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便这么定了吧”太后点头,抿了口宫人上来的热茶,旋即又道,“僖淑女、兰答应二人各晋一品,为僖美人、兰才人。其余人等各晋半品。”
这已经不再是斟酌的口吻了,当然也不是商榷。不过我心里觉的太后此举当真也是英明,对她又点点头。
“嗯。”太后应声,旋即做了一个深深的吐纳,后对我道,“你且回去吧”略停继续,“哀家也召了珍昭仪,要参考一下珍昭仪的意见。”
我甫一敛眸,一时没能有过多反应。
太后言声继续:“毕竟她也为一宫主位,哀家不能不顾及的。”眸色隐有动容,这话已经很贴己。
我瞧着、听着,亦也心里一动:“妾身明白。”敛襟做礼后启口。
我赶在珍昭仪过来之前匆匆的退出去,就在一转回廊、足下这步子将抬未抬之时,我无心的一转目,刚好看到一席鸾凤长裙、挽着流云髻的发端很是美观的人,正往正殿里走。一上台阶,因我视线被回廊阻隔,故而她的身影很快不见。
虽然隔得不近,且只是匆匆一眼,但我心里甫一明白,那是珍昭仪
不过,这原也是太后的旨意,我不好有什么不快。忙也敛了思绪,曳住裙摆转身,一颔首后加快了足下这步子,匆匆的离开了永泰宫。
太后娘娘对这随喜寿辰、大封后宫一事看来是早就打定好了主意,召我也好,召萧华凝也好,都不过是个不失礼的过场罢了她心里定当按照自己的思量来施行这事情。
最后这事情终是尘埃落定,太后下旨,因庆寿辰、大封后宫,每人皆在原有品级之上再晋半品。萧华凝已为昭媛;而我已为从三品嫔,是个正经的高位
其实按理,嫔位哪里是这样好晋的这一切全赖太后的抬举,皇上的顺势而为。我在心里是明白的。
而同时,太后没有向曾经叫华凝与我同为昭仪一样,将华凝也抬举成嫔位。由此可见,萧华凝无论在皇上面前怎样得宠,在太后这里都已是失了宠的二者择一,我与华凝,太后选择了我。
大封后宫这其中,众人尽皆晋半品,唯漱庆延吉的僖淑女,与漱庆祥德的兰答应各晋的是一品。
这般事情,原是太后的好意、皇上的照拂,便在心里明白就好,当真不消大张旗鼓、声势大造。
那兰才人显然是明白的,即便获得这特殊的宠爱,也依旧安静内敛。
相比起来,僖美人就不大聪明,她以此作为太后看重、皇上宠爱自己的依据,大肆宣扬、毫不掩饰那份顾盼神飞的得意。这就又渐渐为她招至许多不满,众人心觉不公,暗暗记恨上了她。
62卷四第五十回血莲一舞痛君心
太后寿宴已至,宫里甚至宫外皆是一片喜气热烈。为太后贺寿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眼看着康顺三年的跨年即将到来。
尚礼祠安排下种种体面热闹的活动,准备出精美的白玉、红翡、玳瑁、夜光琉璃盏等各样器皿,以被栀子花、牡丹花熏染出馥郁香气的绣纹理软缭绫作为衬布,上盛花样翻新、花汁果汁浸染入味的玲珑各样各色的点心。
陈皇太后虔诚礼佛、用心斋戒,故而这寿宴上荤食不多,素食做的极是精致。且推察着太后的心思,这寿宴的阵仗、筹谋等都不可过分显出铺张和奢靡之风。
当然,只是不可过分“显出”,所以策划时便投其所好的尽量使一切看上去简单素雅。但一国皇太后的贺仪,又怎能当真简单朴素故而仔细看这种种用度、物什等,会发现其实还是高贵奢华,又因要看上去不浮艳夸张而办理的愈发精致。
由我领舞,带着后宫诸妃嫔一齐为太后献舞、祝寿。
原本白纻舞最是凌波曼妙,水袖轻扬间天地俱静、万艳同璨,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世所希,与天魔舞一样都是西辽宫中所喜爱见到的舞蹈。但这是为皇太后拜舞贺寿,到底该是庄重的,故而我便与众人商议,共舞那吉庆的太平乐,但仍然延用四时白纻歌的动作,庄重稳沉中不失轻盈灵动。
管弦声起,献舞开始,初时只是缓缓挪步,这身子慢慢向前推进,犹如九天临凡的谪仙而身姿飘逸、体态风流。
这台下众人迫于皇威而不敢过度表现其情态,但这舞蹈才一开场,我与华凝依照舞步各自推身展袖,足颏一袅、楚腰款动时,还是听得台下一连串细微的喝彩声
那眸波不自禁便向着皇上的地方瞧过去,见皇上面上挂了一抹和风的笑意。他皮相本就生得艳丽,此刻坐在彩绢缭绕的小亭间,这笑容映着晨光,愈显其风流贵胄、天子之质了
他面色熏暖,侧目轻轻的对一旁的母后耳语,目光时不时瞧向献舞的人群。
太后唇畔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与皇上时而侧目相视,微微点头,似很满意。
我心中舒畅,便将这足步舞的愈发灵动自如了起来,广袖里擒着的彩带与华凝、江娴等相互一碰触后,打着旋儿的收拢回去。
众人足步就在这时开始变化,起伏错位、前后不一,展现出有如海波翻涌的韵致来。而那动作也比方才愈发缭乱,频率加快,舞的天花乱坠、无收无束了
这舞已渐渐步入高潮,众人再顾不得皇威与时宜,无论男女老幼,尽皆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个个打旋起舞的翩翩红粉。
“好”听得皇上一声领头的喝彩。这位年轻且风流的帝王,性情上来最是不羁。他甫站起身子,抬袖鼓掌、不掩喜色。
一旁太后也由着皇上如此尽兴,笑意愈灿,眸波盈转。
有了皇上这一带头,这众人便再不掩饰什么,也竞相抬手鼓掌、喝彩连连
台上众人经了这鼓舞,可谓兴致与气势一起高涨,姿态愈发绝美精湛、舞步愈发绰约生恍了那奏乐的丝竹班子也得着这吉利,声音变奏的频率加快,一时不知是这台上舞蹈的宫妃们引了这丝竹的旋律,还是丝竹引着宫妃舞步泠泠,但这舞蹈与音乐的搭配居然如此相得益彰,渐变为惊人的美丽融合
只是,众人只知欣赏这表面看起来无比美轮美奂的舞蹈,却不知我此时这含笑不失仪的面靥背后,是隐藏着一下比一下尖锐的疼痛
就在方才眼见上场、换好舞鞋后走了几步,我便发现自己这软底垂珍珠的丹红舞鞋里有古怪这鞋里被人塞了银针,最初不觉,已行出几步至了台前时才被这银针扎住了脚趾甫地一下,疼的我心惊肉跳
思绪一晃,昙然就明白,这自不必说了,必定是有那有心人专程想看我出丑、压下我的风头,而故意算计我
这算计我的人是谁,诚然不好说。似乎该是萧华凝或者公孙薇,但这两个人都是大家族的小姐,该不屑于这等行事;江娴与我交好,想来不会;那便该是张彩儿或者兰儿也不确定。毕竟这等事情若用排除法来排除嫌疑,是要不得的。表面看起来与你不睦的人,未必会时时都针对你;而同样的,与你看似情感笃厚的人,也未必就不是笑里藏刀。
这个时候我无暇去思量究竟是谁这样做,眼见上场在即,若我突忽离开,则太后、皇上必定见怪,且也一定会引得众人一声声的非议讥评
“呵”我勾唇冷笑,心中暗暗的发着狠的道着,“我上官琳琅自己怎么能失仪呢不是么”好,既然你们有心要我出丑,不怕死的主动对我这个一宫嫔位出击,那我就要你们看看我上官琳琅到底是不是个能轻易被拿捏的病猫
我将计就计,决定顺势上演一出苦肉计,就算以整个寿宴为筹码、叫众人陪着我一起消遣又何妨
就这样,我还是上了台,且直至眼下,我这舞步也是一丝不错,面上的笑容很是和煦美好、瞧不出半点儿异样。
其实这银针已经刺入了我的脚趾,每行一步、甚至每动一下都是刺激的疼痛。但兴许是痛的多了便麻木了,渐渐的我当真是感觉不出了什么疼痛。
宽大的舞袖拂过头顶,有如遮天蔽日,作弄的阳光自这软款轻薄的布料间筛洒下来,为这大地一瞬就铺陈了粼粼的韵致。
我心一动,踮起脚尖一跃而上了舞池中矗起的莲台,以一高点领舞,引众红粉于一旁簇拥,动袖下腰、摆姿围月。
皇上和太后的坐席离舞池并不远,我又一下跃上了这高点,他们看我自然是看得十分清楚的。
正这时,忽听皇上一声叫停
正起舞至兴头的众人一惊,那丝竹班子也戛然而止一瞬间这周遭由极致的鼎沸繁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