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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这无心无思下意识的一转目,这一个失察间,又叫他钻了空子
我骤觉的手腕一热,反应过来的同时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奔到了我面前,我这双琉璃皓腕竟是被他一把给握了住
陌生又莫名叫我向往的男子气息登然浓烈,恍惚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感包围了我的身心。
我生长如斯,这十多年里对男人的映象就只停留在俊美如神祗的师父姜淮身上,但此刻竟然被这么一个陌生又奇怪的男人,撩拨的起了莫名的憧憬,似乎开始憧憬着想要探寻一个全新的世界
“靠近点儿就不会冷了”他忽而启口,因为距离很近的缘故,温润中带着小戏谑的声音听起来愈发亲切且撩拨。
好吧,这到底是他太撩拨,还是我太轻薄
思绪一转,我一个猛子反应过来一下将他握着我的手掌甩开:“臭流氓”心绪起的太急,这下意识的一声喝斥,声音没控制好,有些大了。
13卷一第十一回美玉在侧识已迟
这高声的喝斥显然也是有成效的他身子甫地一颤,似乎被我惊到。
我就势又远远的退开几步,气喘徐徐,胸腔里的那一颗心“怦怦”跳动的甚是紧密
他没有再进一步,反倒静静的立在那里,收了面上一抹不庄重的玩味,隔过夜色认真的看着我。
周遭景深起了一层绰约的雾,本就苍茫的视野就此愈发显得烟雾氤氲、景致莫测。
我睁大了眼睛与他对视,而他目光里那一点亮色渐渐熄灭。似乎是他意兴阑珊、觉的无趣,又似乎是夜色渐浓、遮迷了应有的一点璀色。
似这样的暗夜、这样的心境之下两两对视,时间的概念似乎就不那么明确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心绪似乎沉淀下来,呼吸也不再如方才一般的急促。
这时,忽见他侧首微微,即便是隔着浅紫的面纱,可兴许是灵犀心动,我莫名感应到他唇畔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他似乎觉的我这个女子很有意思,又似乎意识到他善意的玩笑却当真把我吓到。一侧首后转身,天青色的袍袖鹤翼收束一般背在了身后,即而抬步渐渐行远。
我眉目一动,似乎涓涓的淌过一道别样的神色,但心里亏空、情绪莫名。
就此下意识的目送了他一阵,抬步紧追上去。
寒露又下,冗冗的打湿了裙摆。见那身影于这暗夜中被衬托的恍如青莲。
须臾后,这抹青色的影像转过枝丫交错处的荫廊,很快便不见。
我心中莫名又是一阵亏空。转念起方才与这个人说话的情景,忽觉一切似若一梦。
我怎么会有这样莫名复杂的感情呢当真是帝宫清索寂寞,但有纹丝一缕可以握住的浮萍,便能叫人视如了旷世的奇珍
这还没成为正式的宫妃呢,就已经是这样的心境了顿然的,我心中起了一阵接一阵不得平息的后怕
守着冷月苍夜,这么立了一会子,待那思绪一羁绊后归于无痕,心中当真觉的无趣。
顺着撩面的夜风,我转身迈步回去。但才行几步,忽觉足下一阵异样,似是被什么东西给鉻住了一般。
心中一动,我下意识低头看,月色微光里,见自己是踩到了一块儿玉佩上。
玉佩
我料想是方才那个人行步间掉的,须臾忖度后俯身捡起来,就着夜波凑于眼前一看,双眸骤地一灼这玉佩触及便能体察到是上品,温和的质感、莹润的颜色,但上面居然盘踞着一条五爪金龙
心念甫动,我顿然后觉,方才那个被我心觉奇怪、判做轻薄的神秘人,居然就是西辽当今的皇帝
对这位康顺帝,在民间时就已有了关乎他的许多传言。素闻皇上虽对太后孝顺老实,可其实内心风流艳丽。这原是不假的啊
他本是一国之君,居然能有这等兴致,每晚只身一人踏月前来秀女宫一寻芳色如此的行径倘若放在贵胄子弟里,倒也可称道一声“风流”,不失为一种洒脱素性流露于表的美谈;但这经行放在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上,便不再是风流,而成了荒诞呵
我有如忽然间换成了木头身子,僵僵的这么立着。念起方才种种、此前与这个人之间种种,免不得推想到自己诸多失礼之处,只心念着不知道这位行径乖戾、荒诞不羁的少年帝王,究竟会在心里怎样想我这个毫不温柔的秀女
毕竟他的身份太出乎我的料想,一时半会子间我难以接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转动思绪再看,这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至少在诸多秀女中,皇上他最先认识了我上官琳琅;我在他心里不管是一个怎样的定位,不管有无可取之处,至少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心念至此,我将那玉佩小心的于袖管里收好,重敛住这诸多纷沓的心头绪,继续往房里行步。
我决定先不拆穿。既然皇上他与我有了这“踏月之缘”,他又正玩儿至兴头,那么我又何妨陪着他继续玩儿下去
说来可真是深可琢磨我原就是做了以上打算的,但是偏偏天不遂人愿。
自那夜过后,兴许是皇上察觉到自己遗失了玉佩、身份被我识破,又兴许是他顾念着自己似乎吓到了我,他一连几日都没有再来秀女宫。
这真真是叫我悔不当初心里头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没有把握好这原本天赐的良机
但这世上本就有着太多无可奈何之事,徒徒悔恨也是丝毫不能逆转的。悔恨过后,还是得照旧过日子、一切朝前看。
14卷一第十二回无心善举得机缘
今儿结束了一天的课业之后,我有心等待扮作神秘人的皇上会不会再过来。
君心最是难测,天降的机缘更是不可多得,但我私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渴慕、些许的憧憬。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一时也无法梳理这感情究竟是企盼、是好奇、还是悸动
我便早早的回了房去,心道着该做何等样的打扮才能对了圣心、倘使他当真过来以后又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合了他的心意
可才自司礼姑姑授课的正厅里出来,上了回廊行步过了转角,便忽闻一阵细细尖尖的喝斥声
我心一定,蹙眉的同时凝了凝眸子,这才见是公孙家的那位秀女正在怒目数落个年浅的宫女。
按理儿说,我们这些个尚未正式被留用的秀女,在宫里头怎么能不注重自己的言行和举措她这般对人加以训斥,终归是不好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在心,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也都会尽量注意着,大抵是没人会如此失察的。
不过,这公孙薇显然有些不同。纵然她的父亲只是个从五品吏部员外郎,但“公孙”一族为我西辽的大家族,这等出身便已是她显赫的门庭了她仗着自己出身名门,又为父亲独女,那性子一向很是跋扈,行起事来又哪里知道个“避讳”二字
恍惚中听得她又是一句:“我公孙薇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便是在公孙府里周遭那些个下人又有哪个不是仔细的伶俐人儿入了宫反倒被这些个贱婢作践,真真儿是笑话”
这话听来很是贬损。若放在一般的宫人身上,也未必会买这区区一个尚无品级、也正前途茫茫的秀女的账。可偏生的,眼前这个宫人,似乎也是新入宫没多久,瞧在眼里年浅且稚嫩的很,故经了这般凛利的阵仗,竟是稍稍的不恭之态都不敢流露,只管一个劲儿的颔首垂眉、凝目委屈。
我心道着,这么个孩子能怎样冲撞了公孙薇横竖不过就是个宫娥罢了,这公孙薇何至于摆出这般阵仗对个孩子大耍威风真真是没了丁点儿的大家风范呢
要说,我跟这诸位秀女谁也没有矛盾,同公孙薇的交集也不是很多。但此刻对她这行径当真是看不下去了。纵然我也深谙入宫之后需“自扫门前雪”之理,但此刻我那骨子里的血性尚未消磨,遇见可心的事物、可憎的事物,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我终归是性情的。
就着心口这么一股打抱不平的气,我缓步上前,拈指抵唇轻轻咳嗽了一声。
公孙薇正训斥人到了兴头上,她并未察觉到我的前来。此刻忽闻了这咳嗽,倒似把她惊了一跳她身子甫地一颤,惊惶惶的转身,在目光触及到我时,方才缓了口气,一双眸子里浮了丝缕神光,不冷不热的扫我一眼。
我勾唇笑道:“妹妹这才学了规矩,便这般急急的躬身领略其中真意了”边说着边向她走过去,足步未停。
这话才一出口,我就在心里起了个涟漪,心道是不是自己一个不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