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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摇头,冉幸这般只一味的扣定了就是沈挽筠使计害我,她的话说的没留有丝毫余地,反倒叫我讨厌,叫我心里叛逆般的下意识愈认定了自己的猜度。
我蹙眉又展:“你且想想,若我面上生了红疹子,那么在我不能侍寝的这段时间,能得着便宜钻了空子的也该是后宫里这一个个的女人啧”但问题又来了,思量到这里眼看着有了光亮,又被转念间的思量给塞堵住,“但这香囊一直都在我的身上,从未离开过我,直接就给了江娴,那便不该存在掉包这样的事情吧”我真心费解,但灵光突忽又是一闪,“我知道了,该是江娴怕我与沈挽筠走的太近,要挑拨我与这位准皇后之间的关系”且说着话、且动着念,我私心里愈发深以为然。
“有掉包的机会。”冉幸猝地启口。
我思绪一下被她拽回来,惊了一下后,顺她那话儿思量,但还是觉的并没有什么机会。
刚想转目去瞧瞧她问个究竟,她又启口:“在这惊鸿苑里,娘娘歇息的时候这香囊是离开了身的。”语气淡漠,没有情态,只像普通的陈述。
“也对”我念头顺着冉幸的话儿动起来,同时惊喜冉幸终于不再自顾自的认定了挽筠是恶人,又为她这突忽的转变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但我断不能想到的是,更加不可思议的还在后边儿
冉幸停了手上的忙活,继续淡着声音道:“不是甄舞涓,是奴婢做的。”
我甫转目心弦骤紧,但没听出意思来。
冉幸抬步至我正前方,颔首略略、把身子倾一倾,一字一句煞是认真:“是奴婢偷偷把香囊里的熏香,换了可致生疹的药。”神色蒙了黯淡,眉梢眼角似乎积蓄着太多的深意。
此刻我也慢慢平复下来,虽然惊蛰,但我下意识觉的冉幸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但是脑海里思绪很混乱。实在顾不上自己去思量,干脆直白的问她:“为什么”
冉幸目光定定的看着我,语句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很直白:“奴婢就是要挑拨娘娘跟沈小姐。”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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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的一句话,不待我充分领悟这里边儿的诸多蕴含,她娥眉一垂、徐徐继续,“奴婢是为娘娘好,怕娘娘在这一枚枚的糖衣炮弹里逐渐迷失,日后荼毒入骨,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了最后她许是动了很浓的情,几多心绪承载其中,一丝一缕都是无奈。
这话听来很真挚,能够感觉到她其中的宣泄。但这个真相浮出水面的太过突兀,叫我不能防备,叫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举措,甚至怎样的思量,所以我沉默了。
冉幸亦是沉默。能够直言不讳的告诉我这些,其实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冉幸的性格是锋利且直白的,她这一副看似柔弱的身子里充斥着剧烈的韧劲儿,所蕴含的力量委实是剧烈的
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波及着我的脑海,又漫溯迂回、顺着心房贴烫过去。突忽一下,这情绪堆叠到了一个极致,“噗”地一声,我勾唇苦笑。
“娘娘”这无疑吓坏了冉幸,许是她以为我怒极反笑,她终于也不再沉默,甫地唤了我一声。
我的目光错开她不去看,这心这魂儿感觉都已经迷失了去。转面间似乎是起了一阵叹息,苦笑未敛、唇畔呢喃:“我早已经迷失,又谈何继续迷失。”淡淡低低的一句,十分喑哑,听来连我自己都被这字句间充斥的气息,给作弄的突忽绝望。
“娘娘”冉幸被我这出离她意料的反应给逼的害怕,她又是一声唤,比方才锐利,即而身子一落便跪下认罪,“奴婢知罪,奴婢已经知道错了娘娘您不要这样,别这个样子,不要吓奴婢”她的声音很急,一下下的,似乎牵着情绪起了哽咽。
而我真的没有怪她,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力主宰,连行步人生的智慧都无法提炼,又还能有什么脸去怪别人
面着她这越来越湍急的情绪,耳闻她这一声声的“知错”,忽然我觉的很好笑,又很可悲。
“错了么”没对着她,是顺势的启口嗫嚅,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对还是错,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了”尾音下意识的拖了一拖,长长的,也徐徐的,很轻微。
“娘娘,您不要这样说您”
“罢了。”我觉的自己很无力,启口打断冉幸,把手里赏看了经久的那盒香饼递给她,“你把这盒熏香作为礼物,吩咐人去探望甄舞涓的时候给她带过去,本宫也算是借花献佛。”于此一顿,“先前那花儿献的并不十分好,我不知道你已经暗中做了手脚,不知道那香袋子原是留给我的,结果反倒害江娴受了许多苦楚。”又似一叹,“罢了,凭白叫她替我消灾,这又不知道是冥冥中一段怎样的因果这一次,这礼物可千万要送的稳妥,便权当是弥补了上次的遗憾。”
这么一字一句的,我决计是真心实意怎么想就怎么说的,但在无形间震慑了冉幸。
她应也不是,不应又失礼。看着她那眉目渐渐纠葛到一处,她似乎在心里辗转了经久,还是应下来:“是。”于此一颔首。
我是真心觉的乏力,挥挥手叫她退下去。
但冉幸又怎么能平复心底那一怀浅动的不安她垂目颔首,似乎是转身欲走,可身子才一侧了些微便又回转了过来。
“娘娘”又一唤我,她重新把身子跪落,在我面前摇头不住,“您不要这个样子,您心里有不愉快那打奴婢骂奴婢都可以,但您这么一个字不提的就此揭过去,才叫奴婢真真很不安心呐娘娘”她是真的着急了,哽咽了起来,对着我匍匐一叩首。
我颇感无奈,徐徐的氤氲一口气。她这个样子没有必要,当真是没有必要但她叫我说出可以令她安心的话,此刻的我又没有那份心力去研究怎样措辞。
“冉幸,本宫真的没有怨怪你。”我茕茕一叹,眸中神彩黯淡,似乎仍有哂意,“若说怨怪,本宫也只是在怨怪我自己”似叹非叹的一落声,我把身子就势在贵妃椅上躺下去,侧了面孔、阖住眸子不再言语。
听得衣袂细微的动响,该是冉幸起了身子。
我没有动,推察着她想唤我,但见我这般则又不忍打扰我。许久后不闻人声,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跪在这里,但这时身上忽有轻被徐徐一盖,我知道是冉幸为我往腰身上搭了一角薄被。
之后便又听得她足音渐渐远去,这一次是当真的退下去。
我方睁开眼睛,但身子如是未动。目光定格着眼前这一架富贵吉祥的牡丹绣屏,突忽开始无声讥诮。
恍惚觉的这一朵朵富贵倾城、流露天家帝王威仪的几乎专用的花卉,此刻是在无声暗哑的含笑默顾、眼波嘲讽
121卷八第九十八回棋快一步急掌舵1
这一场心机谋划的局,到底还是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那是在七月中旬的时候,已经淡出风云舞台极久的珍嫔萧氏,突然重新出了冷宫仍恢复“珍嫔”封位,把原先的“梓童苑”改作了“回恩苑”,居箜玉宫回恩苑,仍为这一宫的主妃。
但这是陈皇太后的旨意,我半点儿都不知道
这“回恩苑”的更名可谓是深意大存,回恩回恩,回转恩情,太后是要这位珍主子深刻感念自己的恩情,对这份冷宫提携之恩无时或忘的永久记挂。
这个消息在后宫里一下就炸开了锅,甚至连民间坊间也都开始絮絮叨叨,大家都暗道着这位萧家的女儿委实很不简单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么便连把她打入冷宫、身处在这样的困窘之地里,她都能在荣妃上官氏身受莫大恩宠、在世人对她渐渐遗忘的这个当口一下子重新光彩夺人的蹿出来
这个年仅一十八岁的纤纤女子的身子骨里,到底沉淀着多少肉眼无法一眼洞穿的“大惊喜”
听闻这个消息后,我亦一大惊缓缓儿的把身子落座下去,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思绪蹿动,慢慢有了些分明,我心道,显然我去冷宫看华凝的事情还是没能滴水不漏,还是被太后知道了所以这位后宫沃土、阴谋阳谋里头翻滚浸泡出来的太后,以其绝对铁血的手段从长计议,她有了自己的一段构思,赶在我之前先下手为强
我想到的,太后又如何能想不到萧华凝是一步棋,谁执了这颗子,便可利用其攻克另一方。
我知道太后是跟我想到了一处,我是想利用华凝跟皇后抗衡;而太后心里想的却是,怕我日后压过皇后,于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