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脸上那一条从左拉到右的伤口,眼前的人应该是个非常秀美的少年,双眉若箭颇具英气,只是那双满月似的眸中如今满是阴森的戾气,看着便似要勾魂般。
虽然少年脸上有伤口,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认得出少年的样子。于文浩在盯睛细瞧后,吓得一个哆嗦,快速的窜至墙角处,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不停的挥着,“啊……鬼……鬼啊……别过来,别过来”的惊声叫着。
“包龙图,日审阳夜审阴,他接我诉状,今夜审你。”
“啊,不是我,不是我,饶命啊……饶命啊……他们死了,我就知道是老天开眼了啊,可老天开眼就应该知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啊……”
穆易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起于文浩,怒指着自己的脸,道:“看清楚,苦主在这里,今夜不说出实情,马上就下十八层地狱过刀山火海。”
“是他们,是他们撮合我的。如果我不干,他们就要杀了我啊。”
原来,十年前,濯州水灾,接着便起了瘟疫,一应吃喝穿用等物质急缺。于是,祖居濯州且世代在濯州经商的杨老爷准备前往湖州买进粮食丝绸药物等物回濯州好发一笔横财。不想途经合州时露了财,被江州死者湖州死者二人盯上了。
这二人是惯犯,最喜不劳而获。如果说原来只是小偷小摸的话,如今就想大干一笔好收手。自从他们盯上杨老爷后,更是尾随着杨老爷住了同一客栈,也就是于文浩当年所开的客栈。然后,他们胁迫于文浩和他们合作,否则就杀于文浩全家。
于文浩受要胁,只得屈从。他对客栈的构造最是熟悉,当事时,他和那二人趁着夜间的功夫将客栈承重墙墙体内里掏空,看似结实的客栈实则受不得丝毫风吹雨打。
他们本等着来场风雨,好将一切都归于自然灾害。万不想那两天,合州天气晴朗,根本就没有风雨欲来的现象。
眼见着杨老爷在合州的事已是办妥,第二日要起程往湖州,再不动手就晚了,三人一合计,便想到了一条毒计。
在准备好一切后,看杨老爷和他所带的仆从保镖都在,于是于文浩示意客栈的跑堂店小二一众人等去三楼拖个桌子到另外的房间拼桌。
说要宴请朋友并要求拼桌的人正是江州死者湖州死者。
跑堂小二等一众客栈的伙计们在卖力拖桌子的时候,江州死者湖州死者假借要和于文浩商量菜单的事借机离开,实则他们三人都躲进了客栈的地窖。
那桌子奇重。跑堂店小二等人合众人之力虽然拖动了桌子,但因了拖动桌子产生力道的原因,客栈也在那一瞬间倒塌。
客栈中所有的人都被埋在废墟中。
早有准备躲在地窖中的于文浩等人自然没事。等人们挖空废墟的时候,于文浩等人趁乱掏走了杨老爷随身携带的银票。
官府查清了杨老爷的身份便差人前往杨老爷的老家濯州报信,由于路途遥远,待杨家的人来认尸的时候离那客栈倒塌之日隔了许久。
杨家的人在料理了杨老爷的后事后,这才说起杨老爷身怀百万银票的事,还拿出银票的副本予以证实。
官府的人去察了,说银票已被人兑换,而且就是在杨家人替杨老爷办丧事的这几天……
这件事就说不清了。
当事时,这百万银票的事是人云亦云,有的说是杨家人自己拿了贪了,监守自盗也就罢了,还想再讹官府一笔的话,也有的说许是别的人拿的,借着杨家人办丧事之际去取了,栽赃在杨家人身上的话。总而言之,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官府也未定论,只做疑案存档。
后来,陆续传来杨老爷这一房的人死绝的事,见东窗事未发,于是,于文浩三人都觉得当初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转眼,十年过去了,去岁初,江州死者最先死亡,而且身亡地现老天有眼字样。这件案子给了湖州死者于文浩二人当头一棒。当事时,二人很是提心吊胆了一段时日,一年后发现他们二人无事后,于是他们二人还想着那江州死者的死是不是应在了其它事上也说不定,应该和十年前的事无关,于是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但紧接着,今岁初,湖州死者亦死了,身亡地亦有老天有眼字样。
这一下,于文浩便想着定是老天的惩罚来了。
这段时日,他过得相当的小心谨慎。出门有许多保镖保护,上堂有许多捕快保护,不论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即使是夜里睡觉,从来只睡床里侧,让妻妾等人睡在床外侧守着他,还在睡房里摆着菩萨以驱鬼。
不想所有的防护都是白搭,成天做恶梦也便罢了,今夜报应还是来了,阎王叫他三更死他便活不到五更,如今轮到他了。
一来本就一直日防夜防担心害怕,二来穆易的相貌和十年前的杨老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是以,在见到穆易的相貌后,只当杨老爷果然在阎王面前告了状,阎王派包公来审案了。于是,在包公像面前,于文浩一五一十将所有的事招了。
哈哈哈哈的抑天长笑,穆易笑得比哭还难看,这声音在夜中显得越发的碜人。于文浩缩在墙角,颤抖道:“杨老爷杨老爷,你看,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如果当初我不合作,他们二个就要杀我全家啊。”
“所以,用我全家的死成全你们全家活着?”
“不不不,不是,不是。后来我还专门派人去你们家来着,想送些衣物钱财,但没有找到你们。”
杨老爷死后,杨门败落。那百万银票并不是杨氏一门独有,还有几个合伙人。合伙人逼债上门,杨氏一门将能卖的都卖掉还了债,从此杨氏一门没落之极。
因牵连了整个杨氏一门,做为杨家大房的杨老爷这一支人也就是杨老爷的妻儿便被杨门的人赶了出来,可怜杨老爷的妻子和穆易当年不但身无分文且还落了个上无片瓦遮雨的境地。杨妻拼着最后一口气带着年幼的儿子又活了两年,最后含恨而终。临死前将百万银票副本交到儿子手上并叮嘱儿子一定要洗涮杨氏一门的冤屈以证实杨氏一门不是监守自盗之徒。
自从母亲去世,可怜年幼的穆易孤苦无依,在饿得将要死的时候,一个挂名的道士正好路过,救了穆易一命。那道士见穆易生得机灵,很是喜爱,便又将自己一身的文武造诣传予穆易。这才有了穆易后来一身的惊人才识和过人武功。
于文浩良心发现遣人前往寻找杨老板妻儿时,已是多年后。当然就寻不到穆易了。
听了穆易的讲述,对比了时间后,于文浩这才知道眼前的不是鬼而是人,不是杨老板而是杨老板的儿子杨斌。
至此,于文浩不得不感叹:时也命也运也。如果当初能早一步找到穆易,隐瞒此事照顾他长大,今日今时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爹娘,你们的仇,斌儿替你们报了,替你们报了。”
虽然知道眼前的是人,但于文浩仍旧一动不敢动,只是呆呆的看着穆易。只见穆易跪在泥塑包公像前,又将香案上的一个包裹打开,从中取出两个牌位,喊着爹,娘的话。眼见穆易对着牌位跪拜三拜后,于文浩才忐忑开口,道:“杨……杨斌。我……我们谈谈。”
“谈,谈什么?你知道了一切,比我那糊涂鬼的父亲要强了许多。便是死,也可瞑目了。”
穆易一迳说,一迳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瓶子,然后将瓶子打开,一迳将瓶子中的石灰往地上洒一迳道:“这里,就是你横尸的地儿了”。
随着瓶子中的石灰洒完,他又缓缓的将瓶子塞入袖袋中。接着,缓缓的从腰间抽出软剑。原来,他的武器是软剑,不注意的话会认为只是腰带而已。
穆易用剑指着洒了石灰的地,看着于文浩道:“来,过来,躺在这里,我让你死得舒服些。”
“别,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了,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可以将所有的银子还给你,还给你,别杀我……”一迳说,于文浩一迳再度想往后退,奈何他本就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而那柄闪着寒光的软剑反射着雪光不停的在于文浩脸上晃动。
自知今夜难逃一劫,于文浩不知不觉中裤子都湿了。
穆易冷哼一声,道了声孬种。
眼见着穆易提着软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于文浩两眼一翻,差点便要晕过去,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住手。”
穆易举过头的软剑顿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