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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等狱土真正扩散到正殿内的每一处,才是她真正陨灭之时。
每一道莲须都是一道寒风席卷的利刃,更蕴含了地尊境的含愤一击,可谓势若奔雷,以白袍青年弱小的躯体,定然撑不过。
“万吞。”
白袍青年垂眼站立,头也未抬,掌控着狱土与阵法的融合。
话落,已是一道庞然如山的蟾蜍坠落,挡在了白袍青年的面前,肚腹疯狂鼓胀之下,大口一张,将漫天莲须吞吸而进,大有万夫莫开之势。
“哧哧”
血影袭掠间,万吞仿佛又回到几千年的颠峰时期,与老主人相逢的喜悦,已让它倾尽虚弱躯体内的每一丝余力。
“天莲,你欲阻主人,先踏过老夫尸体。”嘶哑的苍茫声音响彻,吞河蟾如山的浑厚妖威透出。
“正有此意”
美妇狞笑踏出,足底的莲须挥舞,将虚空划出道道涟漪。
莲尺震碎空间一片,已是残影掠起,震荡间,全力劈斩而来,尺身上红白之芒弥漫,将周身空气都灼烧。
正殿大有崩塌之势,所有的一切皆沦为废墟。
不光是正殿,整个府邸也是在此刻晃动不安,地表石壁之上的裂缝比比皆是。
白玉阶梯上试炼的众人皆感受到了府邸的震晃,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骇然之色,他们不清楚府邸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疑惑的同时,更升腾起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少年书生站在最顶端,他的视线被雾气所蒙蔽,蹲下身来,发现脚下的白玉竟是有了些细小的裂缝。
“这是”
府邸之外,封命阵依旧处于运转之中,狂暴的罡风肆掠,将一切生灵绞杀。
无人知晓,府邸的上方,隐约有道模糊的黑影停留虚空。
那是一头青牛,还有个道袍男子。
男子的道袍很旧了,上面的八卦绣纹有些斑驳,补丁也不少。
他周身的罡风依旧狂暴,却靠近不了男子三尺之内,这些能将窥神境祭灵师撕成碎肉的罡风,甚至无法让男子的道袍衣角扬起。
面容柔和的男子俯视而下,目光似能透过重重砖瓦,将正殿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饶有兴致地翘着二郎腿,仿佛在欣赏一场大戏。
“老牛。”
男子从腰间掏出了一个酒袋,仰头咕噜灌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后,突然出声。
“嗯”
浓浓的鼻音从青牛口中传出,声线浑厚。
“有花生么”
“”
青牛摇头晃脑,似对背上的男子有些不满。
“没有就没有,干嘛给我脸色看”道袍男子撇嘴。
“我问你,你到底想干嘛”
青牛有些沉不住气,蹄蹼在虚空踩踏,白气从其巨大鼻子中喷出。
“没干嘛,只是觉得挺好玩。”道袍男子如实说道。
“我不明白。”青牛道。
“不明白什么”
“大老远赶来,发现月族的遗脉在一个凡人身上,你却无动于衷,到底想看出什么来”
“他可不是凡人,或者说,他本不应该是凡人。”
道袍男子目光没有转移,继而道:“我有好久都没看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倒很想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灵王一死,当务之急是让月族遗脉有个合格的继承者,这种人就算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那个境界,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道袍男子忽然收回了视线,转过头来,很认真地说了一个字。
“有。”
正殿内的战斗已到了白热化。
漫天的红白之芒席卷,轰鸣之声滚滚,与万吞的血影血海相接,波荡不绝。
“天莲,别挣扎了,老夫虽濒临力竭,却也非你一时半会能够灭杀的蝼蚁。”万吞沉声道。
“聒噪”
天莲俏脸掠上戾色,手掌摊开,凝起一道黏稠鼓荡的血色莲瓣。
血色莲瓣瞬间爆裂,夹杂着无尽虚空碎片,如风暴席卷,一道天莲本体的虚影浮现,莲瓣急剧扩散而开,霎那间,天地黯淡,恍若末日降临。
“莲本影”
万吞被威压笼罩,眼瞳收缩,当即法印打出,一道灰袍之影蓦然冲出,浑身修为爆发,替万吞分担了一部分莲影的威压。
正是吞河蟾的分身,当初在沼泽林的老者
战斗双方突然有些僵持不下。
天莲嘴角突然勾起笑意,心神一动之下,与蛇灵缠斗中的黑袍“无春秋”蓦然抽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掠,瞬间闪至白袍青年的面前,带着窥神境的全部修为,一拳落下
拳头临近咫尺的那一刻,白袍青年双目骤然开阖,眸中掠过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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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最后的胜负
第五十九章
那双睁开的双眼中,冷意盈灌,透着跨越几千春秋的苍茫透出。
“呼”
黑袍“无春秋”面无表情,黑蓝色眼瞳转动间,夹杂着充沛拳劲的一击,没有任何的停留,径直撼出
白袍青年没有退缩,面对着整个府邸内的最强莲傀,嘴角竟是缓缓攀上一丝嘲讽。
“蓬”
一股能量之间的撞击声响起。
白袍青年蓦然探出手掌,牢牢将迎来的一拳抓住,能量潮汐顿时爆裂而开。
面对着与生前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莲傀,白袍青年露出怒笑,右掌之上的法印疯狂绽放而开,一股吸转之力骤然产生,袖袍鼓动间,竟是将莲傀体内的修为一股股抽走。
黑袍无春秋想要抽回手掌,却根本无法脱离面前之人的控制。
没有感情的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修为会飞速衰退,一遍遍想要抽回手臂,可流转在体内的磅礴修为不受控制,汩汩流出,令他的力量也变得越发虚弱起来。
白袍青年将本属于无春秋的修为抽得一干二净后,才松开了手掌,抬头看到那张僵硬的脸皮,冷眼中浮现出厌恶,一拳反然轰出,将眼前的黑袍莲傀一击捣毁。
“什么”
虚空之上的美妇惊骇出声,精致的面容有些惊慌失措。
见主人无恙,万吞的老眼中浮现出欣慰,没有了执念的支撑,苍老的躯体终是抵抗不住,在那漫天莲影鞭挞中,化为了漫天齑粉,血影也应此消散。
主身的死去,那灰袍老者也是无力倒下,靠在石壁上,合上了浑浊的双目,面露解脱。
“万吞”
见此,白袍青年眉宇间凝起痛惜,一步步走出,在黑色土壤上踩下一道道不浅不深的印记。
“咚”
似有钟声敲鸣,黑土鼓动而起,白袍身影朝着美妇行去,不急不缓的步伐,仿佛每走出的一步,都是在行布阵法之道。
眨眼间,美妇周身的空间已被锁死,无处可逃。
正殿内的法阵已与狱土彼此相融,无处不在的狱土之气散出。
天地万物皆是相生相克,而作为唯一克制天莲的狱土,已然完完全全吞噬了天莲周身的一切魂力,令其彻底沦为凡物。
如今,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天莲的掌控,此时的她惶惶不安,一步步退后。
不知何时,白袍青年手中凝出一道古钟虚影,隐隐的符篆闪烁,摄人心魂的钟声传出,似伴随有佛音咏唱。
“昔日犯下的罪孽,是时候偿还了”
美妇凄然惊叫退后,浑身气势尽无,她纤手颤抖,指向白袍青年。
“你,你舍不得杀我”
白袍青年深邃的眼眸望着上空的美妇,带着依恋之色,却是并未停止步伐。
“哈,哈哈”
美妇凄厉而笑,癫狂道:“不过凭你借助死气培育的伪狱土,根本不足以将我完全灭杀,只要我尚存一息,便有无穷的时间来重振旗鼓,届时,一样屠杀东南域众族”
白袍青年的身形不可察觉地顿了顿。
一道寒风拂过,白袍在原地没了踪影。
美妇惊愕了下,蓦然娇躯猛地颤抖,抬首而望。
头顶之上,已是巨大的古钟之影笼罩,朦胧雾气缠绕,钟内却是如黑洞旋转,繁文符篆排列,一股股临近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袍青年目光凝视,抬手间,轰鸣鼓荡回响,硕大的钟身回转震动,缓缓罩下。
“无”
“春”
“秋”
在美妇凄厉震耳的尖叫声响彻下,如山川般巍峨的古钟扣下。
“对不起”
青年面目悲恸,身形摇摇欲坠。
一个地尊境强者的旷世爱恋,经历了几千年,被他自己拉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