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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馥才要再出声,帐外突然响起宇文陌弦的声音,就紧紧的贴在帐帘外:“宁馥?你在和谁说话?”
“没没没!”宁馥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生怕宇文陌弦闯进来一看究竟,急道:“我说梦话,说梦话!”
帐外宇文陌弦低低的“哦”了一声,韩尘无声一笑,张嘴便又要说话叫她过来,宁馥连忙一边急着做着噤声的手势,一边快的到了地铺前,滴溜一下进了被窝。
虽然旁边就是韩尘,虽然她也进了这个被窝里面,韩尘低眼看了看他们二人共盖一床被子,中间却仍旧能宽裕到竖起一道屏风的间距,眨了眨眼。
“你过来点。”
这次他的声音倒是放的很轻,宁馥背对着他侧躺,心道你现在倒是知道把声音放轻了,想必你也怕宇文陌弦冲进来看到这副画面之后你今天也就别想如愿以偿了吧。
她装听不见不为所动,身后却有动静。
韩尘一挪一挪的凑了过来。
她身子一僵。
韩尘却在和她间隔半寸不到的距离时停了。
“我真是不该和你分开太久,使得现在同床共枕的时候,你竟然都不自在了,想当初多少个日夜,你我大被同眠,何曾如此生份……”
哗啦一声,宁馥将被子掀了一大半,背对着他冷声低语:“虽然这帐内就只有你和我,但是这话也莫要说的这么暧昧不清不楚,什么同床共枕什么大被同眠,你和我之间清清白白的很……”
韩尘一笑:“我并没说你和我之间不清白……”又是低低一笑之后,他道:“不过,如果你不想和我之间清清白白的话,为夫倒是乐意之至……”
“滚……”
身后韩尘似是无声的笑了笑,便没了下文,并未像以前在京中之时把玩她的头辫小辫子,二人的对话,竟是由她一个滚字告了终。
虽然毫无睡意,但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再是不安稳也慢慢培养了睡意来,就在这种状态下,她迷迷糊糊之中听见韩尘说了一句话。
“你为什么突然转了心意?”
这迷迷糊糊之中她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因为与韩尘这般同枕而眠的次数委实太多,他在身旁之时早就不由自主的将所有的防备都一并卸下,是以,便就是这样的一问,也没刺激的她立即清醒过来。
“因为皇帝要让祝万柔死了心……”
这般含糊之下,她只想着快点睡个踏实,竟是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太记得,这句话都尚还未说完,声音便已是越来越小,彻底进入一场深沉的大梦里。
这一场深沉的大梦,她梦见自己进入了那太乙大殿,自己的飞船已经自我修复完毕崭新如昨,梦里的自己进入驾驶舱,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伴,怀揣着期盼已久的心情,如她这么多年所设想过的心情一模一样的激动与幸福,开启飞船,远离了这里的一切。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未亮透,自然清醒的状态若是换作以前还会再想睡上一会,可这场大梦太过真实,让她睡意全无,睁着眼睛一动未动,却是细细的将这场梦回味了数遍。
然则大梦醒过之后,便是回味再多次也终究只是一场梦,然后她突然不知为何,恍惚想起昨夜韩尘似乎问了她一个了不得的问题。
她一惊,猛的一僵。
“醒了?”身边的人温声轻问。
她一凛,心突然剧跳,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一夜都给我一个后背,怎的这个时候倒是转了过来?”他温温的看着她。
宁馥也柔柔的看着他,现自己以前和他这样一同过夜的时候,从来不曾注意到他这般温柔,而且,早前她一直视他为冰川,这种感觉到底是何时被慢慢消磨去的,她竟是一点也回想不起来了。
记忆里他的一身冰寒零落尽散,如此高不可攀的男子一层一层的在她的面前卸下了所有伪装的皮囊,她突然有些留恋这一刻的温柔与清暖,但是心底总有个声音不合时宜的提醒着她,这些一切的一切,终究也会化为绊浊与孤寂,映着残阳的余辉,融进这冷硬的人世。
帐外的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又是一个崭新的一天。
“韩尘,昨晚你是不是问我了一个什么问题?”
韩尘点头:“我问你为什么突然转了心意。”
宁馥心跳一漏,面上仍旧未动,轻声再问:“那我是怎么回答的?”
韩尘伸手抿去她的碎,指尖微凉,微笑:“你说因为你心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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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刀影
听闻此言,宁馥心花怒放。
她就知道自己便就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也断然不会失了水准。
这心情一好,笑着便就坐起伸了个懒腰,韩尘跟着也坐了起来,眉宇突然一凝,眼风就射向了帐外一角。
宁馥并未有所察觉身后这异动,心情大好的她起来准备洗漱,一边悄声让韩尘趁人都没醒赶紧回他自己的帐内。
韩尘应了一声,临出门前看了一眼哼着小调的她:“趁着早起天气好,一会儿我们去林中走走。”
“唔,好。”宁馥心情甚好,这点小要求自然没什么可拒绝。
收拾整齐踏出帐的时候,韩尘竟是早就已经候在门口,宁馥倒是一愣:“你速度好快,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是不是等了好久?”
韩尘浅笑,邀她:“不久。”
与昨日的路是一样的,也没让宇陌弦跟着,宇陌弦是想跟着来着,被周凡给拽住硬拉着去摘树叶去了。
为了让韩尘少说些肉麻情话,宁馥走路的速度很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心情甚好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林中的深处去。
“宁馥。”
他突然唤了这一声,宁馥这才发觉这声音距离有些远,再一回头,阳光大好,刺目的光从他的背后射了过来,宁馥逆着光看去,一时间被恍花了眼睛。
韩尘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衣衫上绣着墨金色的暗腾,此刻眼若深潭,静静的望着她。
光线有些太刺眼了,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上下飘忽着,宁馥看着韩尘,依稀间似乎还是一年多以前在东吴的晴园,他忙完东吴的政事赶着回来看她,总是喜欢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等着被她发现,那时他们之间劈斩开之前所有的桎梏,眼里心里除了彼此没有旁人,不像现在,身边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但似乎还仍旧是那些旧人,但他们二人,反而却隔得越来越远。
宁馥抬起眼来,想要回唤一声“韩尘”,可是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无法叫出来。韩尘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她并没有躲闪,也没有抬头,身体被人用双臂缓缓的拥住,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稳健有力的心跳一声声的传来,让她想起了当年她日夜不停策马闯入皇宫时的马蹄声。朝阳如血,林中洒金,风吹得林中的树叶哗哗轻响,宁馥睁着眼睛,似乎看到了东吴那一片他提过的芦苇荡。她的心已经远远的飘走了,走的远远的,唯独不想留在这。
“宁馥,如果我不怕路途艰险,你能像我一样不怕吗?”
天上的阳光从树丛上照映下来,斑珀碎了一地,两边的野花依旧绽的艳丽,鲜的如上等的胭脂,风过处,扑朔朔的扬起,洒在宁馥的衣衫上和头发上。
“韩尘,我们不应该怕吗?”
“人活着不是应该迎难而上吗?你走到今天,若不是迎难而上是什么?难道是临阵退缩才有了今天吗?”
宁馥没有话说了,她低着头,看着光影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个小小的碎片,像是一个个没有规则的格子。
韩尘的心情似乎突然就好了起来,转而再不继续这个似乎永远都讨论不出结果的话题,他笑着说要带宁馥进入吴耆,再跨入东越,东越是如何如何繁华,如何如何的热闹,那里也有他的宅院,早早就为她准备了舒适的房间,就是为了此次吴耆之行而特地准备。他还反复强调了当地的一种小吃,他说他尝过的,一定就是她喜欢的味道。
他说了那么多话,甚至有些啰嗦了,宁馥听了许久,抬起头来,静静说道:“那你得陪我一起吃。”
韩尘突然就怔住了,向来坚硬如他,目光中竟有难以压抑的激动,重重的点头:“好!”
宁馥微笑垂了头,眼神却渐渐平静无波。
再逛下去就要耽误行进的路程,二人这便准备往回走,却是才走了几步之远,宁馥突然一凛的同时,感觉身边韩尘比她更快一步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