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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啊,外头有许多好人,姐姐落难的时候,他们就帮忙”夏悦兮勾起笑脸,想到陈家人,想到江柏舟,想到云如霜他们,不由觉得心一暖。
他们其实对她都有再造之恩,若没有他们,又何来如今的夏悦兮
当初保护她的是凤鸣山庄,而后来保护她的,则是这一路熟悉的陌生人
三个人在房里聊着,就到了晌午,夏川差人来叫一起去用膳,去到餐桌的时候,江柏舟已经在那里了,看见夏悦兮笑着冲她打招呼“夏姑娘还是穿了女儿装好看。”
“在外头不方便,还是男装方便些。”夏悦兮微微垂下眸子,在临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好啊,这好不容易悦兮也回来了,咱们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夏川很是兴奋,叫了管家拿了两坛酒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江柏舟倒了一杯“江公子,咱们这里就只有你一个成年人,你陪我喝一杯吧”
“夏伯父,小生小生不会饮酒。”挠了挠头,江柏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看起来极有意思。
没想到他这么大的人,竟不会喝酒。
显然夏川也是一怔,眉头拧了又松,松了又拧,好一会儿才放低语气“你你就喝一杯吧,哎往常多少还有个怀瑾陪我喝两杯,如今啊”
话到一半,夏川才突然发现说错了话,说到夏悦兮伤心事了,连忙收了声。
江柏舟一见气氛不对了,连忙打圆场“喝,喝就喝一两杯试试。”
说罢,颤抖着手就去拿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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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从未如此清醒过
“爹爹,你又何必为难柏舟呢我陪你喝两杯吧。”说罢,夏悦兮一把夺过江柏舟手中的酒碗,猛地喝了一口,然后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还是凤鸣山庄的酒香。”
这些日子,她压力很大,烦心事也太多太多,整个人紧绷得快要疯掉了,过两天她要去古川教,便更加危险和要小心,再不能像如今这样了,所以今日干脆喝个痛快,放松一番。
“悦兮啊”伸出手想要劝,却被巧茹一把拦住了,示意他不要劝,夏川迟疑了一下,终是收回手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好好啊,有悦兮陪着我喝,我也高兴”
终究是女人懂女人的心思,从一见到夏悦兮,巧茹就看出她心事重重,烦心事很多,她眉间的川字几乎无时不刻存在着,可她才这些年岁,实在让人看了心疼。
“这岁月静好,酒香人团圆,爹,女儿敬你一杯。”夏悦兮举起酒,静静地看着夏川好一会儿,才一仰头将碗中的酒一口喝了个精光。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一下子窜到了脑门上头,夏悦兮原本白皙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看起来另有一番风韵。
“好好,好个酒香人团圆,爹为有你这样的女儿也干一杯。”夏川哈哈一笑,拿起酒碗也一饮而尽。
似乎是受了两人的感染,一边的江柏舟看了一会儿,也一拍桌子道“夏伯父、夏姑娘好气度,小生若不喝倒显得小气了,来来,我也来一杯试试”
夏川一听,连忙给江柏舟也倒了一碗,江柏舟看着清清的酒水,牙一咬,一仰头大大地喝了一口,可被酒一呛,又狠狠地咳了起来“咳咳咳,这、这酒好香,好辣”
“哈哈哈好啊,好啊”高兴极了,夏川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只拍着桌子连连叫好。
而夏悦兮则又喝了一杯,又敬着一桌子的人又喝了一杯。
有人说,酒越喝越醉,越醉脑子越不清醒,可为什么她明明喝了这么多,脑子却那么清醒
她的脑子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过往如同电影一般一一回放,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沉重无比。
前世她受苦时的痛不欲生,再生时报复夏纤云他们的酣畅淋漓,遇见夙怀瑾时的温暖明媚
所有的一切,过往不如烟,都是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在她心上。
“悦兮,别喝了,喝多了吧”一边的巧茹见夏悦兮已是双目放空,连忙伸出手想抢她手中的酒碗。
迅速地移开酒碗,像是什么宝贝怕被人抢走似的,夏悦兮瞪大眼睛看巧茹,一字一句道“不,没喝多,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悦兮”抿了抿唇,巧茹看着夏悦兮,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将碗中的酒喝完,夏悦兮勾起嘴角,眯着眼睛挑着眉,笑得很是邪魅“我喝得好撑,先回去,你们继续。”
说罢,夏悦兮手搭在桌上,慢悠悠站了起来,步伐踉跄走了出去。
夏日的晌午,太阳毒辣辣打在身上脸上,晒得人汗水直流,可夏悦兮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热,甚至还觉得有丝丝冷意,漫无目地的游走。
突然间,她不想回姝竹院,也不想见到她熟悉的人,她想去一个地方,没有她认识的人,她能痛快哭笑,任性自如
不知不觉间,夏悦兮竟走到了当初夙怀瑾住的地方,怔怔地望着那时闭的房门,夏悦兮迈开脚步迅速跑到了屋前。
伸出手,缓缓抚过那雕花的梨木门,夏悦兮抿了抿唇,用极轻的声音唤了一声“怀瑾”
你在哪里在哪里
轻轻推开门,半年的时间,里头已满了许多灰尘,但屋子还是当初夙怀瑾住时的模样,一点也不曾改变。
进屋关门,夏悦兮抵在门后,这几日以来一直忍着的泪水突然就掉了下来,人慢慢地瘫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将头理在脚间“怀瑾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丢下我”
他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不见了,除了出事了,她想不出别的原因,她想不出别的他会离开的原因,他是夙怀瑾,她的夙怀瑾,怎么可能会离她而去呢
脑袋耸动,夏悦兮终是没有哭出声,甚至要不了一会儿时间,便将脸露了出来,缓缓擦掉脸上的泪痕,走到床前抚了抚棉被,然后慢悠悠躺了下来。
她好累,好想睡一觉
这里有他身上独特的檀木香,在这里,她觉得很安心。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星月十分,夏悦兮张开眼睛,眼前是一闭黑暗,不由眉头一皱“雪柔”
这一喊,她才发现,她并不在姝竹院,她在夙怀瑾当初住的别院里呢
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夏悦兮半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声道“夏悦兮,你可以的。”
当初那么多苦难不是也一样熬过来了吗如今又在娇情些什么难道哭一场或者痛喊,就会有人来帮你吗
不会
起身整了整衣裳,夏悦兮扯了扯嘴角,给自己一个笑,然后才抬头挺腰,迈步出了院子。
出了这道门,她还是夏悦兮,无所不能,不需要依赖别人的夏悦兮。
回到姝竹院的时候,雪柔正在屋里等她,见她来连忙迎了上来“二小姐你可回来了,大家还以为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
“我出去散步了一会儿,这不是回来了”夏悦兮抿唇微微一笑,看了看外头道“雪柔,帮我把琴拿到外头吧,今日心情不错,想弹琴了。”
见夏悦兮心情好,雪柔也高兴极了,连忙应了声好,就开始帮着搬琴。
等雪柔准备好,夏悦兮坐在了边上,准备好了茶具,让雪柔去烧水,自己则轻抚了抚琴。
她许久未弹琴了,都有些生疏了,可这琴毕竟从小陪着她到大,手摸上去,感觉依然还在。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夏悦兮想了想,弹了一首山水情,曲调欢快而活泼,一曲尽,夏悦兮心里却觉得有些遗憾。
若是夙怀瑾在,他的笛声相和,那便是完美无缺,可怜了,笛声不在,唯有她的琴声,总是少了点乐趣。
弹完了曲子,雪柔提了热水来,夏悦兮一边泡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雪柔倒了一杯“雪柔,你坐下来陪我弹弹琴吧,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趣。”
这么一说,她却又自己发笑。
当初夏纤云在的时候,她则嫌弃凤鸣山庄乌烟障气的,如今她在了,所有懂她的人也离开了,她却又觉得凤鸣山庄过于冷清。
也许她生来就是个爱折腾的人吧。
“好啊,我不懂琴,但二小姐弹得就是好听。”雪柔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好香的茶。”
“雪柔,你说大小姐有没有可能再回来”忽地,夏悦兮突然想到许久之前,在那个小镇上,无意见到的那个衣着缕滥的女人,那样的神色模样,与夏纤云太相似了,她都不禁要怀疑,她就是夏纤云了。
她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回到凤鸣山庄吗如果她回来,那凤鸣山庄必定又不太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