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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着蹊跷。”风长栖苦笑连连,只盼着这不是专为了木胤昀才动手的才好,若非如此,这事儿也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公主。”冷楚又走了过来,“这必定不是什么偶然。”
“嗯?”
“司丽楼从未走水过,样样小心仔细,我手底下的人,不会犯这样的愚蠢过错。”
说来也是,这些年来,从未听闻芝兰坊有过走水的时候,这司丽楼夜夜笙歌,也没有出过什么事儿。
“我手底下的小厮,都是跟了我十余年的老人儿了,断然不会这样不小心。我们司丽楼损失惨重,到底还请公主给我们一个说法才是。”
玉无望站在一边,眉眼之间带着浅笑。
风长栖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风长栖一夜未睡。
这到底不是什么无妄之灾了。
风长栖怀疑乃是人为。若是寻常时候倒也罢了,偏得这次又牵扯到了南梁太子,若是被南梁认为是有人故意设计谋害太子性命,殃及两国关系,岂不是更糟?
这案子好巧不巧都落到了惊云司的头上,风长栖见着那些人翻着无数卷宗,为了就是找到跟司丽楼有些牵扯的人。
风长栖坐在一边,看着日晷微动,眉头紧蹙。
若是以前的仇人,大可以在上元节那日动手。
但凡是有些见识的都知道,上元节这司丽楼最是繁盛,处处悬灯。再有这司丽楼每年都会在上元节之时弄出些花谜等物,用以助兴。更有无数花烛燃在一边。
司丽楼一共有数十楼花楼,更有绵延数里之多的花坊。上元节那日,花烛或可以千万以计,那些灯架无一不是竹枝木的料子,若是当真是蓄谋已久的有心之人,必定会在那个时候动手。届时颇上燃油,必定是火烧连营的势头。
这几日还下了几场大雨,前些时候京畿之地无一不干,更是放火的好时机。怎的专捡下了雨的时候?这分明就是新仇!
谁?
风长栖细细想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女子的秀丽面庞。
是了,前些时日熣联那两个细作刚被处死。纵使是没做什么将那二人首级垂在城门口三日,可是却是当着诸人面前行刑的。若是被同族的人瞧见了,也不知是有多心痛。
如此一想,风长栖睨着叱离。
“同我往芝兰坊走一遭。”
叱离一听,忙道:“主子,这会子去,怕是不好吧?”
“怎么?”风长栖骇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身后跟着三五个惊云司的人,加上旁边有个武艺高强的叱离,她心里坦然了不少。刚到流月铺,就见着那三五个弄香的样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眼神诡异,分明就是在防备她的一举一动。
看样子,这一回是猜对了。
风长栖朝着那几个人笑了笑,“掌柜的何在?”
“我们掌柜的这几日身子不爽,不愿见人。”带头的那个,穿着一身红衣,神色倨傲。
风长栖却也不恼,“惊云司的人办事,可不是想不见就不见的。”
惊云司?
那人仿佛也被惊着了,朝着背后的那个小丫头看了一眼,那人绕过数个成衣,撩开帘栊,走到后头去了。
不多时,那人才走了出来,面色难看。
“我们掌柜的有请。”
………………………………
第四十九章 卫道长歌
这外头看着流月铺,只当是个半大不小的中等铺子,可是撩开帘栊,走过一条冗长走道之后,视野愈发开阔起来。土地平旷,别有洞天。
绕过那青石长墙,又见着三五个连续不断的拱月门,正对着一个青砖石小院。外头垂着青灰色藤蔓,到底才开春,像是这样的绿植,非得要到初夏才能看出一些欣欣向荣的趋势来。
这院子并不顶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旁边有一个小小花圃,只是没有应着时令的花草,这会子看过去,颇有几分衰败的迹象。
风长栖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又跟着那带头的丫头往前走了三两步。
屋里那一股子药味十分浓郁,外间的小木凳上头做着一个穿红戴翠的小丫头,头发乌黑,映着半边面孔雪莹莹的,只是这并非扶桑。
风长栖远远地见过那人三两次,生的十分修长,算得上是给圆润的美人胚子。
那带头的丫头朝着那熬药的人试了一个颜色,那人会意,忙不迭地打着帘栊走了进去。
不多时,就听得几声猫叫,从屋里窜出来一只灰白色的猫来。生的肥头大耳,看着面生的人,顿时就竖起了尾巴,一脸凶相。
叱离走到风长栖跟前,俨然是个护佑者的姿态。
那带头女子看着叱离样貌丑陋凶狠,一时之间也不敢多话,只在一边静默站着。
没过一会子,这才见着一个穿着浅褐色长袄的女子,缓缓地走了出来。面色惨白,发丝凌乱,一副病态。行动时,显得格外羸弱,一时之间叫人看不清她的面部神情。
见着面前站着的是个女娃娃,她眉头轻蹙。又看了风长栖一眼,见这人清丽非常,贵气逼人。她顿时就变了脸色,惊云司何时有了个女子?是了,前几日说是惊云司有了一位女官,乃是当朝的长栖公主。
想来跟前的这位,也就是传闻中了不得的风长栖了。
她本就有些心虚,加上前几日心里悲恸,大病了一场,被这么一刺激,脸色愈发差了。
“扶桑姑娘?”风长栖走近两三步,说话的语气倒也十分客气,“有些话,今日前来,乃是为了为你一些事,你只管实话实说便好。”
扶桑心里“咯噔”一声,一时之间愈发没了底气。
她是熣联人士,难不成,这惊云司的人近日来是为了这事儿?
风长栖见她神色凄惶,心里疑窦丛生。若是心里没鬼,何故这样慌张?
“公主?”扶桑假意笑了笑,脸色愈发苍白,走到风长栖跟前,“公主请坐。”
风长栖应了一声,坐在一边,“司丽楼走水一事,扶桑姑娘可曾听说了?”
扶桑听了,微微颔首。
“自然是听说了的,火光冲天,在我们这里也能看得见。”
扶桑面色镇定了几分,虽然也有些疑心这风长栖如何到自己这里来调查此事,只是只要无关乎她熣联人的身份,倒也无妨。她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同那里的鸨娘冷楚,有些纠葛,可有此事?”
扶桑骇笑两声,许是太过激动了的缘故,忙不迭地捂着嘴咳嗽了一阵,半晌气息才顺。
“这芝兰坊,做的都是欢场上的生意,有些时候难免生出龃龉来,这也是寻常之事。”
“你气冷楚,可不是为了生意场上的事。”风长栖伸手习惯性地敲了敲跟前的檀木桌子,眉眼低垂,仿佛在想些什么。
扶桑心里“咯噔”一声,直接站了起来。
“公主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不动手?在这里同我一个卑贱小人说话,恐是浪费了公主的功夫。”
“我只知道你是熣联人士,”风长栖摇了摇头,猛然抬起头来,“这也并无什么过错,你老实本分,是个生意人,在耀京城并无作乱。只是那两个细作本就十分该死,你不该因为那两个细作,火烧司丽楼,你可知那夜还有南梁太子在里头,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风国必定遭殃。”
扶桑一听,赶忙跪在地上。
“公主明鉴,那火烧司丽楼的人,绝对不是我扶桑。这些年来,我受了冷姐姐恩惠,无以为报,这一次固然是被冷姐姐出卖,我却也不想报复什么,我怕的是我熣联人士的身份被人知晓,现如今,公主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只是,我跟冷姐姐一样,都是苦命人,苦命人岂能谋害苦命人?”
听闻那冷楚也是个穷苦出身,早些时候乃是被自家亲爹卖到了最初的司丽楼当个烧火丫头,后来及笄,出落的那样好。那时候的鸨娘就起了让她接客的心思。
好在她那时节十分机灵乖顺,巧舌如簧,将那鸨娘哄得也不知有多欢喜。她在司丽楼也是很得人心,虽然年纪很小,但还是因为被人照拂的缘故,过得风生水起。那时候知道鸨娘的意思,也为着自身前程,她甘愿下海。
她一出现就成了司丽楼的花魁娘子,因着十分年幼,凡事都有人去担待。等她渐渐长成,因着人脉极广的缘故,渐渐地开始为司丽楼略人,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皮 条客。
只是她凡事都做的十分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