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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唇一笑,低了低头:“那陛下可得好生呵护妾身,待妾身一点点的展现给陛下看”
“那是自然的。”他点头,虽然唇畔徐笑未敛,但这目光里已沉坚韧,“朕不急,我们往后有的是时间”
“那此刻,陛下还不快快上朝去”我临着他的话儿温声,复踮起足颏、探身忽然以唇在他眉心啄了一下,“臣妾在惊鸿苑里等着陛下。”
他旋即一愣,即而含笑一望我,重重的点点头,终于抬步眷恋不舍的向外走出去。
我没有去送他,只在当地里颔首对他道了句“恭送”。我迟迟没有再抬眸,心下里估摸着他已出离我的视线时,适才重又抬起首。
果然皇上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心头不免有微微的怅意,但随之相伴着的却也是浅浅的幸福的味道。
软眸隔过窗子向天幕深处一落,忽然觉的这视野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敞亮福至心灵,这一瞬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都已然卸去,是真正的摒弃所有、一身如风。
“娘娘”
蓦然一下听得了冉幸的声音。我一激灵,旋即回目,果见冉幸掀起帘子急急的走进来,神色微乱、目染焦灼。
这必然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折步向她走过去,勾唇起了一薄讪:“怎么,这又是哪个妃子上吊、哪个女官撞墙了么一大清早的”这心情是玩味的,也有着莫名的鄙夷与忿恨的情绪,所以我戏谑。
“娘娘,是正经的事情”冉幸在我说话时是不住摇头,她没那闲暇工夫配合着我的娱趣。
这宫里头哪一件不是正经的事情我不心急是因我大抵都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事,此刻倒饶有兴味的想看看冉幸所说的、同我自己猜度出的一样不一样。
我把情绪敛住:“本宫也知是正经的事情,且快说明白吧”姿态依旧是悠闲的。
冉幸已平了平气,她凝眸:“方才就在皇上前脚才出去,几乎是紧跟着,后脚那永泰宫陈皇太后身边儿的女官便过来,说是太后娘娘要您去永泰宫一趟,要见荣娘娘您”尾音一落。
我没有诧异,果然是不出我所料的,为的是这么件事情
这是情理中的事情,皇上夜半出离漱庆贞韵、转道锦銮惊鸿的举措在后宫里头是藏不住的。这么一来好容易等来皇上翻牌子的闵才人一定很郁闷,而太后心里也一定会不悦。
只是那毕竟是皇上,郁闷也好不悦也罢,这情绪都不会发泄在陛下身上。于是很顺理成章的,这一切自然都往我这个荣妃的身上转移了
呵
承受的委屈与算计难道还少这点儿心情的宣泄,承怨承怒,我真的是没觉的有怎生大不了
98卷七第七十九回永泰宫外闭门羹
出门时才察觉出今儿这天气其实很怡人,晨雾渐散,但露水的味道却很重,扑入鼻息、打在面上身上,都是慰籍心灵的由衷惬意。
我已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因为这世上诸事说白了都是虚妄,最坏的结果也大不了一死活着浑浑噩噩、罪孽满身,死了兴许是福泽寻思明白了这一点,当真就没什么会令人害怕了
永泰宫外早有女官等候着我,见我过来,对我徐步先迎上来。
她向我施礼,我颔首点点头,才想对她道一声“劳烦”,却忽然听她柔言道:“荣妃娘娘,太后娘娘还在用膳,请您过会子再进去。”抬眸时面上神色柔和,没有异样神色。
我心绪一沉,太后明明儿好似急不可耐的叫我过来,眼下怎么却是正在用膳且就算让我等候,那也合该是在偏殿歇脚,但这女官却没提及,明显就是让我立在这永泰宫之前等候至此难道还不明白太后娘娘这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情生了气,于是新仇旧账一起算,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但又不是我叫皇上弃了张彩儿、找我上官琳琅的,她儿子心里怎么想怎么做的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娘娘,我们权且去偏殿休息”冉幸兴许未察觉,兴许是刻意要摆出架子震慑这女官,稳声对我道。
我回神看她:“不必了。”声音清越,抬手整了一把额前的情丝碎发,唇角似乎是徐徐的勾起一道淡笑,“本宫便在这里等着母后用膳。”这话儿里听不出情绪,我对那女官侧眸。
那女官如是淡然的向我颔一颔首,后径自退回原位当值,不再理会我。
这时冉幸也解过了些意思,她眸子一敛,在我耳畔低低道:“来,娘娘咱们到一侧柳树荫下头等着。”说着便抬手搀扶我。
“还是不必了。”我微动身子侧首瞧她,“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后边儿这话说的微缓,我是发着一股子狠,这狠是因我自己跟自己赌的一口莫名气。
冉幸识得我的性子,她知道我一旦倔强起来决计是谁也牵不回来的。便没继续言语,将身退到我的身后陪着我默默立着。
我的心境没有多复杂,反倒是很开阔,昨天晚上坏了闵才人的好事、夺了闵才人的希翼,这委实非我所愿。但这事情发展至此确实也是因我而起,这么立着倒叫我有种消磨自己罪孽、心里略好受些的感觉。
时间不知不觉也就这么过去,六月的天气最是闷热,晨时还好,到了后边儿日头高升、这温度也就散了开。渐暖的光热炽烤大地,作弄的人粉汗薄流、心绪跟着燥燥的。
我因知道太后是故意向我发威,便没有抱怨。但我到底耐不住这天气的炎热。心绪攒动间,抬首瞧瞧这天色,心下寻味着这个时候太后怎么都该用完了膳、不能再以这所谓“用膳”的理由来搪塞我吧
便叫冉幸过去跟那女官支会一声。
冉幸会心,颔首后行过去。
远远儿见那女官对冉幸点头,即而回身折步进了殿里。
我这微微悬起的心适才放下来,推量着太后终于肯见我,便开始忖度一会子见了太后她会对我说什么话、问我什么问题、我又该如何作答。
这时那进了殿去的女官很快便出来。我目光一亮,却见这女官对冉幸简单的打了个示意,后两个人一起向我走过来。
心念又沉,这里边儿莫非有了什么新的幺蛾子这么想着,我也抬了足步略向前过去。
她二人已经行至我近前,便不约而同的停步。
“荣妃娘娘。”女官对我一敛襟,目波沉静:“真个是好生的不巧,方才奴婢进去向太后娘娘支会,但才知道娘娘她往御花园散心去了,这”于此一抬眸,眉梢眼角笼了些淡淡的抱愧,但我知道这情态是装出来的。
我这心绪又是一沉,呵,显然太后对我的示威还没有结束,这女官是与太后一起唱了这双簧么
其实我该就此打住,寻个由头回去的。但我推想太后就在永泰宫里不曾去什么御花园,这脾气一起来偏生就要杠到底:“没关系。”口吻有了沉淀,我扬眉略有讥诮,咬了牙关一字一句,“那本宫便到御花园去拜见母后”这声音不算高,但落地很有力。
“这”女官未置可否的一错眸。
我懒得再理会她,转身唤了冉幸:“咱们走。”语气轻徐下来。
冉幸便把身子一侧,抬手扶住我。
我也不再执着这永泰的一切,径自携了宫人便一步步稳稳出离永泰地界。
这么大太阳底下立了好一阵子,整个人已是汗流浃背、无论是身还是心都觉的狼狈不堪了每走一步我都觉的这小腿在打颤,而整个身子都是麻麻的发着僵意。
“娘娘。”阡陌花簇间,冉幸低声问了我句,“咱们当真要去御花园么”
我行步依然、目色未动:“你觉的太后在御花园么”
“这个”她启口一糯,良久都没话。
我也没有再多提点什么,与她径自回了锦銮宫、往了惊鸿苑里去。
但今儿这出行可委实是没看乾卦,偏生叫我什么碍眼什么障心就遇到什么这才归了锦銮的大院没走多远,迎面就撞见了传旨的公公。
这公公不是我所熟悉的乾元殿皇上身边的,而是自太后那永泰一处过来,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我不愿与这些不相干的人打什么交到,但此刻是迎面撞见的,自然避无可避,只好忍着心中的讨厌、佯作没事儿人的走过去。
这公公一见了我,把身子站定后对我笑吟吟行礼:“奴才这儿,给荣妃娘娘您请安了”这谄媚的语调倒像是宫里头的内侍所共有的。
“免了。”我对他一点头,瞥见他手里边儿捧着的明黄,心波一动,佯作无意的笑问了句,“大热天儿的,烦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