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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色终于有了一丝颤动,但她没急于开口,待我走近后,她定了下心,适才淡淡的开口:“怎么,荣宝妃有什么事情要向哀家提及么”语调淡漠,只有威仪震慑,没有丝毫客气。
我如是的不说话,敛了一下眸子,旋即抬手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便塞到太后的手里。
这举动来的突兀,以至太后没能反应过来就见我拔了簪子向她伸去
她一惊险些就叫出了声,但旋即她意识到我没有行刺的意思、只是将这簪子塞入她的手里,适才缓缓的定了神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但出口时,语气凛利。
她到底下意识的避开了我,没接过我手里的簪子。
“臣妾没有什么意思。”我不加怠慢,敛下神色冷冷的回复她,“只请求母后您给臣妾一个痛快,两个选择,要么此刻便杀了我,要么便就此不再为难我放我一条活路”
我的情绪调动剧烈,口吻染了湍急,出口这字句没有什么停滞,言的是极快的,甚至声调有些变音。
陈太后面上的惊诧,随着我字句的吐露而渐渐敛去。旋即换上了一种别样的情绪,她忽地勾唇笑起来,眼底是流淌浮动的哂笑:“想不到锋芒必露、气势无双的荣宝妃竟是个如此卑微懦弱的废物”她的声音不是高扬的,那是由低仄中发着狠的、幻似咬着牙的一声喝斥。
“对,我上官琳琅就是废物一个”勉励克制住内心剧烈的波动,我干脆扬起脸来把这话愈发往深里言及,“但臣妾只恳请母后,求求母后,能给臣妾一条活路”我颔首,眉心不自主的紧紧蹙起来,颦眉敛目、口吻着重,一字一句的尽皆饱含着真挚与动容。
这一番话委实是我的泣血之话、陈腑之词,我没有浮虚做作的意思,我是真的请求她可以不再逼迫我,可以给我一条路走。
陈太后没急着言语,兴许她是被我这转变快速的神色给震住,故她下意识起了思量。
心念一动,我趁热打铁,将身又前几步。
太后却“腾”一下起了身子,竟然下意识的后退开几步这时她才猝地反应过来,忙又站住。
她竟然被我的气场逼退,委实是可笑的。
但此刻我没有哂笑谁的意思,我又上前几步。
这一次她没有躲。我立定在她的咫尺处,面上这一脉动容神色并未敛去,口吻焦灼、字句吐的轻且快:“母后何必这样跟臣妾较劲也跟自己较劲呢沈家已经被赋予了许多的荣宠也是不差这一遭的,时今既然臣妾众望所归且皇上一心牵心臣妾,母后这样不惜惹得谁都不开心的无异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为沈小姐谋划,却又到底为了什么这样使自己深陷在一簇执念里不过是自欺欺人醒醒吧”我一定声,未及陈太后把我前边儿这一番话消化掉,又看着她继续道,“倘使母后可以不再为难臣妾,倘使臣妾能得母后这一番助力,臣妾必定一心一意对待母后、孝敬母后、决不亚于沈小姐”
我这话猝地止住,因为陈皇太后骤一下把身子侧过去
我缓缓闭合口唇,静下心细细体察她面上的神色。自这侧影瞧见她的胸腔在起伏,她眉目间似乎起了一脉波动。
我心一动,显然我方才这一番话太后她也不是完全抵触,她似乎心中有了犹豫那么这便是好的,不管她此刻答应与否,至少证明她的心思有所动摇。
“而倘使母后继续跟臣妾争斗下去的话”我不失时的又开口,但声音比方才软糯。
陈太后猛地侧目
我反倒不再言语,缓缓勾唇,对她笑一笑。
她面上的神色跌宕辗转,这时她已历经了一番思想斗争。但她缓缓的看定我,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唇畔慢慢绽放一笑,就此笑着转身出去。
我的身子开始颤抖,能说的、不能说的我也都跟太后说了,这无异于一次冒险,但其实说或者不说事情也都已经摊放在那里,还不如说明白。而太后对此究竟报有着怎样的态度,她吃不吃我这半企求、半威胁的软硬兼施,谁也说不好,但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这时忽听得公公尖利的一嗓子波及:“皇上驾到”
我心一定前边迈步欲离的太后身子也是一定
陡地我反应过来,因太后对我的致命为难,我身边的人们便起了警觉。此刻太后过来,她们一定是以最快的时间去禀报了皇上,故而皇上才会急急的过来。
就在这一瞬,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念,也不知是被神指引还是被魔附体,我灵机一动,手里那原本要塞给太后的簪子还在我手里牢牢握着就此一下子,我抬手把这簪子往自己脖颈便刺去
太后闻了异响,骤地一惊
她一转身,我在同时已将身紧跟上来、后跪倒在她的面前向她哭诉:“求母后饶过臣妾,求母后您能留臣妾一命好歹让臣妾与皇上拜别啊”
太后一怔
而这时那帘幕突忽一挑,皇上突然便进来
215卷十三第165回英雄救美乱君心
太后一下就愣住,整个人都像被化为了泥胎木塑一般毕竟皇上来的突兀、进来的亦是突兀,这是其一。其二是,我这突忽的对着自己脖颈一刺、对着她一跪,她一下子就给懵住了
毕竟太后这一次过来,还真心不是要对我为难。这一次,其实是我在闻了皇上驾到的那一瞬间,突兀地闪了一抹念头,我在向她出招这是太后所始料未及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会这样
试想,皇上此刻刚好瞧见了我跪在太后面前、脖颈处血淋淋、口里不住企饶的模样,他心里对此会怎么想只怕会是五味陈杂、费解于太后对我的冤枉
但这也是怨不得我的,毕竟有压迫就会有反抗,我被陈太后逼在这里,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想法子寻求一个自保啊
皇上也一下就愣住了,整个人都在当地里定住但隔着这一抹浅照而入的微阳,我噙着眼泪瞧着皇上,把他面上那一簇神绪的波动瞧的一清二楚。
我的眼泪不是虚假的,是当真的心之所至便一下子不受控的漫溯出来了因为我恨此刻的自己,但我更憎那把我逼到这个角落、迫使着我为了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而不得不学坏的可悲宿命
“呀,荣宝妃娘娘”这时皇上身后的冉幸瞧见我这一副血淋淋的模样,一下子就急了,惊惶惶的就奔了过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什么时宜,径自一下就抱住我她目光错乱、颔首细细查探我的伤口,“娘娘,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嗓音忙乱,掺着哽咽。
瞧着冉幸如此着急的模样,我实不忍她为我牵心,便在一侧目间极快的对她使了个眼色。
冉幸怔了一下,旋即她很快就有所会意。她是个极为灵秀的人,一些事情往往是一点就透的,又素来与我有着无形的一段默契。此刻她已能察觉到我是刻意在装模作样。
“娘娘,奴婢方才就很不放心”她忽地又哭起来,这哭声是丝毫不加遮掩的,就如此哽哽咽咽的配合着我演戏,“太后娘娘要娘娘您死,您便是要全这孝道而应下,好歹也得等到陛下过来了、见陛下最后一面再赴泉路啊”至此,这话音便一下子被哭声给遮盖了住。
冉幸这一番话我心里明白是在演戏,但听来还是何其动容的,更何况是不明真相的皇上呢我没有言语,面上做了愈发弥深的哀意出来,抱着冉幸低低啜泣,又以目波往皇上的身上落。
本来皇上在进来的时候撞见这一幕,他这心里头就已有了怀疑。此刻又一下听了冉幸这样说,他心下那股情绪与少许持着的理性一下子就被打破这情念想必是湍急的翻涌着浮上他心胸、即而就冲着头脑冲奔过去:“母后,您趁着儿臣不在的时候欲要逼死儿臣的爱妃,您这么做究竟是在体恤儿臣还是在迫害儿臣”他这一嗓子蓦地一下冲破了牙关就爆发出来,声音着重,字句听来也能感知到他是动了真切的怒气。
太后那身子猛地就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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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即便威严强势如她,这一瞬也被自己这儿子给震慑住。
皇上是个大孝子,他素来不曾在母亲面前表现出过半点儿的不满,何况此刻这如此公然的发脾气呢
且听皇上这话,字里行间说的委实是重了。他不曾对太后有片刻的委婉,径自就道着太后要逼死他的爱妃云云。而太后之所以会被震慑住,一来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对自己如此的忤逆,二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子难以遏制的伤心,三来她就这件事情上本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