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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眼中,那是真正的宠、真正的爱。十数年,便算您疯癫、糊涂,但您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便是当年的珞珈皇后娘娘对您亦得礼让三分。”
虽然不记得了,但她知道巴扎尔会如何宠她,知道巴扎尔的苦心孤诣是如何的为着她好。李婉儿急道:“我要知道一切,告诉我,巴扎尔是如何瞒天过海造就巴顿和巴越是龙凤胎的事实。”
“好。属下这就告诉您。”
巴顿出生的时候是在东傲的冷宫,因是冷宫所以没有任何人察觉。再加上她们个侍卫相当的警惕,可以说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她们只想着等巴顿长大些后,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便将他悄悄的送往宫外寄养,时不时去看看他便可。
可随着巴扎尔夺得南澹天下,改国号南越后,巴扎尔亲自出使东傲,要接回李婉儿。靖安帝也同意了。那个时候巴顿才一岁有余,格桑等人知道巴顿的事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于是便将巴顿的事偷偷的告诉了巴扎尔。
巴扎尔在震怒之余,看李婉儿抱着一岁多的孩子笑得柔和,他的心便软了下来,然后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这个孩子偷藏在使臣队伍中,随着李婉儿一起接回了南越国。
李婉儿是巴扎尔势必要迎回南越后宫的,这个孩子定不能跟随。
但巴扎尔爱极李婉儿,他又不想终有一天恢复神智的李婉儿因为孩子的事而怨恨他,于是他便将这个孩子养在了李子通处,只告诉李子通这孩子是李婉儿的,却没有告诉这孩子到底是李婉儿和谁生的。是以,在李子通的认知中,一直还以为这孩子是李婉儿和靖安帝的。还只说巴扎尔好胆量,居然将靖安帝的儿子都偷出来了的话。
随着李婉儿怀上了巴扎尔的孩子,爱极了李婉儿的巴扎尔灵机一动,向天下宣布李婉儿怀的是双胞胎。直待李婉儿分娩那天,巴扎尔又说李婉儿生的儿子受了风寒,病重。为了给孩子延寿,不得不寄养在佛光寺中。
李子通是李婉儿的大哥,寄养在李子通那里是最大的保障。就算李子通心中有万千个疑问,也不得不精心照顾妹子的孩子,对于前来探视的人一概以命轻,受不得拜见为由拒绝了。
如是这般,过了十三个春秋,巴越长大了,巴顿也长大了。男孩子本就比女孩子串个子,而且本就比女孩显得年长些。就算巴顿比巴越事实上要年长两岁余,但看在外人眼中却极是正常。所以,当巴扎尔说巴顿的病养好了且将巴顿接回皇宫后,没有任何人怀疑这对龙凤胎中藏着别样的猫腻。
可以说,为了李婉儿,巴扎尔是用心良苦。
如今,听着格桑的讲述,李婉儿泪如泉涌,道:“巴扎尔,巴扎尔,对不起,对不起。”
她好恨,恨自己当初有眼不识金襄玉。恨自己去追逐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恨自己没有缘惜眼前人。若时光再重来一遍,她一定会嫁给巴扎尔,而不是去追逐靖安帝那份虚幻的不真实的梦。
她更恨自己,方才觉得巴顿有可能是她和靖安帝的孩子时她居然欣喜若狂。“傻子,傻子,李婉儿,你就是一个活了一辈子的傻子。你不配拥有巴扎尔的爱,不配得巴扎尔的情。”语及此,她手中紧握的敲
中紧握的敲木鱼的小棒子被她用力折为两半,有细屑木枝扎入她的掌心,她犹为不知。
“公主。”
“婉儿。”
格桑急忙握住李婉儿的手,而李子通则急忙找来纱布递到格桑手上。格桑利落的替李婉儿挑去掌心的木屑,一边包扎一边叹道:“可惜,我们大王没有活到公主清醒的一天。若大王地下有知,知道公主心中如今有大王的一席之地,心中不定有多欢喜。”
一把抓住格桑的手,李婉儿厉声问:“巴扎尔是怎么死的我记得他的身子很魁梧,很壮实,不应该是短命的。”
“我们大王长年征战,身上多有刀伤、箭伤。也许年青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上了年纪后,病痛就来了。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七年前,我们大王在一次行猎中被人用箭误伤,当时养伤数月才恢复过来。虽然大王没说什么,但属下们却能够判定,那箭上肯定被人用了毒。”
李婉儿的脸色瞬间苍白,“毒”
“是,肯定是毒。”
“那肯定不是误伤。你们怎么不去察。”
“察了,察不出什么。这件事就作罢了。许是那次中毒的原因,大王的身子便每况愈下。直至去岁,便驾崩了。”
李婉儿颇是痛苦的用手捧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死的。我还没有清醒,他不会,不会的。”
“大王临终前,叮嘱珞珈皇后,一定要善待公主母子三人。还说最好是将公主送往佛光寺静养的好。”
皇权更迭哪有不死人的,他这番叮嘱不过是为保她一命。
也许真的是佛光普照的原因,两年的聆听佛音,她真的清醒了。可他却不再了。
老天待她为何要如此残忍。
初时,她爱错了一个人。
如今,她醒悟了,但爱她的人又已远去。
“老天,你待我不公,不公啊。”
说话间,李婉儿的泪沽沽而下。
终究照顾了李婉儿二十多年,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再说看李婉儿哭得如此伤心欲绝,格桑也被感动。她好生的扶着李婉儿,道:“公主。别难过了。逝者已逝,还有活着的要珍惜啊。”
“活着的,啊,巴越,巴越呢,我要见她,见她。”那是她和巴扎尔唯一的孩子,唯一的爱的证明。
“公主,巴越公主现在随着巴顿殿下前往东傲去了。方才珞珈太后已是说明,您忘了么等巴越公主回来,回来之后公主再好生待她、爱她,也不枉我们大王待公主的一片真心。”
因是巴扎尔的死士,很多时候,格桑还是喜欢用我们大王来称呼巴扎尔。
“嗯,对,巴扎尔,你放心,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的疼我们的巴越,好好的爱我们的巴越。所以,你不要担心。”接着,似乎猛地想起一事,李婉儿啊了一声,道:“对了,巴顿,还有巴顿,巴顿他长得像谁”
“反正不像你也不像巴扎尔。如今想来,他那容貌必是像龙凭栏。”如今,李子通终于知道他外甥的长相为何那么眼熟了。二十多年前,他和龙凭栏打过交道。曾经还震惊过龙凭栏那微睇绵藐、倾国倾城之姿。只是随着龙凭栏的死,他脑中便将龙凭栏的事忘了个精干而已。
曾经,随着外甥在他身边一点点的长大,他也恍惚觉得外甥这副容颜在哪里见过,但具体在哪里见过,他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如今,听了格桑所述的一切,李子通才恍然大悟。原来,外甥和龙凭栏长得一个模子。
闻言,李婉儿吓得将手塞入口中,“天啦,龙凭栏。那巴顿孩儿如今出使东傲去了,他一到东傲不就露馅了”虽然她和龙凭栏不是郎情妾意,但巴顿终究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要说不担心是假的。
李子通道:“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巴顿少时喜欢冒险,有一次他误入密林中遭到狼群的攻击,伤及他的左脸颊。从此,他便制了一张精美的面具将他的左脸颊罩了起来,只露出右半边脸容。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敢揭他的面具。这面具就是他的禁忌。所以,不会有人认出他的。”
就算龙凭栏现在活着,就算龙凭栏和巴顿站在一处,但因了那面具的原因,没有人会将他们二人想到一处。
想明白了后,虽然心疼儿子毁了半张脸,但李婉儿仍旧放心的长吁了一口气。她如今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她要将她失去的二十年统统捡回来,她要所有辜负她的人都得到报应。但目前最重要的却是巴扎尔的事。她一定要给巴扎尔一个交待,给这世上最爱她的人一个交待。
“格桑,有时间,瞧个空子,要安德海前来见我。”
“公主,您”
“我曾经救过安德海的命,他也曾经服侍过我,对我很是忠心。他方才见我清醒的样子很是激动,欲言又止间似乎有话对我说。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关于巴扎尔的。”
在格桑她们面前,李婉儿称呼巴扎尔习惯了,一如格桑她们称呼巴扎尔为我们大王般习惯了。
“公主,您是怀疑我们大王”
“不错。我不相信他会先我而去。我这个样子他如何放心先我而去。所以,我一定要察个清清楚楚。传安德海之事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