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管家笑眯眯的一一回答了武念亭的问题,最后又吩咐其他一众仆人各忙各的去。
很快,银丝炭便送了来,俏俏将它们点燃。
“俏俏,今晚你也别睡了,和我们一道守夜罢。”
她也能守夜?俏俏有些震惊的看着小主人。却见小主人亲自搬了个小杌子来到碳炉前,示意她坐下。
在她的映像中,往年在家乡过年的时候,没有人管她,衣物是破烂的,鞋子是漏底的,茅屋四处吹着冷风,锅中只有一个蒸地瓜便是她的年夜饭了。今年是她俏俏过得最温暖的一个年,小主子不但替她做了新衣,方才她更和武府的下人们围在一起吃了个热热闹闹的年夜饭。现在,小主子更不计出身的让她守夜。
泪水漫上俏俏的眼,她有些哽咽道:“姑娘,奴……奴是个不祥之人。”
“什么祥不祥?本姑娘不信这一套。”说话间,武念亭硬拉着俏俏坐下,又道:“说起来,你来我们武府也大半年时间了,我们武府可有因了你的到来就发生了什么祸事的?你看,我和姥爷不一样挺好,还有老伯……”
老管家被武念亭一指,急忙笑道:“是啊,我不也挺好。不要相信那些什么祥不祥的鬼话。”
武念亭将手中的铁叉递到俏俏手中,道:“说起来,我们二人还有些像。”
俏俏有些茫然的问:“什么?”
“其实,你比我还幸福些。”
“什么?”
“你想想啊,至少你还和你的老爹老妈待过一段时日。可我呢,我连我老爹老妈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知道小主子是老主子天赐的孙女,俏俏多半是不信的,她觉得是人便应该有父有母,哪有什么天赐之谈。可小主子心地善良,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善良,要她不相信小主子是天赐的她又有些难以接受。
念及此,俏俏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偏偏不知该从哪一句说起。却是听老管家道:“说起来,老奴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却有缘得老爷的眼,和老爷相伴了一辈子。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老奴是不是也是个不祥的人呢?”
这个老管家的话果然让武念亭和俏俏都转移了注意力,二人均诧异的看着老管家,只见老管家一笑,道:“讲个故事你们听。”
故事很俗套,就是老管家幼时丧父丧母,一如俏俏般被族人欺侮。他性格硬,为了摆脱苦难,不到从军的年纪便从了军,恰巧和年轻时候的武必一个军营,武必怜悯他年小,便如大哥般时时的护着他,在一场战争中他失了一只胳膊,再也当不了军人。于是,武必便将他领回了家。
依武必的意思是想和他结拜兄弟,但他不肯,只说做个家奴便可,否则他便独自回家乡。武必为人豪爽,应了他的要求让他当了武家的家奴,说是家奴,其实根本没有卖身,相反的,不管什么事,武必都将他当武府的一份子和他商量。
说到这里,老管家吞了一口酒,长叹道:“老奴活了一辈子,再也没见过比老爷更好的人。所以啊,求了老爷一件事,改姓了武。”
原来老管家的武姓是这么来的,并不是世家奴出生。
“老伯,你为什么没有成亲呢?”
看着自己空着的一截衣袖,老管家笑道:“老奴一个残疾人,成亲……岂不是拖累人家?”
摸着老管家空空的衣袖,武念亭有些痛心道:“那个时候,定是很痛罢。”
“这么多年了,早忘了那痛了。”看小主子心痛的眼神,老管家只觉得心中暖意如春,他轻拍着武念亭的手道:“没事了,早没事了。”
说话间,三人隐约闻到一股焦味。却是武念亭俏俏二人听故事听得入迷,忘了翻烤那鹿肉,却是将鹿肉烤焦了。
三人急忙手忙脚乱的重新清理一通后,看了看软榻上的武老爷子,发觉他还没有动,于是三人又悄悄的坐下,重新围着炉火烤肉吃。
俏俏说了些幼时如何受族人欺侮的事,老管家则讲了些战场上的事,武念亭则讲了些陪着逍遥王爷在三国游玩时的趣事,虽只有三人,因了话题多,倒也热闹得紧。说话间,时间过得也快,转眼便到了子时。
子时一到,便要放鞭放炮迎新年。
武念亭吩咐着老管家和俏俏去放鞭炮,她则独自一人来到家中小小的佛堂替她的老爹上了一柱香并烧了许多的纸钱,还说了些希望老爹的在天之灵保佑姥爷身体健康越活越年轻的话。
在武念亭祈愿间,满城均响起辞旧迎新的鞭炮声。
担心鞭炮声惊醒熟睡的姥爷,武念亭又急急的前往大厅,见她姥爷睡得香,她才放了心。又检查了武老爷子的体温,一切正常。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说守夜也太过牵强。再加上前几天她因了牙痛病过一次,身体终究有些受损,待老管家和俏俏放了鞭炮进来的时候,便见武念亭已是窝在武老爷子的身边睡下了。
老管家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俏俏不要出声,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将盖着武老爷子的大氅拉了些盖在武念亭的身上,又命俏俏去拿床被褥来,将二人盖得严实这才放了心。
因了心中想着事,武念亭睡得不踏实,一时在武老爷子怀中睡成个一字,一时睡成个大字,一时睡得又像一条小虫子。折腾了一晚上,卯时不到便醒了。
睁开眼一瞧,原来自己睡在姥爷的身边。再转眼一瞧,老管家和俏俏都含笑看着她。
武念亭有些不好意思了,摸着头道:“失言了,失言了。”
“姑娘守到子时,放了鞭炮,上了香。已是很难得了。”老管家一边替小主子披着大氅,一边又道:“要不要叫醒老爷?”
看着仍旧在熟睡的武老爷子,武念亭道:“不了,老人的瞌睡本来就少,还是让姥爷睡到自然醒罢。”语毕,她溜下床,仔细的替她姥爷掖好被子。
待梳洗过后,武念亭换上了一身喜庆的新衣,新衣是武老爷子早就替她准备好的。一袭玫瑰红暗金绣腊梅交领对襟长袄,衣袖领口对襟处皆镶着雪白的狐茸毛,脚蹬着她师傅亲自命人用银狐皮为她做的翻毛小皮靴,至于斗篷,她还是喜欢那件银狐斗篷,于是便要俏俏将银狐斗篷拿来她穿上。
整套穿在她身上,颇具英姿飒爽之姿,看得老管家眼睛一亮。不停的赞着这长了一岁就是不一样,更漂亮帅气了的话,搞得武念亭倒不好意思起来。
用早餐期间,武念亭看向一边仍旧在熟睡的姥爷,叮嘱了声老管家以后还是得注意姥爷的酒量,终究年纪大了,这般醉下去可不好的话后,她随手抓了个馒头一边吃着一边走到武老爷子面前,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她有些奇怪的又道:“明明我昨天许的愿是希望老爷越活越年青啊,怎么今天看着姥爷似乎又苍老了些似的?”
老管家瞧了瞧,道:“老奴看着还好。也许姑娘是心急了些。”
伸手摸着武老爷子花白的胡须,武念亭贼眼兮兮的看着熟睡的爷爷,似询问又似肯定道:“听说,胡子留长了显老。”
“老奴倒觉得老爷的胡子很威风。”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话间,武念亭放下手中的早餐,开始在大厅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了把剪刀。她持着剪刀来到武老爷子面前,将剪刀晃了两晃。
终于明白小主子试试说的是要试些什么,眼见着小主子要拿老主子那引以为傲的胡须开刀,老管家吓得一个踉跄,急忙上前抓住小主子的手,道:“姑娘,使不得。”
“放手。”
这个小主子平时看着总是笑嘻嘻的,但真正严肃起来吧,还真小模小样的甚有威风。老管家看着小主子严厉中带着威严,威严中带着冒险的眼神,只得将手松开。
然后,俏俏将自己的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失声惊叫。
武老爷子那引以为傲的胡子被他的小孙女剪得参差不齐。
看着熟睡的武老爷子,武念亭略竖起眉,颇有些遗憾道:“似乎也没年青到哪里去。好像,还是原来留着胡子威严些,因了威严也显得精神些。”语毕,她的大眼睛轱辘一转,便看到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的老管家还有受惊吓过度的俏俏。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太过拔苗助长了些,似乎在新年的第一天便犯了个滔天的大错。思及此,武念亭将剪刀一扔,道:“姥爷醒后,告诉他,我到宫里去了,估计今天不会回。”
当然知道小主子是想进宫避难,老管家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