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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周。”叹了口气,张角叫住了唐周。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张角叹着气说道:“走好。”
次ri,广宗城宴席大开,庆黄巾叛徒唐周之死。于最高氵朝处,大贤良师张角亲手斩掉了黄巾叛徒,唐周之头。
过后几ri内,叛徒受死的余热虽然渐渐消退,但是广宗城内的黄巾还是兴奋地对此事议论纷纷,对张角那一道的风采赞赏不已,只是这些话却传不到张角的耳里。手刃唐周之后,张角便呆在府中没有出来。直到一ri夜里,有人接到张角传令,登门拜访。
张牛角是被一个小厮悄悄地接到张角府中的,这般偷偷摸摸的动作让张牛角颇感疑惑如果不是很快就看到了后院中对月独酌的张角,他几乎以为这是什么yin谋了。
“牛角,你来了。”通过脚步声知道了有人来,张角指了指石桌的对面,示意张牛角坐下。引张牛角过来的小厮悄悄地退入了yin影中。
“大贤良师,有什么事吗?”坐下的张牛角显得有些拘束,那也是当然毕竟对面的是可以称为黄巾的信仰的男人。
“也没什么事。”笑了笑,张角给两人满上了酒说道:“牛角为何会加入黄巾?”
“我?”张牛角诧异地看着大贤良师,不知此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张角清澈的眼神,向来不是试探之举:“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怎样就加入了,顺势而为。”
张牛角无奈的笑容让张角笑了笑,其实黄巾军大多都是这样,为什么加入只是形势使然,改天换ri只是口号,大多数人求的只是温饱。
“那牛角以为,我等起事究竟是应该成功还是不成功呢?”
仿佛诛心之言一样的话被张角用相当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而张牛角则被吓了一身冷汗,再怎么说这也不是该问属下的问题,而且张牛角与张角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于是张牛角坐在椅子上不敢言语。
看见张牛角的样子,张角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我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起事能够成功,不,应该说我并不想让他成功。”
“!!?”难以形容此刻张牛角的惊讶,猛然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这位太平道教首,黄巾统帅,脑子一时混乱的理解不了张角话里的意思。
“牛角有想过吗,如果黄巾得了天下会变成怎么样?”
或许是张角诡异的冷静感染了张牛角,慢慢的,张牛角也平静了下来,只是心中还是波澜反复。
“黄巾得了天下。。。自然是治理天下,平息天灾**,然后。。。然后大家就安居。。乐。。业。。。”
张牛角的话却是越说越迟疑,隐隐的,,张牛角想到了一个问题。
“问题是,谁来治理?”看出了张牛角的迟疑,张角把张牛角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不是说有治理天下的心,天下就会如愿的太平大治。黄巾少人才,而农民起事的xing质注定了黄巾与世家,甚至寒门的不和。黄巾得了天下谁来治理?现在的三十六方渠帅?”
张角的笑容略微有些嘲讽,不过张牛角却无法反驳。打天下易,治天下难。黄巾渠帅多是有勇无谋之辈,绝不是治理天下的人选,而大乱之后的天下却交不起他们的学费。
“那为什么大贤良师还要创建太平道?为什么还要约号黄巾,共举大事?”张牛角的眉头越皱越深,张角的话让他心里满是不解,眼前这个人说的话和做的事不是完全不一样吗。
“因为这个世道是错误的。”手指慢慢划过酒杯檐口,张角看着酒杯中晃荡的水面,轻轻笑道:“百姓流离而不敢言,世家醉心自身权利,寒门渴望重振家门,大家都知道这个逼得人吃人的世道是错误的,可是没人说出来。但是错误的果然还是错误的,所以没人站出来的话,我就站出来。”
“天下之事交替而行,太平之后该有大乱,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大乱的惨景会铭记在人们心中,然后会成为数百载太平的基石。这就是我的想法。不过这却与我们现在的话没什么关系。”看着震惊的张牛角,张角淡淡的笑了笑,举杯饮酒。
而一旁的张牛角听完了张角的话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反应,应该有愤怒,被欺骗的愤怒,可是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几度震惊后的一种疲惫。默默地举起杯子饮尽甘醇,酒中苦涩渐浓。
“大贤良师今ri换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张牛角的语气很是生硬。
“当然不是,只是话题自然的发展到这儿罢了。今ri找你来是另有要事。”再度给两人满上,张角举杯先干为敬:“我是想要摆脱牛角你一件事。”
“什么?”
“既然黄巾注定不能够成事,那么我希望与汉军决战时,牛角你能败给汉军。”
“。。。”张牛角明白张角的意思,黄巾起义几乎威胁到了大汉的根本,与汉室议和显然不可能。但是作为统帅的张牛角如果有意败北的话,那么双方的伤亡自然就会降低了很多。
“我不答应。虽然大贤良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黄巾也有黄巾的矜持。”
张牛角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对方已经打定了主意,张角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两人满上了酒。
“酒中有毒。”
在张牛角满饮此杯的时候,张角突然轻轻的说道,心中一惊,青铜爵落到地上翻了几转,张牛角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今宵月光皎洁,照亮了庭院。
………………………………
第二十八章:毒酒(下)
() 酒中有毒。
张角淡淡的话语萦绕在张牛角耳里,看着酒水从打翻的青铜爵里慢慢流出,蔓延的酒香扑鼻,但是张牛角却忍不住用手摸上了喉咙,不知所措的看着张角。
仔细想想的话,既然张角打定了主意要黄巾战败,那么自己就成了张角的绊脚石,如果除掉了自己,不仅能在士气高涨的黄巾头上泼下一盆冷水,而且除掉了黄巾中还算有几分大局观的自己,那么黄巾的战败几乎成了必然。
更重要的是,张牛角是接到张角密令才秘密来到张角府上,这件事谁也不知道,而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种时候,大贤良师会对自己手下大将下手,所以张角也完全不会被怀疑。
想到这里,张牛角不禁惊恐的看着张角,难道此人早就打算除掉自己!
“哈哈哈,没想到黄巾渠帅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
在张牛角惊恐的看着张角的时候,张角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只有爽朗却没有杀意。听见这笑声张牛角愣了愣,突然意识到酒中有毒的话,自己不应该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张牛角奇怪的看着张角:难道这只是一个玩笑?
可是张角是这样不严肃的人吗?张牛角还是微微的疑惑。
“面对生死时,谁都会害怕的。”不过疑惑归疑惑,至少自己没有中毒是事实。所以张牛角苦笑着回答着张角的话,语气中稍含被戏耍的恼怒。
“那是当然的,因为人们为了活着而各种努力着,所以面对死亡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感到惊恐,没什么可笑的。”轻笑一声,张角给自己满上了酒,慢慢的饮了起来。
看着在两人对饮中喝出一人惆怅的张角,张牛角也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是啊,生命是最重的东西啊。”
“如果有人用生命拜托你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嗯?你说了什么吗?”张角的话不知为何变得很是轻微,因此张牛角一时并没有听清,可是当张牛角转过头时,却发现张角的样子有点不对经,脸sè青白,一只手捂住了嘴不住的颤抖。
“大贤良师?”
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张牛角心头浮起。而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不好的预想一般,张牛角话语刚落,张角捂着嘴的手浸出些许红sè,然后随着张角的剧烈咳嗽,大量的鲜血透过捂着嘴的手冲了出来。眼里,鼻里,耳里,也慢慢流出些许红sè。
“大贤良师!!!”
面对着意料外的情况,张牛角猛然站起了身,可是却踟蹰着不知但该做何反应,慌乱地看着红中带黑的鲜血在桌面蔓延。
等等!!?红中带黑?
酒中有毒!!
猛然地意识到了什么,张牛角看向张角的脸,鲜血模糊下却隐约能看见一个笑容。
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何要张嘴,只是仿佛被扔上了岸的鱼儿下意识的一张一合。好一会儿,张牛角才反应过来,手指颤抖着试探着张角的鼻息。
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