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挂实甚不孝。她老人家的淳淳教导,琳琅必定谨记在心,不敢疏忽、不敢忘记。”
我的态度拿捏的很是恳挚。而这女官也是个委实灵秀的人儿,闻了我这话后,她也不多说什么,颔首谦谦、莞尔微笑。
冉幸素来懂得我的心,这时已取出金叶子打赏了这传话的女官。
不多时皇上来了。他下了早朝之后便摆驾惊鸿苑
………………………………
第11节
,这在镇日以来似乎已成一种不成文的习惯。
但此刻我却不得不重新审视。
毕竟太后已经叫人告诫了我,不管太后她是已对我有了成见、还是单纯对我告诫,我这边儿横竖都得表出态度,至少得叫太后明白我记住了她的话、把这话儿放在了心里才好。
但皇上此刻的心情瞧起来不错,非要同我一并制香,看看究竟是谁手法更高明些
论及调香,我也不是不会,但不能说是行家。瞧着皇上这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我心里没了底气,心道他是否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一侧伴着我的冉幸瞧出了我的踌躇,恰到好处的勾动唇角柔声一笑:“陛下。”她对皇上颔首进言,“调香弄粉虽是儒雅,可毕竟太浮艳风流了些,还是不要了吧”
这话未免扫兴了我颇感冉幸过分严肃了些。
这时适逢夏至端了茶点进来,春分在一旁伴着她。活泼的春分瞧见这一幕,霍地“哧”声一笑、灵眸氤了华彩:“皇上。”她娇声如试莺,“您若喜欢研香,为何要这样急的拉了我们家旈美人所谓知己知彼,不如您先垂范一下,好叫美人心里有个底儿呢”
氛围随着春分这灵灵的一句话,登然欢快起来,内心觉的一怡。
“好个护主的小丫头”皇上被逗笑,甫一把牵了我的手握于他掌心里,转目瞧我一瞧、又对春分看去,“朕还偏就要拉着你家主子一起既然要赢她,便心胸狭隘一次,就是不叫她摸清底细了呢”语尽朗声笑起来。
我另一只臂弯抬起来掩住菱唇抿出一笑,旋即就着氛围半玩半嗔他:“陛下这不是诚心的欺负人”又侧眸微微、翩跹灵韵,做了淘巧之态,“啧,却当真就有那必胜的把握,可以压了妾身一筹”
“爱妃这是对朕宣战了”他兴致被吊起来。
“不是陛下先对妾身下的战书”我又一笑,旋即泠声,“不过调制熏香实太繁琐,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有这等空子不如”我颦眉敛眸故意做出苦思之态,须臾后软眸亮了一亮,声音也是欢喜的,“不如改作比拼煮茶,以这茶艺之道来风雅的大战三百回合”尾音上挑,带出一抹幽幽的韵致,宛如一阵清风缪转着波及耳廓。
我很自然的抬眸瞧他,一下子目光定住,因为刚好撞进了他递来的一簇温光里。
我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他的眼光很专注、神色很动容,诚不知他已经盯着我看了多久。
忽一下,有若一张温柔的春网自我头顶兜头罩下来,轻轻的、柔柔的,带着温暖的阳光春溪、与撩拨的桃花芬芳
我这身子并着心忽然就柔软了几丝红云不由染颊,我颔首转眸,抿笑于颊不置一词。
“好,就依爱妃你的”霍闻他朗朗一应声,音腔句调中那温朗的春味愈发繁重了
这煮茶虽不能说是我的强项,但我亦于此道稍精。我取了年来新撷的玫瑰掺入上好的陈年普洱中,又搭配少许清凉怡神的薄荷,叫春分和夏至去问御膳房要些年来搜集好了、埋在院子里酥土地的雨水。
这些用料虽然简单,且之后那工序看起来也不繁复,但经了我这水温、器具、细调等诸多讲究,沏好的茶味道甘醇、掺撷花香,入口后甘涩适度、又有适宜的薄荷清凉。皇上拈着小盏只品了少许,便见他面上神色舒展、似乎已是心旷神怡
“真真是个花里的贵魄、碧水春溪里炼出的精灵”他展颜摇首,朗声含一缕宠溺的不吝惜对我的赞美,“呵,朕还只当旈美人性格与众不同、胆识魄力在诸多闺秀里显得那般别开生面,且琴音妙曲颇具大家之风却不想连煮茶之道都俨然是个行家唉”于此故作着叹了口气,素指撩拨着我的额发、指肚即又落在我的面颊上摩挲玩赏,“有卿上官琳琅在,还要不要这泱泱后宫里诸多佳丽跻身罢了,朕自认比不过你,甘拜下风了呢”
“陛下对妾身实在谬赞”我摇首微微、笑颜清润,“妾身也只能于这等小娱趣中,不才而得以险胜。”我起身绕到他身后,长指持着力道不重不轻的为他按摩肩膀,将头侧侧、凑于他耳边含笑徐徐,“而陛下统率万邦、胸怀宇宙经纬,又岂是妾身这等小女子可以企及的高度”
这话他听来该很是受用我感觉到他身子一动,即而就见他哈哈大笑着转身抬手、一把将我揽入了他的怀心里来。
周遭的宫人们见了这等暧昧姿态,纤心敏锐,忙急急然的退下去。
我坐在他的膝头,玉手很自然的一只抚住他的心口、另一只勾上他的脖颈,微扬首、抬了眸子噙着温波含笑的望着他。
“琳琅啊”他笑颜未敛,对我且唤且叹,复又蹙眉几度,“朕发现你这个女人很难琢磨,怎么性子时稳沉、时欢悦、时娇媚、时雅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口吻渐渐已不复玩味,便做了真心实意的揣摸。
我心一动是啊,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他不说时我还没有发现,原来我自己有着如此多的面目,这不同的面目会在不同的时刻自然而然流转出来示人。示人的东西,从来就不是全部的真实。所以,兴许都不是我,又兴许都是我吧
我敛敛长睫,揭过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不回答:“陛下”心中记挂着另外一件事,我拖了个长音,甫抬眸,“是不是应该去拜见太后”
这煞不应景儿的话一说出口,连我自己都觉的分外没趣。
皇上挂在唇畔的笑容僵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他顿顿,且思量着又道,“母后经年礼佛,不需这等礼数,你去了反而叨扰她的清净。”
我“哧”地一声笑开,软眸顾盼,开玩笑道:“母后许是吃醋了”
“嗯”他目色一茫,神情不解。
我不想瞒他,既然引了这个话题出来,便将陈太后派人传话于我、不愿我独占皇上一事委婉的告知了他。
皇上且听着,见他面上的神情有着微妙的变化。他静待我说完,微摇摇首,怀抱又紧了紧:“母后也是为了全局考虑,并不是针对你呢”沉了声音,又定定的补充,“你且宽心,她说什么你权且答应就是了,将母后稳住,该怎样我们还是要怎样呢。”
我心中一动,蹙眉接口:“可母后所说,其实也是对的”
“好了。”被皇上打断,他起了些不耐烦,“你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柔顺倒是越发的不像了你”
他方才说我有着多面性、叫他琢磨不透,且瞧瞧,他此刻又是这么一副喜怒转换极快的面目,又如何叫我琢磨的透人啊,真的是有一个共性,即是你永远都发现不了自己的短处
我恐话多惹了皇上不悦,便没再提这茬,只管倚着他说些关乎花草、关乎香丸的闲话,来消磨着迷醉时光。
25卷二第二十一回众花群起而攻之
这也是命里头注定的一段际遇,这阵子以来我与皇上径天都泡在一处,他对我的宠爱似乎与日俱增。
这时光过的很快,眼见着秀女就已正式遴选。留牌子的秀女中有几个是我约略识得的。
萧华凝优秀如斯,无论是出身还是自身都有着上乘的品质,她的留用是毫不出乎意料的。她被封为正七品端淑女,赐居在箜玉宫栀香苑。
还有名门大家公孙家送入宫中的公孙薇,她的留用基本也是一早钦定的,看在公孙家的份上怎么都得给这个面子。公孙薇被封为正七品僖淑女,赐居漱庆宫延吉苑。
比起这两位,河伯女儿江娴的留用则显得有太多幸运了江娴身上自然有着可取之处,那般丰姿气韵亦是与众不同的。进了宫的女人,纵然母家得看,可若抛开母家,自身都是平等的,能不能留用、能不能日后承宠、这路子能走多远,看的可不都是母家江娴委实是个最好的例子。她被封为正七品甄淑女,赐居箜玉宫宓茗苑。她与端淑女萧华凝同为一宫,也是缘份吧
如此,西辽国康顺年间的首届秀女大选,至此算是有了一个尘埃落定死气沉闷的后宫忽而扩充了这许多新鲜的血液,仿佛一夜之间便融化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