴,有剧毒,丝极韧,刀剑不可断。
顿时,史如歌的目光慢慢从他脸上移到他手心,注视着那只冰蚕,脖子一愣,一脸狐疑。
“这种虫子?你哪儿来的?又让我拿给钰莹干嘛?”她再次连番询问易浊风。问的时候还立马伸手,准备直接去拎这只冰蚕。
见此,易浊风又赶紧将它一收,不让史如歌触碰,冷道:“算了,我自己给她。”在他看来,史如歌实在是太笨了,包含剧毒的东西,随便就伸手去拎。
史如歌不明所以,又压抑着内心的忿气,郁闷的歪了歪脑袋。
易浊风也懒得跟她多说,轻盈提步,打算去其他地方找唐钰莹。唐钰莹是医师,对于这种包含剧毒的冰蚕,他知道唐钰莹一定知道它产自哪里,然后又为何出现在他床榻上。
史如歌见易浊风急着离开,一副不太愿意理会她的样子,她又连忙询问:“喂,你去哪儿?”
易浊风稍稍停下脚步,背向她站着,面无表情说:“找唐姑娘。”说完之后他又提步。
史如歌又急说:“我跟你一起去找她,正好我也要找她!而且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无聊死了!”
易浊风再次慢悠悠停步,剑眉微拧,心中思忖了片刻。
“随便你。”最后他说,完全不反对史如歌跟他一起。
史如歌终于有点高兴,咧嘴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而可爱的小牙齿。至此,她对易浊风的态度也变了,没那么生气了,扶了扶他的手臂,好声讲述,“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下我的弓。”
易浊风轻轻点头,安然站在那里等她。每次史如歌离开房间,都会带上她的九天神弓,这一点易浊风早就发现了。
船舶行驶愈接近海洋中心,海上风浪便显得愈大。此时此刻,船上各处也没有其他人影,环境显得那么悄寂、那么冷清。
易浊风和史如歌从四楼走到三楼,一前一后。走着走着,易浊风忽然再问史如歌,“唐姑娘大致在哪儿?你不知道吗?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原本史如歌还扭头张望着远处海面的风景,现在易浊风问她她才收回目光,动脑子想了一下,说:“她跟金戈一起,好像在北面船头吧!”
“那我们直接往那儿去。”易浊风又果断说。
史如歌点了下头,又应着他,“好!”因为易浊风走得比较快,突然间便走到了她前面两三步开外,所以应完之后她的步子改为小跑,匆匆去追易浊风。
然而,她刚跑开一步,被她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