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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南滨脑中快速的闪过在那个匪首说想要看看车厢里美人儿的时候,匪首旁边的人眼中乍现的杀意。姬南滨一寒,果然如这个皇帝所说。
“不过丞相之威名也当真是传播四海!”姬粦定笑意盈盈道。
眼角微勾,便已经是妩媚**。
姬南滨扯了扯嘴角,
再聪明的皇帝也是小心眼儿。
“没有大梁,又焉有臣的丞相之名。”姬南滨道,
“丞相越来越会说话了!”
姬粦定嘴角一弯,笑的越发的灿烂。
美色在前,姬南滨心头一跳,避过目光。
姬粦定眼中墨色微闪,“朕相信丞相喜欢美人了!”
什么?
姬南滨懵然抬头,他说的这话和先前他们说的完全不搭啊!
姬粦定一笑,一手托腮,媚色横飞,“不然又怎么连看我一眼也不敢?”
“……”
姬南滨胸口一堵,喷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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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缓缓靠近平安镇。
坐在车窗前的姬南滨脸色越来越深沉,自从换上女装之后就一直在恨不得每句都能气死她的皇帝也不再说话,隔着车窗,一双美目神色幽深的看着车窗外的情景。
此时正是耕种的时候,平安镇外数百亩的土地却是干涸裂痕层层,只有在风中摇晃着的野草若干,田埂边偶有几人,也是形如枯槁的看着那些庄田,面容麻木。路边平安镇外的村落寥寥无声,日暮西陲,竟没有一丝的烟火缭绕而生。
姬南滨的车马本想在一村落暂停,可当车辙经过,整个村落犬吠不鸣。
“公子,村中无一人!”
一负责前面探路的人回禀。
姬粦定面色冷沉,姬南滨闭了闭眼,来的路上她想过平安镇会是如何的寂寥萧条,可没想到眼前看到的比她所想的要严重的多。
“去平安镇!”
“是!”
车辙再起,姬南滨的车马直往平安镇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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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迷,姬南滨的一行车马缓缓驶入平安镇。
平安镇规模不小,和一县城相比也绰绰有余,街头偶有灯火,隐隐的也能听到几声犬吠。可相比偌大街头,仍显得异常清净。
车马在镇子里转了多半圈儿,竟是连一家客栈也没有寻到。而车马后面,隐隐的出现几个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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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官员
“公子,后面的尾巴像是衙门的!”
隔着车帘,秋菊低声。
“不用管他们,先去婉莹的家宅!”姬南滨吩咐。
“是!”
车马转向,往婉莹曾说过的平安镇的家宅方向驶去。
原本姬南滨“病”的时候,婉莹是随同姬粦定一起下山的,而因为姬粦定半路折回,婉莹还有姬粦定临时拨到婉莹身边的几个人就继续前行。虽不同路,可因为临近平安镇,婉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也就顺便的知道了婉莹一家人为何辗转到丰县的缘由。
婉莹一家原本是平安镇的大户,虽年有薄利,可对雇佣的小工农民还算不差,而自从去年干旱以来,婉莹家里的盈利也随之减少,可念及百姓的生活更为困苦,婉莹父亲酌情减了小工农民薪水,却也没有辞退任何一个人,换句话说,算是仁商了,可一个月之后,平安县的县丞就派人过来把婉莹的父亲给锁了,说是罔顾平安镇上下一心抗灾,盘剥百姓。罪名虽不大,可要是到了监牢里就免不了的被折磨。家中上下忙着打点,当最后婉莹父亲被放出来,家里的财产已经散去了大半儿。
事实上不止是婉莹父亲一家,平安郡上下的商家大多都被冠上了或多或少的罪名,最后除了几家实在是有些黑心的商家弄得家破人亡,大都用银子给赎出来,可经过了这一次都有些元气大伤,再加上平安郡又是数月没有好转,婉莹父亲只能举家搬迁,可没想到遇到了山匪,把剩下的财产抢劫一空,婉莹的父亲又受到了惊吓,最后在丰县命丧,若非是遇到了姬南滨一行人,恐怕最后婉莹一家也便落得家破人亡。
很快,就到了婉莹的家宅门口。
不过数月,原本气势的黑色大门在夜色里衰败颓唐,门上的两个门环锈色斑斓。轻轻一推,院门大开。
随行的侍卫进去,前行探路。
姬南滨知道自己不用从车里下来,可还是忍不住下了车马。
灯笼的光亮下,姬南滨站在院门口,看着眼前这数月前还应该是一方富甲的门庭,眼中灼亮微现。
车帘微动,车厢里的人未动。
很快,进去里面的人出来,“回公子,并无一人!”
婉莹曾说虽是举家搬迁,可府里还是留了人守着,现在才几个月,竟已经人去楼空。
夜色氤氲,隐去了姬南滨的眸子。
她什么都不会,完全是硬着头皮到这平安镇来的。可因为那个皇帝的女装让她惊叹惊艳,一时那些忐忑也顾不上。紧跟着接二连三的又是碰到山匪,又是看到那百万的荒田,转眼又已经败破的婉莹一家,等等。直到现在。心头的忐忑早已经不在,胸口只憋闷若重,若是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怒不可遏。
先不说平安郡方圆几何,只说人口总也有十几万人,可这一路上她见到的又有几多?算起来连她见过的匪人都比百姓多出数倍。这里没有工业蒸汽革命,若非故土难留,靠种田为生的老百姓又怎么会离田而去?
治下都已经变成了渺无人迹的荒田戈壁一般,为官者却是仍高居庙堂,不放过任何来往的客商行人。更是置之数十里之外的匪人不理。
是她太孤陋寡闻,却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官员!
“去平安郡郡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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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罪当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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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郡郡衙就在相邻平安镇十里的平安县内。
姬南滨的一行车马连夜从平安镇离开,直奔平安县。
远远的还没有到平安县城,一片的漆黑夜色里,平安县城门口灯火通明。
车厢内,穿着女装,头上只简单的挽着一个发髻的姬粦定瞥了眼城门外隐约可见的人影,“其罪当诛!”
连着数个时辰的沉寂,这是姬粦定说的第一句话。
姬南滨看着灯火下站着的几道人影,没有说话。
车马行至平安县城门口,城门前早已经候着的平安郡郡守何平领着身后的十多位衙门官员随从迎上来,“前面可是姬公子!”
车马停下,姬南滨一行车马前面的人领着何平到了姬南滨的车马前。
姬南滨稍稍的掀开车帘,灯火下,何平的面容显在姬南滨的眼前。
和善的眉目,满脸堆笑的面容,看上去憨厚朴实,只有眉宇见藏着的精光泄出了此人暗藏锋芒。
“姬公子!”
看到姬南滨,何平的面上一喜,忙躬身。
姬南滨还没说话,车厢里就传出一声娇柔的低喃,“谁啊?”
姬南滨转眸看了眼,车厢内立时噤声。
何平心头了然,立刻敛了视线,不敢再张望。
“先进城吧!”
丢下这几个字,姬南滨放下车帘。
何平垂首,冲着身后跟着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姬南滨这一行人马缓缓进城。
毕竟是平安郡下最大的县城,比起先前的乡镇已然有了些人烟,犬吠声络绎入耳。
…………
车马驶入平安郡府衙。
灯火通明的府衙内,姬南滨一行人的面容在光亮下斑驳交错。
入府衙之后,姬南滨就从车马上下来,随从的人等大部进去府衙后院安置,身边只留下秋菊冬梅两人。
书房。
姬南滨坐在上首。
何平恭候在一旁,目光诚挚。
浓茶入喉,若是原来,姬南滨定忍不了这当中的苦涩,可现在她觉得这茶竟然丁点儿也不苦,突然间她好像明白了原来的姬南滨喜欢喝浓茶的缘故。
“该预备的可都预备好了?”姬南滨问。
“是!”何平应,“绝查不出纰漏,最后不过渎职之罪!”
何平是那个安亲王的心腹,人家其他地方的赈旱节奏都已经差不多了,可这边还这么民不聊生,显然不知道他克扣了多少的银财。按照大梁律例,这样的官员脑袋上至少要扣上七八个渎职的帽子。罪名加起来比谋*反也轻不了多少。
“那就好!”
姬南滨放下茶盏,起身,“明日把账簿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