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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澜一拍保镖的头,道:“约见你个头。陛下和父王在引凤山庄会面。不在豆腐铺。我们还不快去。”
琼林学堂离豆腐铺不远,隔条街转个弯便到。但上官澜因要看清楚小徒弟在学堂中的一切,是以选定的酒楼便离豆腐铺远了。当他和保镖赶到豆腐铺的时候,豆腐铺前居然围满了人。而小徒弟呢,正怯生生的一左一右拉着小渺、小茫的手,小嘴不停的说不是我,不是我的话。
“怎么今天似乎有家长来闹事了,等不急夫子约见了”天猛笑问。然后,他问向身边站着的一位牵着孩子的妇人,“这位大姐,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妇人闻言吃了一惊,回头,首先便见到上官澜,瞬时只觉得眼前百花盛开,一时间居然便呆了。只看着上官澜出神。
好吧,我就知道会这样。天猛搞了个无趣,只好再问旁边的人,“这位大哥,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那位被唤做大哥的在回头间亦是首先便看到上官澜,然后出神的看着上官澜。
天猛叹了口气,往上官澜面前一站,硬生生挡住了那位大哥和妇人的眼线。
看着人高马大的天猛,那位大哥和妇人同时红了脸。那位大哥更是不好意思,往旁边挪了挪,不再看上官澜。倒是那妇人,道:“死人了。死的是张掌柜家的二郎。听说是这位凤姑娘失手打死的。”
失手打死人
上官澜吃了一惊,急忙侧了侧身,看向小徒弟。只见小徒弟素来意气风发的脸此时憋得极红,大大的眼睛中泛着泪。小手紧紧的握着小渺、小茫的手,只知道说着不是我,我没有的话。
如果是别的事也许还吓唬不到她,但如果是死人的事,唉,终究是孩子,小徒弟这个时候的样子倒是一个孩子真正的反应。
然后,不动声色间,上官澜听那位妇人说了个大概。
原来昨天,武念亭早放学回来也是打了群架的原因夫子约见。昨天打群架的那群孩子中有个叫张二郎的,被武念亭伤及头部,晚上就发起了高烧,今天一早就死了。这不,被张家的人抬了来,放在豆腐铺前,正哭得彻天彻地的响呢。
“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替民妇作主啊,杀人偿命,一定要凤天珠给我家的二郎偿命啊。”哭天抹泪的是张家老爷的继妻张王氏。站在张王氏身边的是张家的大儿子张大郎,他正满脸怒涛的看着武念亭,似乎随时都要扑上去拼命似的。
知府于文浩正带着一众衙役们在这里了解相关的案情。当然也便知道了昨天这帮小孩子们打群架的事,也坐实了武念亭确实曾伤及了张二郎头部的事。然后,便命手下去铐人。
小渺、小茫将武念亭往身后一塞,小渺道:“凭什么,凭什么抓我家姑娘。他们家的儿子死了,凭什么就说一定是我们家姑娘打死的保不准是他身体有别的隐情也说不定,就此机会就赖上我们姑娘了。要知道他们张家原来也有间豆腐铺来着,被我们豆腐铺挤垮了就此打击报复我们也说不定。”
“这位姑娘,苦主在这里,一切都很明了。如果你有不同的意见,可以在大堂上申诉。请不要再阻碍我们执法。否则,一并连你也拿下。”
随着于文浩话落,小茫将手中的匕首往前一伸,在面前划了个优美的弧,道:“我看谁敢拿我们姑娘去府衙。”
于文浩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以避开匕首锋芒,然后阴着脸道:“抗拒从严你知不知道。按当下的情景,最多判个误杀,若你如此抵抗,那后果就会严重许多。”
“我不管,一切事等我们老爷来了再说。”
见小渺、小茫护得干脆,于文浩一时间居然也不知道再该怎么办才好。又考虑到凤老爷,他对凤老爷的事多有耳闻,知道凤老爷来合州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能够搅得合州荡了一荡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中人。
要不,等等也成。
见于文浩犹豫,那趴在地上抱着张家二郎哭的张王氏哭得更是凄厉了,同时道:“青天大老爷,我的儿子都死在这里了,你一定要作主啊。杀了她,杀了她替我的儿子偿命。”一迳说,一迳还手指着武念亭的方向。
“是啊,杀人偿命。”
“对啊,苦主都在这里了,死者也在这里,为什么不抓走。”
“是不是知府大人也怕了这位凤老爷了”
“这张家真可怜,被凤老爷斗垮了豆腐铺不说,连儿子的命也搭上了。”
毕竟张家死了个儿子,得人同情也正常得狠。是以人群的议论皆是偏向张家的。
听着议论,于文浩的脸过不去了,脸色再度阴暗,一挥手,道:“给本府拿人。有违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一听格杀勿论,围观的人都哄的一下散开。空旷的门前,只留下死者张家二郎、趴在地上抱着张家二郎哭的张王氏、张大郎。武念亭和护着武念亭的小渺、执匕首的小茫。
当然,场地中还有两道身影并未随着人群散开,反倒因了人群的散开才让他们现了形,一个是身着一身雪衣,披着狐茸斗篷的美少年,另外一个是站在美少年身边的一个力拔山兮的壮汉,一看便知是那美少年的保镖。
当所有围观的人还在惊叹着美少年赛雪欺霜、玉树临风之姿,到底是何方人物的时候。凤家的丫头,那个杀人凶手居然哇的一声后,往美少年方向跑去,接着扑在美少年怀中,很是委屈的道了声师傅,最后抽抽噎噎的说师傅,徒儿没杀人,没有杀人。
轻叹一声,上官澜也不言语,只是轻轻的拍着小徒弟的肩背。
许是上官澜气势华贵,再许是上官澜身边的保镖气势汹汹,那于文浩居然一时间没有命人上前拿人。便是趴在地上抱着张二郎哭的张王氏亦一时忘了哭嚎,只是呆愣的看着上官澜。
直到怀中的小徒弟不再抽噎,上官澜抬起小徒弟的脸颊,手轻抚着小徒弟的泪,道:“既然没杀人,哭个什么”
“可张二郎死了。”
“有师傅在,便是他死了,师傅也会命他开口说话,讲出真相。”
随着上官澜的话落地,那呆愣许久的张王氏突地一颤,接着又抱着张二郎哭了起来,还说着这可怎么让我向老爷交待的话。
武念亭因了上官澜的出现,一直紧紧的抓着师傅的手,就像抓着一棵救命稻草。
虽然安慰着小徒弟,但张王氏的一举一动尽落上官澜眼中。他牵着小徒弟的手往张二郎的担架处走去,临近担架处,上官澜蹲下,伸手,把了把张二郎的脉。
“你你干什么”张王氏颤颤抖抖的问。
“看看他死透了没”
上官澜的话既冷清亦无情,脸上更是看不出一丝神情。一时间,张王氏再度大哭起来,红着眼睛看着于文浩,道:“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你看他们不但不认错,还唯愿我的二郎死得再透一些啊。快抓了这些杀人的凶手去偿命吧。免得我家二郎在阴曹地府都不安生啊。这可怎么办老爷啊,我对不住你啊。”
张王氏哭得极凄惨。但于文浩心中亦有一本帐。其实,从上官澜等人进合州城引起的轰动,他便对上官澜等人注意许久了。今日见上官澜现身,又是以这凤家姑娘的师傅身份出现,那一如原来他所猜测的,那位凤老爷肯定不简单。
念及此,他倒不再似方才般凶狠,而是小心翼翼上前,揖手:“请问您是”
放了把脉的手,上官澜道:“天珠是我徒弟。我是她师傅,你说我是谁”
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两声,于文浩又道:“令徒伤人性命,虽是误伤,但也得抓回府衙审判,这个”
“谁说是小徒伤人”上官澜的话更冷了。
于文浩一滞,指了指张大郎和张王氏,道:“他们是原告,是苦主。”
“那我现在要告他们诬陷,我是不是也是原告、是苦主了呢你是不是也应该拿铁链锁了他们再说再则,审案审案,在府衙外敲响大鼓那才叫告状,他们击鼓鸣冤了吗但凡不去衙门击鼓鸣冤的那就不是真正的原告。知府老爷将这豆腐铺门前当做了衙门,是不是也太抬举这豆腐铺了呢”
一连串的问,问得于文浩居然憋得红了脸,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他似乎确实疏忽了许多东西,而眼前这个清贵的少年句句中的,越发说明这美少年非凡人。于文浩越发的谨慎起来,不敢随意发飙。
“还有二位。张王氏、张大郎是吧。死了人不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