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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的话,再说武念亭一见龙奕真,他们二人便有说不完的话,他知道他们有个雨花楼,是合作伙伴关系,龙奕凡撇了撇嘴:庶子就是抬不上台面,居然从商,也不怕父王回来家法侍候。
虽然打心中看不起庶弟龙奕真,但顾及着母亲的叮嘱,龙奕凡道:“奕真,出门时母妃有交待,说我们西宁王府务必一处。既然你们在一处,便都到我这一队来罢。”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便和武念亭是队友了。
龙奕真也没多想,道:“好啊,二哥。那就麻烦你了。”
龙奕凡又道:“熙敏姐,你也是我们西宁王府的,也到我这一队罢。”
龙熙敏一直注视着武念亭的人突地回神,道:“不了,我和咏萱好久没见了,怪想她的,我和她一队罢。”
如果西宁王府的都在这一队,大有和东平王府对立的味道。龙熙敏愿意和龙咏萱一队,也好。
念及此,龙奕凡点了点头,然后又亲点了于长阳于长月等人凑足十人后,选了蓝色的衣物。那么自然而然,以龙奕凡为首的便是蓝队了。得了衣物后,蓝队中的人急忙分男女更衣室去换衣物去了。
御花园中有两座高大的看台,以靖安帝为首,诸文武大臣皆在东面的看台入座。以范贵妃为首,带着一众女眷皆在西面的看台入座。
随着一众人分等级官品坐定,很快,比赛的两队业已分定:蓝队红队。
蓝队之人皆一袭宝蓝色窄袖猎装,腰间束条银白色腰带,足蹬着鹿皮小蛮靴,裤腿尽皆扎入靴中,男的显得精明干练,女的则显得英姿飒爽。
红队之人皆一袭红褐色窄袖猎装,腰间束条亮黑色腰带,其余装束一如蓝队,只在衣物颜色上有所区分。
蓝队以龙奕凡为首,红队以龙耀宇为首。一个是西宁王府的嫡子,一个是东平王府的嫡次子。年岁一般,可谓旗鼓相当。
蓝队龙奕凡这一队首先上场,阵容中包括武念亭林瑾林璇龙奕康龙奕真于长阳于长月等共计十人。当林璇穿着蓝队的衣物出现在赛场的时候,引得东西方看台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林璇不知出了什么事,见大家都在笑,她边走边左右张望,结果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嘴啃泥。一时间,惹得东西看台上的人再度大笑起来。
龙奕真离林璇最近,急忙伸手拉了她起来,林璇吐了吐口中的青草,道了声谢谢。
好可爱。这是龙奕真对林璇此番的映像。一别往日知她是林府的丫头便觉得可恶的映像。
随着蓝队林璇做为最后一名队员上场后,红队的人在龙耀宇的带领下亦是一一出场了,龙咏萱龙熙敏的出场更是惹得看台上起阵阵叫好声。
从身高和年龄上来看,红队的人明显优胜于蓝队。
靖安帝在看台上看着下面那群活泼可爱的孩子,笑道:“奕凡这次只怕是要输了。他的蓝队有了璇儿,自然便落了下乘。”
“这可不一定。不是我老头子自夸,论打角球,我的小乖孙排第二这里就没有敢排第一,自然可以弥补璇儿的不足。”说话的是武必。他也随着打角球的家属队伍混了进来,并且混到了靖安帝身边。
哦了一声,靖安帝笑道:“天珠还有这个本事?”
“澜儿教的,不会有错。”
这语气这讨好的神情明明就是来打机锋的。靖安帝方才还笑嘻嘻的神情立马便变了脸,转头看向赛场。
武老爷子呃了一声,看了眼旁边的林老爷子,林老爷子示意他不要作声,看情况再说。武老爷子只好不作声,只看赛场。
红队蓝队的人马都上场后,早有宫人讲解了角球的比赛规则,然后还带着两队人马前往各亭台楼阁假山假石处找到指定的洞窝。直到两队人马都信心十足说知道了的话,比赛正式开始。
其实,御花园离御湖不远,望云亭又在御湖附近,那今日人声鼎沸的御花园自然而然便引起了上官澜龙世怀的注意。
龙世怀一个跃身而起,坐在栏杆上,看向御花园方向,道:“阿澜,快,快来看,好像有比赛。好多人,好像是群娃子们。”
在这边守着的宫人见太子爷又不规矩了,也不敢作声。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个没看见。还有的小声嘀咕上官御医是死脑筋,一跪就规规矩矩的跪了三天,哪像太子灵活,还知道不时的变个姿势,时坐时跪时卧时睡的。
“啊,是角球,角球,可恨啊可恨,如果不是在这里受罚,我就可以去打了。阿澜,肯定是你的小徒弟组织的。”
上官澜睁开眼,看向御花园的方向。
望云亭处于山丘上,高处望远自然很是容易:是啊,是打角球。便是这么远,他都一眼便可认出哪个是他的小徒弟。
便算他们穿着同色的衣物,但在他的眼中,所有人的衣物都没有小徒弟的鲜艳。所有的人都给小徒弟当了陪衬。
不知不觉,他的思绪便回到三天前,那个将小徒弟吊在树上的日子。
后悔了吗?因为心痛后悔莫及:若时间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那般暴跳如雷,不会那般大动干戈。
后悔了吗?因为心痛不后悔:至少,因了那件事,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一个事实━━他的劫数真的来了。
那个时候,暴跳如雷的他果然是气糊涂气疯了吗?
不,他是严妨,是害怕。
严妨小徒弟和龙世怀的男女之妨,害怕着小徒弟和龙世怀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妨的观念。
在陪着小徒弟静坐晒太阳的那段时间,他才猛地发觉,他的严妨害怕中却独独都没有他自己和小徒弟的男女之妨。
为什么?
是因为师徒之间的无所顾忌?不,便是师徒也应该有男女之妨。
是因为未来夫妻身份的无所顾忌?应该是。
当他在树底下打坐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知道他完了,他掉进去了,掉进了那个他百般不愿意掉进去的坑中,而且跌得浑身火辣辣的痛,痛中他便知道他的劫数来了。
其实,也许这个他从来不愿意掉进去的坑,一个他一直排斥着的坑,他早就掉下去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也许是她两岁的那一年,父王抱着她,对他说从此,你要宝着她贝着她爱着她护着她宠着她溺着她,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她,不要让她轻易流眼泪。因为,她是你未来的妻子。
也许是她七岁的那一年,她惊艳般的抓着她的手,热烈的说原来夫子……夫子哥哥……长得这么帅
也许是她偷偷溜到他的寝房,耍宝骗赖说夫子哥哥……咳咳……顺便检查检查天珠屁股处的伤……只怕也不轻……咳咳……
也许是拜师那一天,天玑阁的三楼,她笑靥如花,“师傅,徒儿这份礼如何?”
也许是清荻斋中,她胡谄乱掰,“……是吧,是吧,师傅就是我老爹吧。这天理循环,终于将天珠又送到了老爹身边,是吧,是吧?”
也许是醉酒守候,“我以为醒来的第一眼应该见到姥爷才是,不想却是师傅……可见师傅比我姥爷更疼我啊。”
也许是澜院的泳池中,她似个小精灵般的跃水而出,喷得他满脸的水渍。并笑得见牙不见眼,“师傅,徒儿厉不厉害?”
也许是他心虚的听着她的问,“师傅,这是谁绣的?”
也许是她向往的说,“师傅,徒儿也想去告天状……如果徒儿也去靠天状,那老天会不会也将徒儿的老爹还给徒儿,这样一来,姥爷便不再孤独了。天珠也有老爹了。”
也许是她伤心的说,“自古以来,都道棺材子不祥,但所有的棺材子却都是极有出息的人……那这棺材崽应该也是有出息的马才是。就像天珠一样,也是很多年后老天才赐给姥爷的,难道天珠也是不祥之人吗?”
也许更多的时候,是她略带兴奋的抱着他的腰,抬着头,灵气的大眼睛一扑一扑,“明白了,谢谢师傅教导。”
也许是铺天盖地的梅花雨中,她倾神贯注,欣喜着说……你听……是雨声,梅花雨的声音。
也许是梅山寺,她全然没有关注到他,他郁闷失落,更想方设法不许她去合州和席方平团聚。
也许是看到她和龙奕真拉扯,他懊恼质问:“你在做什么?”
也许是她跪在他面前,梨花带雨,“……师傅,奕真是好人,天珠求师傅治好奕真的病。如果师傅都无法治好的话,天珠愿意求老天将天珠的福分许一些奕真……”
更也许……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