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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孤九幽心中泪千行。
大女子有泪轻弹。
有比酒更醉人的嗓音问道“你恨墨莲么？”
我闭着眼，摇头轻叹道“我为什么要恨她！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想像如果她是男子……我应该想，就算她也是女子……就算她是个男子，我也不是觊觎她的身体，只是……”
只是想让这无处安放的情意有个归处。
却听他循循善诱的轻声道“一个人憋着很痛苦的……就算墨莲会欺骗你，但哥哥绝对不会欺骗你。双生……天下再没有比哥哥更可以信任的了。”
我酒劲上头，蓦然一阵眩晕……我都趴在桌上了，还是要苦笑道“一觉九日后……你就会杀了我。”
我不要哥哥，我要墨莲！
“墨莲……好在哪里？”
“她好在……三年的相伴……无关男女身份的情义，却真心相付我一个陌生人……”
三年里，都像个傻子，从没想过问她的过去和我的曾经。
三年里，我们做尽了朋友间的事、亲人间的事、爱人间的事。
又听到一声叹，他说“有此……墨莲也活的足矣。”
我蓦然想起那年她唱的扶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充，乃见狂且。”
我本以为会遇见一个好人，没想到是遇见你这个狂徒了。
却听他笑道“你不会对墨莲……一个女子产生爱意了罢？”
为什么不会？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了……是离别时，一夜坦诚相待的那种触动？
还是昆仑上，她言语挑逗我？
她以为我和刘独孤有事，她很生气的要弄死他。
她对我有没有一点超越友情的感情？
她甘愿陪我走江湖。
嬮妲临阵前，她在我颊上轻轻一吻。
无仇王帐下，她为了给我解药，与我当众舌舞绵缠……现在回想真是香艳至极。
墨莲啊墨莲……我不信你真这么绝情的不要我了！
你还给我唱过上邪呢！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
她唱的上邪。
初遇时，他也唱的上邪。
他却说我愿与君绝。
摄魂的鬼眼，凤眸绝艳。
他眼中开倾世桃花，却总是一朝一夕化作一袭桃花雨下。
我珍爱你的冰清玉洁，我想留你的天真无邪，我想守护你的一世纯情……
可我，没能力。也没资格。
算我背信弃义！
我宁愿你恨我，恨我拿兄弟情义来枉顾，还会恨我将你囚禁身下，锁在金笼……
我太痛苦了。
得不到的心和已失去的你的身体！
刘独孤啊刘独孤……你现在在哪？
也在床上等着另一个女人？
洞房花烛，白绸染血……
我不敢想……你在床上染血，而我的心在滴血。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已经不可自拔，如今却只剩下了深入骨髓的痛心……
沧蛟……他喜欢我，所以强迫我。
所以我至今还厌恶他，负了他。
我喜欢刘独孤，我不碰他……可还是被负了。
苍天啊！
世间那么多人，为何可着我一个人坑呢？
是不是坚强的人总是要受更多苦难？
我砸着酒，酒坛却突然被他拿走了。
我乍一看，眼前的美人已经是酒意上头了，脸颊微微酡红。
他挑着眼笑道“都说妹妹遍观风花雪月，怎的一夕为情所伤借酒消愁？不知世上有几个男子拜倒在你身下，又是谁引你入了轻伤舟？”
我掐着手指数了数，悠悠道“嗯……几个？来美人，把酒给我！听我给你细细讲来！”
。。。
………………………………
九日约期（三）
他把酒抱在怀里，挑眉道“叫哥哥！”
“姐姐……”
“好妹妹，来给你……”他算是妥协了。
我喝着酒，回想一下从哪开始！
“从哪开始？嗯……有谁知道，日魔玩美男从来不留情，我也从没亲身上阵碰过他们……墨莲知道。甚至……我和一个男子上过床。”这话说的我有点难堪，借着酒劲我竟然说的毫无羞耻感。
我只感觉到他在看我，我没好意思看他。
思绪飘远，那是几月前。
“那时……沧蛟，他说他是独孤九冥。他强迫我时我才认定了他不是！可……他和爹爹长的太像了……就是太像了，原来才不是。”
其实这么多心事压在心里，我真的很累很痛苦。
可我从来不敢说……难堪还是机密呢，我也不清楚了。
如今反正都是生死一搏，又有何惧？
我抬眼看着他，这张脸，只有独孤如愿五分像。
和我的脸却是十足的一样。
他笑眼微弯，唇角轻勾，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
莫名的让我心安。
我勾起他的下巴，端详着这张脸究竟哪和我不同？
我酒醉了神智，却胆大包天了。
他也不反抗的任我怎样。
我无趣的收回了手，自嘲的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十五岁就去满江湖凌虐男子留下恶名吗？因为我十二岁……师父死了，我独自一人流落成战俘，被陈朝的士兵轮番侮辱……”从那时候起，我立志不做女人。不做男人身下的女人！
男人？就是欠干的东西！
我乍一抬眼，独孤九冥的绝世容颜就落入眼底。
蓦然心安了。
我轻笑道“独孤九冥……你又不是嬮妲和巫蛊族的男子……你不会知道那种被人按在身下凌虐，却无力反抗……活下去都是一种压力，当时我就产生了不想做女人的感觉……”
他默然小心翼翼的执起我的手，轻声道“原来……如此。妹妹……”
我猛地抽回了手，冷笑道“别可怜我！我最讨厌别人可怜我！！”
他垂着眼弱弱的道了句“好。”
我喝着酒，借着晕劲，悠悠道“沧蛟……这个男人，他说自己是独孤九冥……幸好不是！他敢强迫我床上翻滚，结果怎么样？……他拿处子身下蛊遭了反噬，我不仅成为他床上王妻，还教他在身下被做的疼到求饶！姐姐，我告诉你……”
我瞪着眼，蓦然想起他是个男的。
他也瞪着眼看着我……我讪讪道“咳，你是男的……不教你。不是我说大话，春宫秘笈我三岁就看过，九岁就参悟其道，御男十八式是我的基础功之一！”
他手托着腮，一脸纯真的看着我，悠悠道“那你还为情所伤！”
我只能苦笑。
“情，不是欲！情是玩心，欲是玩身！就像刚刚说的沧蛟……他让我厌恶一时，我厌恶他一世！……不过，我对他却是有愧。我负了他一个人在苗疆……”
“你为这个所伤啊？你不是讨厌他对你……那个么？”
“我到南疆巫蛊族后，他以男王之身向我下嫁，洞房花烛时，他为了求我原谅，被众人怎么猥琐都难堪的忍受了……那一夜他应承我体欲强势，果真躺在我身下一点不反抗……次日他明明都下不去床了，还去陪我游览巫蛊族风景。”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顺从你，就这样？那你也不至于为情所伤……留在巫蛊族不好么？何必出来江湖又念着他？”
“我不是念的他！后来……墨莲说要和我恩断义绝，我要出去找墨莲啊！他却下药强留我在巫蛊族……”
“那你怎么出来的啊？”
“他放出来的，他点了一把火，我趁乱跑了。跑出来……就为了找墨莲，还有刘独孤。”
“都说你喜欢刘独孤，他三番五次将清白献身于你，你都不碰……又说你们二人本是兄弟相称，为什么你会喜欢上他啊？”
“昆仑初见时，他也唱的上邪，他挂在了很高的树上扭伤了脚……他蒙着面纱，但那双眼睛我记得。凤眼中似乎绽放着倾世桃花，冷若冰霜艳如桃李。”
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会说那次昆仑山初见，我就隐隐觉得不会有完么？
“后来……他被人冤枉是梅花盗，还说是他杀了极乐仙……我便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了。他认我是知己就交下了我这个朋友。后来……我们捣毁了昆仑窑子，惹恼了梅花盗。梅花盗便把我们抓去，当着我的面凌辱刘独孤……我对他的异心应该就是那时候开始的罢。”
“刘独孤……在你那时不是清白之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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