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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熔金”。
不料他刚一发动真气就觉得脏腑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仿佛肚肠被人用利刃来回搅动一般,当时站立不稳,强行用手掌撑住了桌子,心中暗暗叫苦。
可是此刻已然容不得他再去多想什么,眼见剑锋已至,急忙收起真气,双手借着桌子的边角一使劲,身子向旁边闪去。谢桓的剑尖自左胸划过,只听“嗤”的一声,一道黑红色的血液从自己胸前喷溢而出,所幸适才那阵剧烈的痛楚反倒让他此刻竟浑然不觉一般。
梦鸿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胸前的白袍之上早已留下一道三寸长的裂痕,黑红的血液已然将断口染红。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虽说伤口并不浅,不过所幸并不致命。并且由于梦鸿这三年来屡遭反噬的苦楚,那痛苦早已在体内凝聚成了毒素,使得他的血液的色泽也变得有些深沉。
而谢桓这一剑正好将他郁结在胸口的黑血给尽数喷射了出来,霎时间梦鸿感觉气血顺畅无比,继而额角、后背纷纷涌出了豆大的汗珠,将体内那股子因真气反噬而形成的邪气尽数给排了出去。
谢桓一击得中,看着双手撑在桌角,大汗淋漓的邹梦鸿不禁仰天狂笑道:“子弃的弟子都是这般无用么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适才听到谢桓说自己是子弃“新收的弟子”时梦鸿心中就是“咯噔”一下,似乎隐隐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一时间又实在难以记起。如今听到他说“都是这般无用”之时,梦鸿脑子里猛然间想起了当年师父在临终时曾对自己说起他曾经还收过一个徒弟,自己还有一个师兄,只不过他不幸丧命妖魔之手。
当时自己听到师父说这话时眼神颇是有些异样。梦鸿深知自己师父的脾气,故而并没敢多追问什么,可始终觉得这句话的背后似乎有着什么隐情。
如今听到这谢桓这般言说,猛然惊觉,暗道:“莫非当年师父所说的妖魔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么我的师兄乃是丧在他们的手里。或许师父早就知道这开阳使儿子的死因,故而对于师兄的死始终不愿多提,多少存了一个一命换一命的念头
“对我以妖魔为托辞,应当是怕我知道真相后会去寻他们复仇,那便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了。师父你当真用心良苦不过今天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必须将此事问明再说”
不过梦鸿却没有想到,子弃当年在比武大会之时便被人无端斥为妖孽,故而这“妖魔”二字当是自己回敬的说辞想到这里就见梦鸿双目圆睁,“啪”地一拍桌子朗声道:“且慢今有一事不明,还望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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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肖之子
谢桓压根没有想到邹梦鸿死到临头竟然还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倒也勾起了他的兴趣,暂且收起了父亲的佩剑冷笑道:“还有何事说来听听”
梦鸿“哼”了一声:“方才你说子弃的弟子都是这般无用,莫非你还遇到过他的其他弟子么”
谢桓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遇到何止是遇到他就是丧命在这把宝剑之下”说着“唰”的一声又一次抽出了父亲的佩剑,举在眼前端详了一番,似乎想在剑身的裂痕里找寻梦鸿师兄残留在其中已然干涸的血液,“啊对了,从你拜入师门的年头来算,你们师兄弟恐怕还从没见过面吧甚好甚好”谢桓说到这里不禁拍起掌来,“我今天把你也杀了,那么你们师兄弟倒是可以早一天团圆了,你说是不是一件很妙的事呢”
梦鸿听了直恨得咬牙切齿,心说:“果然如我所猜测的一般。师兄啊师兄,你我虽未谋面,可是只要我邹梦鸿有一口气在,一定要寻得你的尸骨,合葬于师尊墓旁”想罢放下了架势,冲着谢桓缓缓道:“可否将你知道之事告知一二,那样我今日就是死了也再无遗憾”
谢桓“嘿”地冷笑一声:“为你这个将死之人徒劳的枉费口舌当真是不值,要想知道就去地下问你自己的师兄吧”说罢挥剑就砍。
突然,谢桓就听得身后洪钟一般的一声怒斥:“不肖儿住手”
谢桓一回头,只见那梁墨髯剑眉倒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视着自己,不禁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将挥到一半的宝剑给缩了回来,口中嘟嘟囔囔道:“梁叔,你”
“梁叔”梦鸿见那梁翁的眼中露出一股可怕的杀气,心里就是一惊。再看他满面通红,呼呼直喘气,银髯在胸前止不住的乱颤。突然就见他猛地回转身来,抡圆了巴掌照准谢桓的左脸“啪”就是一记大嘴巴子。那谢桓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帖子打得目瞪口呆,伸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怯生生地道:“梁叔,你为何打我”
话音刚落,就听“啪”梁墨髯抡起左手照着谢桓的右脸颊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继而用指尖点着他的脑门怒道:“不孝的孽畜难道你父亲没有教过你长幼尊卑之道么你管我叫什么呢啊”梁墨髯这最后一声怒吼直震得众人全身发颤,就见那谢桓此刻全身哆嗦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梁梁伯,桓儿桓儿知错了”
“退下”梁墨髯缓缓走到梦鸿与谢桓中间,冲着梦鸿点了点头,“小伙子,让你见笑了”说罢眼神忽然柔和了不少。梦鸿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得缓缓地点了点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原来当年这岳吟霜这七兄弟聚在一起时,起先乃是按着年岁来排的次序。不过后来方展图说:“日后这七使的位子乃是按着本领的大小来依次接任。所以倒不如我们如今也按着这个顺序来结拜,省得日后突然换了称呼大家觉得别扭。”七兄弟听了倒也认可。其实真要按照年龄那梁墨髯倒是应该排行老三,而林落尘则应该排行老七。
后来斜刺里杀出一个谢劲松,抢了开阳使的位置。这一来倒是给七兄弟出了一个难题。好在谢劲松对于这些称呼并不在意,于是梁墨髯便保留了这老六的称呼。谢劲松则被他们叫一声谢贤弟或者干脆叫作贤弟。
梁墨髯为谢劲松介绍了第一房夫人后,两人的关系便格外亲近起来。梁墨髯因为失了开阳使,一直颇是耿耿于怀。谢劲松知道哥哥的心思,于是就让谢梁拜梁墨髯为师,而在拜师之前则称他为梁师伯或者梁伯。谢梁与谢亮皆是知书达礼之人,而那谢桓最幼,自小便格外得宠,颇是娇纵的不成样子。他也不知道从何处听来了当年方展图建议的排行次序,觉得梁墨髯的功夫平平,远不及父亲,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叫他梁伯应当是梁叔才是。起先大家见他小,也便不以为意。
谢劲松管教过几次,不过收效甚微,每每他想动手训诫,谢桓都会搬出早逝的谢梁来触痛父亲的伤心事谢梁的事情一开始连谢亮都不知道,不过谢桓在父亲与梁墨髯的言谈话语见似乎觉察到了这一点,后来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梁墨髯终于将实情告诉了他,谢桓高兴坏了,因为自此就有了一张无法无天的护身符,并且出于私心这件事他更是守口如瓶,连谢亮都没有透露只言片语,二哥更是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谢劲松便无奈地放过了他。
谢亮死后不久,自己的父母也相继离世。谢劲松临终前将谢桓托付给了梁墨髯,为了防止他对梁墨髯无礼更是逼着谢桓当着自己的面认梁翁为义父那时谢桓刚十岁多,还没到拜师学艺的年纪谢桓嘴里答应可父亲一死便将其抛诸脑后。以后每次见着梁墨髯不是不理不睬就是只称呼一声梁叔。谢劲松死时九十有一,而梁墨髯则已然百岁高龄,早已不如年轻时候那般计较这些事情。这一来谢桓就更加有恃无恐。
谢桓的资质远不如两位兄长,更兼自由散漫,轻视教授他功夫的梁墨髯,故而长到十八岁,竟没能通过登上天心岛的考核。这在当时颇是令族人感到惊诧。岳吟霜也曾来探望过几次,可当他发觉自己义子的这个弟弟是如此的不成器终于也失去了耐心,从此不再来过问。谢桓自幼对于岳吟霜还是十分敬畏天人一族又有哪个孩子不那样呢这时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梁墨髯眼看着谢家的这根独苗已然将近四十的年岁,却始终无法踏上天心岛一步,每每念及此事都会一个人暗暗痛哭流涕,向着沉沉的黑夜中谢劲松的在天之灵悲戚地祷告着。“老疯子”谢桓有一回无意中瞧见了这一切在背后不屑地说。今天,梁墨髯被邹梦鸿提起了往事,一连串的记忆不断地在他眼前苏生起来,并且那画面仿佛变得那样真切。当谢桓从后头取出了谢劲松与谢亮的残剑之时,这份真切仿佛让梁墨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