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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许多的中小盐商而言,这样的做法,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但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有人会不高兴的!其中影响最大的,自然就是王运他们四大家族了。这四大家族不但是自己生产盐,而且还大量外运出售。李信突然间来这么一手,等于是对他们釜底抽薪了。
别人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对于他们四大家族的打击,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此刻四人都感觉到了自己所面临着的深深危机,但却无能为力!因为身旁的其他盐铁商人,见到路秋明也得到了好处之后,也都心动了起来。
“将军、将军,我也愿意献上盐池,听从将军之令!”
“将军,我等皆愿意听从号令,支持盐铁官营!”
一众中小盐铁商人,此时纷纷离座,跑到中间跪了一地,齐声高喊道。此刻在两边还坐着的人,也就只有那些家中巨富的豪强了。
“想不到,诸位竟是如此支持本将军!也罢,看在众位如此恳切的份上,本将军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不过,有些事情,本将军还是得先说一下才行。否则的话,你们日后要是犯了哪一条,勿谓言之不预!”李信看到底下众人模样,心中大定,但却是装作为难了一下之后,这才叹气道。
“将军还请明言!”众人不由的一愣,随即高喊。
“盐铁官营,是指盐池和铁矿的开采,皆收归官府所有。但这售盐与打铁之事,还是交给你们去做。当然了,这里面是有些规定的。比如说每一年产的盐共有一百石,那么,每一个人得到的份额都不一样!但总量只有这么多,所以,有些人有的拿,有些人自然就没有得拿了!这一点,你们可同意?”李信看着神情殷切的众人,缓缓说道。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我等都明白!”众人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显然,无论是盐还是铁,总量都是控制在华山军的手中。而大家要想拿到更多的盐和铁,自然就得看这个人与华山军的关系如何了!越是对华山军忠心,越是对华山军支持的人,不用想也能够拿到更多。
这个时候,大家突然间都想到了之前的那张单子。之前还在担心那是个催命符,现在看来,这反而好像是成了自己支持华山军的证据了。
许多之前便选择了同意的人,此时更是不免有些得意了起来。
“每一季,你们到我这里领取盐票与铁票,再凭票去各盐池与冶铁之所取盐铁。这里得说一下,盐票与铁票,你们得拿粮食来换!毕竟,现在市面上不流通银钱,你们知道的!盐这个东西,我不管你们卖到什么地方去,但第一必须得优先供应关中河东之地,同时,价格不能太高,若是导致百姓无法用得起盐,我就得过问一下了!”点了点头,李信接着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沉默了一下,很快也想明白了。盐铁都不能白拿,这没有问题,他们就是做生意起家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虽然说关中之地盐价铁价不能太高,但天下这么大,关中之地少挣点,其他地方多挣点也就行了。
所以,这对于大家而言也没有什么难度。总的来说,这就好像是他们在与华山这做生意了一样。而对于他们来说,做生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身为商人的他们,自然是喜欢在商言商。
“这点也没有问题,我们一定先顾好华山军治下的百姓民生!”众人应道。
“嗯!这里面要点出一点,铁这个东西,冶铁商人可以自己打造东西,但每件东西都必须得有自己的标记。同时,自今日起,华山军治下的一切铁器,不得流出关外,尤其是流到陇西之地。各冶铁商,若是打造出了质量上乘之兵甲,研发出了新型利害之军器,华山军会向他们采购。这一点,各冶铁商号明白否?”李信顿了一下之后,专门将铁拿出来说道。
铁这个东西的干系太大,所以,无论是生产还是销售,李信都不打算脱离自己的掌握。从冶铁商人的角度来看,华山军的采购,应该算是李信给他们画的一个大饼了,或者说是算没收他们铁矿的补偿。
“草民等明白,一定遵从将军号令!”十几家冶铁商号连忙应道。
“最后,最后的一点,你们要特别注意!无论是盐还是铁,谁要是敢在质量上弄虚作假,以次充好。发现一次,必然重重处罚,而且,有可能被剥夺经营之权,严重者,可至死罪!诸位当铭记此条!”末了,李信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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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事成
“草民等绝不敢忘,必然严加遵守华山军律令!”众人神情一凛,齐声应道。
“嗯!明白就好!只要你们遵纪守法,踏实本分行商,在我华山军治下,自然生活无虞!”至此,李信也算是达到了大部分的目的了。
不过,再一看到两旁王运等人黑如锅底一般的面庞,心中不由的一动。这几人刚才表决之时,那可是明明白白选择了否的。
“哎呀,你看我这一忙起来,倒是将王公几位给忘记了!失礼失礼!刚才本将军的这番话,几位想必也听到了,不知道几位族长做何想法啊?只管说出来,若是有理的话,在下一定好好考虑!”李信看着几人,温文有礼的说道。
听到这话,王运等人不由的面皮直抽,心中暗道:“你李信就是个无赖,还讲什么道理!你若是讲道理的话,岂有刚才那一幕?”
不过,这话是不敢说出口的。此时的情况,那是再明白不过了,自己几家要是再坚持下去的话,恐怕不但盐池没有了,连销售之权也拿不到一丁半点。
如果说大家都是一样的,那倒好办些,大不了大家一起团结起来反对李信就是。但问题是,现在的情况之下,许多的人都已经是站到李信那一边去了。
很多的中小盐商,此时只怕心中都巴不得四大家族继续扛下去。毕竟,四大家族财大势大,一旦他们出局了的话,对于其他盐商而言,能够从华山军手中拿到的盐可能就更多了。相应的,赚的钱自然也就更多。
这可是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这些盐商一个个都算得非常清楚。这种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变成了竞争对手一般,本来就没有多稳固的联盟,现在早就已经是崩灭了。
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四大家族和他们的一些铁杆依附了。王运他们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此刻即便心中憋屈无比,但也不得不赔上一张笑脸。
“将军方才所言句句在理,草民等又岂敢置喙!是草民等无知,不知道将军早有安排。将军所说之事,那是再适合不过了!草民等无有丝毫反对之心,一切都依将军所言便是!”王运躬身道。
“我等皆愿意将家中盐池交给华山军,听从华山军的安排!从此之后,专营商事,为民谋福!”张济川也开口道。
“李、陈两家呢?意见如何?”李信看了剩下的两人一眼,非得他们亲口说出才行。
“我等皆愿意交出盐池!只请将军准许我等继续从商贩盐!”李裕说道。
“很好,这样说来的话,盐铁收归官营,乃是大家一致同意的事情。接下来的几天里,你们要将盐池的各种账簿都留下,待到官府派去的人交接完成之后,再将你们自己家的管事之人撤回去。至于盐工,留待原地,一律就地转为良民。若是有文书在你们手中的,你们都要拿出来,这个,你们可愿意?”见到最后几人也同意了,李信这才说道。
盐工在古时候可以说是非常艰苦的工作,这种事情,一般的平民老百姓除非是走投无路了,否则的话,谁会去干呢。所以,很多的时候,控制盐池的人,基本上都是直接用奴隶或者是佃客去做这件事情的。
而两晋南北朝时期,奴隶佃客聚集于一家的事情,那真的是太平常了。也正是因为有着这种现象的大量出现,所以,北方才会有那么多的坞堡主,他们才能够结起那么多的坞堡来自守。
毕竟,这些奴隶与佃客,很多时候又是他们的私人武装,乃是他们防卫力量的一部分。
奴隶就不用说了,佃客的话,虽然有一个客字,但到了这个时候,由于法治不行,或者说法治就是偏袒豪强门阀的。所以,基本上佃客也沦为了和奴隶差不多的地位了。
李信将那些盐工从各大家的掌控之下脱离出来,给了他们良民的身份,一方面是为了削弱这些大家族的力量。另外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