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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英见到还无法动弹的褚源,见到失去花容月貌的褚嫣儿,哀叫一声,昏了过去,而褚源,看了看身子在秋风中抖动的风烛残年的威德帝,哑声说了句话,发不出声音,但是褚晖却知道,那是“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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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物思佳人(1)
威德帝见到了想见的人,褚源虽成废人,褚演仍是康健如往昔,认为自己的希望仍在,便顺从地随着钟离香一行人回返禁宫。
大战之后,大乱过后,沿途哀号阵阵,抱怨声声,让威德帝的心剧烈紧缩,强自镇定;那成堆的尸体被运出月光城,让他心惊肉跳,忏悔不已;那受伤兵士的断胳膊断腿浑身血迹令人触目惊心,月光城弥漫的血腥味让他几欲呕吐。
但是,他大睁着眼,看着,看着,褚晖几次欲将车帘拉上,都被他喝止。
威德帝召集群臣,大殿之上赦免静月王褚进林,并让人宣读诏书,宣布逊位,将帝位传给褚进林,褚进林跪在地上,嚎啕痛哭,再三推辞,但在威德帝坚持下,众大臣一致推举下,还是难掩喜色坐上了皇帝的龙椅,钟离香为皇后,尊威德帝为太上皇,封禇阳为太子,褚运为襄王。
钟离香当日便随着褚进林搬入禁宫,而禇阳入主东宫,褚运也被赐府邸,静月王府就留给了七皇子褚晖,因为威德帝不喜褚晖,褚进林也不看重褚晖,褚晖虽然有静月王的府邸,但并没有被封王。
但钟离香在这件事上很是大度,她没有提及褚晖,却提醒褚进林应该对褚源等人有所补偿,以示安抚。
褚进林请示父皇,封褚源安王,褚演而顺王,褚嫣儿为吉祥公主,赐住惜花宫,吉英随褚源,护佑褚源,其一干人等为褚进和守孝三年。
太上皇说月光城经此大乱,民心不稳,需要皇帝安抚,两日后的祭月节正是合适之时机,褚进林刚登上皇位,对父皇旨意怎能拂逆,一口答应下来。
禇晖立刻意识到这是诱杀云渺的信号,父皇母后没有反对,想必也是对诛杀云渺胸有成竹,云渺华国余孽,阴谋作乱,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可是幻花幻情何其无辜。
父皇已给叶檀发去旨意,告知云渺乃是兴国要犯,若云渺回到南疆,要他务必击杀,如若不然,等同同案犯,罪同谋逆,杀无赦。
叶檀子女,因为年幼,不知其母所为,可以酌情赦之。
酌情赦之?褚晖摇头,叶幻文定然无罪,幻情因为叶檀的关系也未必有事,但是,不受宠的饱受非议的幻花却是难逃拘禁,不仅因为叶檀不喜欢她,还因为他的师傅要通过幻花寻找弄月公主。
兰闲醉对弄月公主有着病态的执着,母后甚为不满,但亦无可奈何,他又怎敢多说什么。
他自朝堂回到府邸,脱去华服,穿上普通罩衫,头发简单束起,也不带随从,便出了府门。
他信步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叶檀的将军府。
将军府外,仍有人驻守,见到褚晖,神情警惕,上前盘查了半天,褚晖说出自己身份,并询问府中情况,得知将军府内已是空无一人,便说要到府内查看。
褚晖来到兰若阁,看兰若阁幻花房间床上被子都没有叠上,显然走得极为匆忙,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幻花的房里翻看了一会儿,结果,在一件斗篷之中,意外发现了一条金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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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物思佳人(2)
那金链子是藏在那里的,因为还用线缝上了,幻花为什么要藏一条金链子?想着这是幻花所珍视的,褚晖将金链子收进了袖中,那一刻,他突然非常渴望见到幻花,他有种中邪了的感觉。
他是同情幻花,也喜欢幻花,但是如此不经意的思念就让他如此痛苦,难道他真的是被幻花迷住了。
他下意识想冷硬自己的心,快步离开了兰若阁。他来到了后花园,冰儿曾经对他说过,后花园有古怪,三小姐也爱去后花园。
他站在幻花曾经靠坐过的观音树下,想着他吻幻花时的迷醉,想幻花的脆弱,想幻花的哭叫,他当真是疯魔了,但是,他停不下来,幻花曾经呆过的地方他都要一一走过,他来到了那个亭子。
幻花抚琴唱歌,他听得清清楚楚,那凄迷,那柔婉,那委屈,让他心中感伤,偏偏,他为了探听褚源消息,还和幻情混在了一起,无法表露他内心对她的情感,只好将那情感小心隐藏,故作嬉戏。
好不容易支走了幻情,他却仍无法和她亲近,她怕他,他感觉得到,他生气,便说了狠话,虽不是吓她,却也是逼她速做决断,想想真是可笑,她说得对,她如何能背叛她娘亲,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为她所不喜。
幻花宁可苦着自己,逼迫着自己的心,也不肯对他展露一丝一毫的喜欢。褚晖不禁低头苦笑,这一低头,就发现了亭子的古怪。
他立刻叫人,将这亭子下的覆土和荒草清走,很快,一个洞穴出现了。他亲自下去探看,发现了铁链,石床,石桌,石椅。
褚晖回府,命人调查将军府的过往,发现这将军府竟然是两百年前那位华国公主嫁入宫中前的居所。
云渺嫁给叶檀,难道是因为偶然相遇吗?云渺回京,难道是被迫?
褚晖去墨兰堂,兰闲醉不在,褚晖了悟,兰闲醉也是应该在寻找云渺及其幻情、幻花。
京畿卫发动攻击之时,就将月光城封死,云渺不可能逃出月光城。
幻花,还在月光城的某处。
邀月神庙吗?原以为那里是华国人的老窝,谁知却不是,月光寺的尼姑们宁死也不肯说出云渺藏在了哪里,这月光城居民众多,店铺林立,寺院也不少,让他到何处去找幻花?
邀月神庙、将军府,褚晖脑中灵光一闪,这两个地方都与华国那位公主有关,那这月光城还有哪个地方与她有关?或是在建筑时间上有所重合?
褚晖想到便立即着人去查,这一查还真地查出几个建筑与邀月神庙时间相当,褚晖分别派人前往查实,看有没有异常,最后他觉得有三处有些可疑,两处民宅,一个茶庄。
那两处民宅都是深宅大院,都是富庶之家,一家姓古,一家姓孙,其中古家还与那茶庄关系密切,这古家的女儿就嫁给了茶庄的老板魏月明。
褚晖连忙布置人手,监视这三处的人,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报与他知道,而且只能是报与他知道。
他知道,他这样瞒着母后和师傅兰闲醉很危险,很容易让云渺逃掉,但是,他却不想让幻花落入他们的手中,他想要在事情仍有回旋余地之前找到幻花,将幻花安排在安全之所。
他乔装改扮,去了那个叫做挽香的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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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物思佳人(3)
他乔装改扮,去了那个叫做挽香的茶庄。
茶庄冷冷清清,店小二无精打采,掌柜的站在柜台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算盘。
禇晖坐定,刚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云雾茶,就见几个人神色慌张地跑进了茶楼。
“六子,老板呢?老板在哪里?”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粗豪汉子凑到店小二面前,轻声问道。
那“六子”的小二神态也有些警觉,四下看了眼,觉得无人注意,便说道:“与夫人去料理小舅子的后事去了,哎,死在乱刀之下,好惨,去兵营,想要要回尸身,自行安葬,却被呵斥一顿,撵了回来,那些死去的兵卒听说不计取数,要统一在城外西郊火烧了了事。”
“那老板去了西郊吗?”大汉问道。
六子又扫了一眼,摇头,“古家家财万贯,就这么一个儿子,死了连狙尸首都没有,能甘心吗?老板是去找人疏通去了,悄悄把尸首要回来,送出月光城,葬入自家祖坟,才心安啊。”
那大汉听了默然不语,在堂中来回走动,六子说道:“你有什么急事?不如我给你去通报给魏家老太太,魏家老太太一大早就来了,还没走,怕儿子跟官家办事危险,心里不踏实。”
“此事别人都做不了主。”大汉摇头。
“什么事情别人做不了主?”那个一直闲得无聊的掌柜说话了,“老板说了,谁有事直接进去跟他娘说,他娘会做主。”
那大汉一听,说了声,“那我就去禀告。”
“禀告”,禇晖微微冷笑。
不多时,那大汉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禇晖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两人都会武功,其中一人还是女子。
看来,这个“挽香茶庄”他还真是找对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