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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内监们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脚步声逐渐远去,风长栖松了口气,感受到桎梏在腰间的手,她身形一僵,随即恶狠狠道:“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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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救命恩人
眼看这男人半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风长栖的内心漫上一瞬慌乱。
她摸到了胸口的硬物,那是阿娘给她的金簪,眼中闪过锐利的光。
她速度极快的将金簪尖头抵住男人近在咫尺的咽喉,她喉咙干涩,露着尖牙,“我说,放开我!”
她从宽大的斗篷中钻出脑袋,眼神看似凶狠,可玉无望看得分明,她的手在轻轻颤抖。
原来是头只长了乳齿的幼兽,龇牙咧嘴却无半分威胁。
甚至……还有点可爱?
玉无望轻叹一声,松开桎梏,“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风长栖从他的大腿上一跃而下,听闻这话,顿了顿,道:“多谢。”
这个男人衣着华贵,却出现在这荒僻无人的冷宫,再加上方才那群内侍对他卑躬屈膝的模样,让风长栖对他的出手相助只生的起忌惮。
若他是朝堂之人,只消一查,就能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活着,会是她的威胁……
想到这儿,风长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风长栖捏紧了金簪,目光触及到男人脆弱的咽喉,再往上,对上那双清透的双眼时,掌心沁出热汗,不,她不能像处理陈有德一般处理他,他们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儿,风长栖拢了拢破碎的宫衣,转身就要离去。
她的神情变换,悉数被玉无望收进眼底,自然没有忽视她那一闪而逝的杀意。
见她最终没有动手,转身离开时,他面容晦暗了一瞬,扬手将斗篷扔去,道:“披上这个。”
风长栖握住斗篷,刚想拒绝,就听男人说:“披上我的斗篷,没人会拦你。”
听到这话,风长栖下意识握紧了斗篷,想到方才那些内侍对他的称呼,“你是国师?”
风长栖注视着他的侧脸,总觉得比起他方才在草丛里面色青白的样子,现在他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看向了天上,道:“走吧。”
风长栖一怔,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直到脚步声远去,玉无望才收回注视着星辰的眼,唇角溢出一丝鲜红。
他注视着少女离开的方向,轻声道:“双龙现,天下乱。终于,还是来了。”
风长栖披着男人给的披风,一路顺着僻静小路行走。
这一路下来,她已经遇到了好几拨搜查的宫人了,果然都如那个男人所说一般,在看到她身上的披风之后,连问询也不曾,客客气气的让她离开。
已知这个男人是国师,他们之前也未曾有过交集,他到底为什么会帮她?
带着这样的疑惑,风长栖穿过永巷回到冷宫。
远远地就望见了在门口站着的花珑,看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关切之色,风长栖脚步一顿,随即快步上前。
见风长栖平安归来,花珑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注意到她身上的不寻之处。
花珑死死瞪着风长栖身上的披风,“这披风!是怎么来的?!”
“国师给的。”风长栖道。
国师?
那个“得之可得天下”的玉家?
花珑还未来得及追问,就伸手解开披风。
风长栖雪白如玉的脊背上满是青紫,让花珑倒吸一口凉气。
那青紫一路蔓延,从背部到脖颈,再到娇嫩的前胸。
一路看去,不只是青紫,甚至还有大片的血迹!
花珑只觉得心跳如鼓,瞪大了眼睛,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并非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样的伤是怎么来的,她一看便知。
风长栖走到木柜前,找出一套旧衣换上,任由那沾满血迹的破布散落在地,“陈有德想对我下手,被我杀了。”
她说这话时,神情淡漠,云淡风轻,仿佛说出的话不过是和“今天天气真好”等同的事情。
花珑不可置信,上前握住风长栖的双臂,“那尸体呢?你处理干净了吗?”
联想到今日冷宫喧闹,花珑瞬间明白了,那些人是在找风长栖!
“你被人发现了?!”花珑声音尖利。
风长栖折叠着斗篷,被传来的墨香引的断了一瞬思绪,动了动嘴唇,“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花珑握住她的手更用力,“你知不知道,要是被人发现了你的存在,你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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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会死
手臂传来的痛楚让风长栖蹙起了眉,她挥开花珑的手,冷声道:“不是我会死。”
花珑一怔,“什么意思?”
风长栖一字一顿,“是我们两个一起死。”
她神情冷漠,直直的看着花珑的眸子。
花珑倒退两步。
风长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她的母亲,淡漠,冷凝,让人胆寒。
她说的没错,现在冷宫中只剩下她们二人,若是风长栖被人发现,她的出身必定会和自己牵扯上关系,她自然也难逃一死。
花珑下意识看向风长栖,“你什么意思?”
她还不能死,她还未见到那人,她怎么能死?
风长栖瞳孔黑沉似有魔力,她直视着花珑,道:“我什么意思?我当然不想死,不光不想死,我还想离开这里。”
离开?
这两个字敲击着花珑的鼓膜,让她心下一跳。
“你在内宫还有人可用吗?”风长栖道。
花珑不知她的打算,“有,唯一用的上的一个,现在是在生了个废物儿子的淑妃身边。”
“淑妃?”
花珑“啐”了一口,“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要不是她背叛了你母亲,你母亲也不至于……”
花珑颇有深意的看了风长栖一眼,适时的闭上了嘴。
“那就够了。”
背叛了阿娘吗?
风长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将换下的衣物扔进火盆,望着火舌逐渐吞噬了衣物,只余下黑色的灰烬。
她回头看向花珑,眼中净是烈焰,“你想出去吗?”
想出去吗?
如何能不想呢?
从进来这里的第一天,花珑就想着要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暮春到深冬,一直都只能是奢望。
她不是没有用过心机手段,不是没有放下身段祈求,可面对着那无心之人,这些通通没用。
她眼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攀上皱纹,听着风带来红墙绿柳的莺声燕语,那曾经也是她的生活啊,她如何不想!?
见她点头,风长栖嘴角闪过一丝诡谲笑意,“好。”
高空中有寒鸦飞过,风长栖眼神晦暗,神情明灭不定。
这段时间风国后宫并不太平,关于先皇后阴魂不散在宫中搅扰的消息甚嚣尘上。
无心人听来,不过感叹几句无稽之谈,而落到有心人的耳里,到底作何感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冬日的月光高挂在空无一物的天空上,寡淡又薄情。
永巷,一女子将提着的篮子放下,竟是花珑口中的淑妃。
淑妃拿出一件又一件祭仪,口中念念有词道:“娘娘,冤有头,债有主,奴婢当年是被逼无奈,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她的声音很小,若不是此处寂静无声,恐怕根本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永巷风急,淑妃拜了几拜就不敢再呆了,她撑起身,还未来得及离去,就被一声嘲讽钉在了原地。
“我当是谁,这大晚上的扰人清梦,原来是淑妃娘娘啊?真是失敬!”花珑突然出现,嘲讽道。
淑妃动作一顿,看清来人是谁后,戴上了兜帽,将神情深藏在黑暗中,语气淡淡:“娘娘。”
花珑“嗤”一声,莲步轻移,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神情讽刺,“别,我受不起。如今您是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我不过是一介冷宫废妃,当不得你这一声娘娘。”
淑妃看的分明,花珑这就是来找茬的。
不欲与她多言,当即提起篮子就想绕过她离开,却被花珑上前一步拦住。
“花娘娘这是何意?”淑妃声音冷了下来。
花珑挑眉,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嫌恶,“何意?我是何意你还不清楚吗?文心,你是怎么有脸来这里的?”
她脚踩在残垣断壁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淑妃,红唇微启,“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