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碘酒接触伤处极是蛰的生疼,颜怀瑾的膝盖不由自主的有些轻颤,她眉心一皱,终究还是将膝盖移了开去,盯了楚东霆一眼,微微笑道:“我知道你着急走,你去忙吧。缇”
他动作之间很有些赶时间,衣袖将碘酒碰翻了撒了满地他也顾不得扶起来。看起来倒好像是她强行留着他了。她何必不知趣。
楚东霆眉宇有些动摇,犹豫了片刻,问道:“那你呢?”
“我没事呀。”颜怀瑾故作轻松,眼眶虽酸涩不已,仍自牵强的抿出一抹弧度,“这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我自小在市井流窜,常常被恶霸欺凌,受伤习惯了的。不疼,真的不疼,一会儿我自己涂了药就好了。”
楚东霆突然沉下面色,将手中的沾着碘酒的棉布重重投掷地上,不悦道:“你将孤王和欺凌你的恶霸摆在一个位置?孤王在你心中便那么不堪?”
颜怀瑾一怔,久久的说不出话来,恶霸的欺凌可是无法使她这般难过呢,被恶霸欺凌了她可以打骂回去甚至不择手段的报仇,可是如今被他欺负,她却有口难言,只能闷在心里,整颗心变得越来越重。
“不是呀。是我说错了。你是我相公,我怎么会把你和恶霸摆在同一个位置呢?”
楚东霆拧起眉心,双目紧紧锁住颜怀瑾的面颊,她面上并无过多神情,语气也颇为平常,只是为何听来却是如此可怜,同时让人觉得她一双眼眸不如她开怀之时那般有灵气呢?
她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抿着一张小嘴,嘴角时常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今天却垂着眼睑,极为没有精神。
“你是不是生孤王的气,以为孤王向着朗月,为了朗月而伤害于你?”
“不会呀。”颜怀瑾几乎在楚东霆话音落下的同时立刻便回答出声,生怕回答的慢了会教人看透心事,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才又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要不是相公先行把我的膝盖砍烂了,堵住了朗月的嘴让朗月无话可说,想必我已经教朗月的家仆杖毙了。”
楚东霆觉得此时的颜怀瑾乖巧的令人难以置信,乖巧的失去了他平日最为喜爱的那份率直和天真,如此私藏心事的她,使他很有些掌握不透,这样的她,使他觉得……不安以及患得患失。
“你究竟是怎么了?同孤王说起话来如此奇怪?你能不能恢复往日的你,同孤王笑一笑?你这般耍脾气,孤王如何走得了?”
楚东霆用两手猛然攥住了颜怀瑾的双肩,他的力气有些失控,颜怀瑾的身子越发显得单薄无依,仿佛他再使些力,她就会被扼断了骨头。
颜怀瑾的眼眶有些热了,他都要去讨好朗月竞选驸马了,深深喜欢着他的她如何能够笑的出来呢?
他为何要强人所难的逼她开心的笑起来呢?
她真的笑不出来呀,真的,甚至连一丝假笑也无法牵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毕竟她不愿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更不想让他离开,哪怕是片刻,她也不希望他离开她的身边。
“相公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握痛我了。”颜怀瑾的手臂被他的手掌攥的生痛,她不满的挣了挣,“我挺正常的啊。可我这会儿真笑不出来。没什么值得发笑的事情呢。我没有耍脾气,真的没有。你不信可以离开,我一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你回来。我保证安安静静的不给你添乱。”
楚东霆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利刃割开了一条小口子,慢慢的出血,微微的发疼,却最是致命。瑾儿似乎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墙,将她自己关在墙内,而将他绝在墙外。
楚东霆缓缓的松开了颜怀瑾的手臂,他的手猛地收紧,奈何却是撬不开她的心防,他深深的凝她一眼,便拂袖离开了。
待楚东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颜怀瑾忽然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她抬手又揉了揉眼睛,手背沾上了一片湿濡,原来是流泪了。
从何时起,没心没肺的自己变得走心了呢,受过多少罪吃过多少苦都没有落过一滴泪的自己,却在认识楚东霆之后变得越发的脆弱了。
颜怀瑾失神的坐在榻上,如此伤心失意当真不是办法,该做点什么使自己振作起来,不如去看看自己的那几家铺子吧,工人们若是偷懒了可怎么办?嗯,是得去看看,得去看看。可是颜怀瑾如此说服了自己许久,却仍旧呆呆的坐在榻上,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这时门边一阵响动,接着便听脚步声朝着她的方向趋了过来。
颜怀瑾举目探了过去,却意外的迎入了楚东霆的双眸。
他……竟而去而复返了?
这……怎么了呢?
“陪朗月用完膳了?”颜怀瑾眉宇轻轻动了动。
“没有。刚刚开宴而已。”楚东霆又朝着颜怀瑾走了两步。
“哦。”
“不问孤王为何回来了?”
“相公为何回来了?”颜怀瑾很给面子的问了问。
“在宴席之上,孤王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你。险些叫朗月都叫错成了瑾儿。”楚东霆的嗓音有些浮躁。
“嗯……对不起。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颜怀瑾将手紧了紧。
“用你的捕蛊器将雄雌蛊从你与孤王的身体之中诱出来吧。”
颜怀瑾眉眼猛地一颤,方才收紧的手如今攥成了拳,“因为什么呢?”
“孤王由今日起会很忙。如若每日受这毒蛊折磨,不断的想着你,未免耽误正事。”
楚东霆方才入席之后,居然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和朗月对话,虽在看着朗月,然而脑海之中全是颜怀瑾那张失落的面庞以及微微薄颤的身体。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底的渴望,中途离席回来探望颜怀瑾了。
“想念我,对你来说是一件不耻的事情么?”颜怀瑾抬起眼眸,眼神分外澄澈的望进楚东霆的眼底。
“孤王没有这么说。”
“可你却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有必要用毒蛊加深孤王对你的思念么?如果这样,你与心机深重的温世卿有何差别?”
“我……”颜怀瑾有口难言,当初不让将毒蛊取出的可是他呀,他不是当时还分外期待的说至少两个月可以恩爱一次,怎么朗月来了之后就嫌弃这雌雄蛊碍事了呢?
“难道孤王忙起正事来,还要时时分心想着你么?如此一来,孤王如何能做得成事?”楚东霆将自己对颜怀瑾的疯狂的想念归咎于雄雌蛊的蛊惑。
“相公,要忙些什么呢?”颜怀瑾冷静的问道。
“忙……朗月。忙太子之位。忙驸马竞选。瑾儿,孤王不能倒台。孤王坐上如今的位子是多少人的鲜血成就的。孤王若倒了,那些人的血便白流了。”楚东霆耐心的解释。
颜怀瑾低下了头,“如果瑾儿不同意将雌雄蛊诱出来呢?”
楚东霆蹙了蹙眉心,“不要胡闹。”
说着,楚东霆便将手探入颜怀瑾的衣襟之内去寻捕蛊器。
颜怀瑾下意识的抱住衣襟不给他搜,楚东霆执意要找到捕蛊器,推来送往,叱的一声,将颜怀瑾的衣裳撕烂了大片,雪白瘦弱的肩头便露了出来。
楚东霆犹如被刺到双眸一般微微眯起了眼,自己定是被蛊冲昏了头脑,只是望见她小露香肩便有种要将她按在身下的冲动,他将眼睛别了开去,沉声令道:“将捕蛊器交出来,不要让孤王动手找。除非你……喜欢孤王拨。弄你的身子。”
颜怀瑾双颊缓缓升温,终于连脖子也红了起来,她自衣襟之内取出捕蛊器,伸手递到了楚东霆的手边。
楚东霆见她将捕蛊器乖乖的交了出来,心中竟有些失望,原来自己竟期待她不肯屈从,他才能够顺理成章的放纵了自己的欲。望将她纳入怀中。
颜怀瑾将两手绞在一起,无言的抿了抿唇。捕蛊器若是探到附近有蛊虫便会滴答作响,此时捕蛊器并未作响,不是么。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楚东霆将捕蛊器在手里摆了摆,找到了机括轻轻搬动,而后将捕蛊器靠近颜怀瑾的颈项开始诱蛊。
过得许久,许久,捕蛊器却没有半点反应。楚东霆将捕蛊器摇了一摇,再次探到颜怀瑾的颈项,又静待许久,仍旧不见动静。
“为何没有作用?”
闻声,颜怀瑾凝了凝楚东霆,径直道:“相公,雌雄蛊已经被我诱出来了的。你体内……无蛊。”
洞房那夜,那事之后他体力耗费大半,小憩了片刻,她趁机便将雌雄蛊给从他和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