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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烟珑在旁笑着缓解这个气氛,道:“出门在外,能暂时抛下的就暂时先抛下可好?太傅大人那边还有皇上派来监督的眼线,您与太傅大人这般僵持着,定然也会一字不落的都传到皇上的面前,便就是作个样子,到得今日也该差不多了吧?皇上虽然希望我们与太傅大人势不两立,但是在这个基础上也得把皇命办妥当才是……”
宁馥面无表情,拿着一提葡萄不语,烟珑这一套话说完,众人都在旁灼灼的盯看着她的反应,她却毫无反应给他们看。
“晚上我和宇文兄去找秦航商量一下办个篝火会,一会儿我就去打些野味来,”周凡静了下来打了圆场,“就寻这个机会,你们二人有什么话,摊开了说个清楚明白,烟珑的话极有道理,我们既与太傅大人合作,面上总也要有个合作的样子来,可好?”
宁馥仍旧不说话,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叹了一口长气,叫上宇文陌弦,一起出了帐去找秦航去了。
外面果然传来一些细碎的交谈之声,似是秦航那边也有想要缓和一下两方的气氛之意,几人就往山中深处而去了。
烟珑几人暗暗叹了口气,相互递了个眼色,纷纷起身出去准备一下一会儿的篝火会去了。
霜容留在帐内陪着宁馥。
“便就是以前,也不至于与太傅大人僵到这般地步,我真是想不通到底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让姑娘您这般……”
宁馥面色无波,嘴巴张了张,后而从袖内拿出了一个字条来丢到她面前。
霜容接过扫了一眼,皱眉道:“皇上与大长公主争执的原因就是这件事?”
宁馥点头:“她早就过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拖到这个岁数也就是仗着恩宠罢了,若是放在平常人家,早就被人说三道四这一辈子要么就随便给人做个小或者填房,运气再差一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都是有可能的,也就是做个大长公主,而大周一直都甚是强大,不需要什么和亲之事,而皇帝又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是以甚是珍视,容得她在婚姻大事上任性到今天,也早就够了。”
霜容点头,但还是不解:“可是这又如何,这与您和太傅大人之间……”
宁馥淡淡一笑,并未直接回答。
“你是不是也觉得,做为一国公主,享受着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恩泽,就也该肩负起一个公主应尽的责任?”宁馥道:“还是你觉得,在婚姻之事上,大长公主想要谋一个良配,皇帝必会允诺?”
霜容点头:“难道不是吗?无论是前者也好或是后者也罢,都是理所当然。”
宁馥却笑了,将提子捻了一颗放在口中:“没错,但是祝万柔的好运大抵在她出生在这个皇宫里的时候就已经用尽了,她享受着别人想都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与尊荣,但是她的一颗心,却投给了一个最不能投的人身上。”她忽然笑了,目光悠远了几分:“皇帝怎会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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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掉转
霜容还想问得再细一些,偏偏宁馥已经半闭了双目佯作休息了,话到了嘴边便不得不咽回去,心里暗暗思量。 。
宁馥闭着目,面沉如水,心也如水。
她确实本来也不想与韩尘有什么太多的话说,若说是因为皇帝的原因,这也不过只是一部分,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她若真想与他说话,皇帝这边也是很好打的。
只是从哈卓那件事开始,她便不想再这么麻烦了。
她真的不想要这么麻烦的人生和人际关系了。
她本来就只是为了要进入太乙大殿回到自己的飞船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故乡而已,这从来就是她最初的念想,与这里的任何人,有什么关系?
哈卓的事情让她也很自责,她觉得这就像是自己在执行一件任务,未必不能完成,但是却出现了极大的瑕疵与意外。
通过哈卓的事情她也深深的进行了自省,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这般掉以轻心,非得出了人命,生这种血淋淋的惨剧才让她真正的清醒。
祝万柔心系韩尘,确然到了现在,她也清楚韩尘吊着祝万柔也只是一场绝对的利用而已,她不是吃醋,也并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妥当,争权夺利场,男女之间的暧昧能拿来一用也是顺手,她是个女子之身有她自己的方便之处,尚还未到需要利用感情的步,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觉得自己也不会高风亮节到放弃利益不去拿来利用。
这天下的乌鸦都是一样黑的,她也是。
更甭论韩尘所面对的是祝万柔的一厢情意,以祝万柔的性子,他若是斩的干干净净,只怕祝万柔还不知道要怎样对他一场报复,兴许他不怕报复,但是麻烦,谁都会烦。
人都是这样,路难走路长远都不惧,烦人的有时候仅仅只是鞋中那磨脚的砂砾。
现今祝万柔与皇帝因为婚配之事起了大争执,皇帝不可能不知他这唯一的女儿看上的人只是韩尘一人而已,到了今日,韩尘到了今天这个高度,若是再与当朝唯一的公主共结连理,那韩尘的将来是极为让他不安的。
大周,还会在他祁氏一族的手里安稳的握着多久?
宁馥想着想着,便真的有些倦了,就在浑浑噩噩将睡未睡的当口,帐帘突然一挑。
未报而入,一挑眉,竟是朱谨。
朱谨没什么好表情,手里拿着一个封的完好的指节粗细的竹筒往宁馥身上一抛。
“我并没有打开看,只是那只鹰在上空盘旋了好久,我看到宁腿上绑着东西,想来是你这边的,周凡和秦航他们抓野味去了,我就抓了来给你。”
宁馥谢过,一边道:“你看了也没关系。”
朱谨一恼:“我说没看就是没看……”
“行了,知道了,谢了。”宁馥垂了目,作势要打开竹筒,意思就是你任务完成了也谢过你了,我要看秘密了,你要真如你所说这么君子,就该回避了。
朱谨愤然:“早知你这模样,就不该多这只手替你抓鹰!”
“那下次就别帮这个忙了。”宁馥看也不看她:“反正鹰这种动物就是这样的,多飞几圈也累不着。”
朱谨紧咬着牙,嘟囔了一句不太好听话,愤然掀帘而出。
宁馥这边已经展了开来,本是没什么心情,却是一望,整个人都紧了紧身子。
皇帝让她……与韩尘重修旧好?
而且,“比以前更亲密”是什么意思?
她震在当场。
她当然不相信皇帝就是这字面的意思,要求的也不过就是她做这些门面功夫罢了。
脑海中瞬间便不由自主的想到祝万柔与皇帝争执的原因来,她觉得自己明白了。
皇帝这是要让她和韩尘亲密起来,做出一副男盗女娼的样子给祝万柔看,让祝万柔死了这个心?
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情。
她以前和韩尘还没怎么样的时候,祝万柔就已经恨不得她死了,而从最开始见到祝万柔的那一天,祝万柔就对她极为不屑,一直都将她视为脚底泥一般的存在,在祝万柔的眼里,她宁馥连是不是能配得上韩尘都不值得思虑,祝万柔对她的恶意,根本就不需要韩尘来助长。
但是后来韩尘确实助长了,她这般被祝万柔瞧看不上,却反倒得了韩尘的重视,无论在她眼里这种画面是真是假,但是她确确实实经常出现在韩尘的身边,不止如此,她还住在韩尘的隔壁。
祝万柔怎么可能不恨她,怎么可能不想将她碎尸万段。
好歹后来从东吴回京之后她门面上看起来与韩尘势不两立了,这才好歹缓和了一下这让她恶心的关系,现在,皇帝竟然给她下这样的命令?
皇帝这是把她推到刀尖上去,随时准备着迎接祝万柔的刀枪不成。
你的女儿是人,别人家的姑娘就是毡板上的肉。
你让我左我就得左,你让我往右,我就得煽了自己的脸面往右。
头前与韩尘决裂是你想要的,我做了。
现在让我去主动与韩尘重修旧好,还要做的比以前更亲密,这明摆着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
她面容这般反应,又一字不说,霜容便想过来看看。
宁馥对她们几个在这方面并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为的也是大家都知道下一步如何去做,方便更好去配合,这次她也没想过宁馥会拒绝,便就要去接她手里的字条。
宁馥却是微不可察一躲,声音都有些不自然起来,眨了眨眼:“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