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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旦承认,这个门,就会被程悦仪敲开了。
程悦怡突然退后一步,愤然将腹部朝前挺了挺,大喝“林家无耻卑鄙,身为林家子孙,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认了,林家连自己的血脉都要拒之门外,只为把他们那些腌臜事压下不被世人所知,你们林家这样待我,你们早晚遭报应,全家不得好死,全家天打雷劈!”
上千人刹那鸦雀无声。
宁馥难得的张大了嘴。
曝光下那女子于千人之前坦然挺腹,只被一层薄薄单衣遮住的腹部微微凸起,透过稀疏的布料,几乎可以让人感觉得到那里面存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
林敬之呆在了那里,手伸在半空不知道缩回来。
“你们林家第五百一十三代的二房长孙,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程悦仪眼色凌厉,根本不在意衣衫凌乱,坦然迎着林敬之的目光,一字字的道“按五百一十三代续,这一代为‘省’,我给他起名林自省,林敬之,你是该需要好好反省好好自省,你与你亲堂弟林平之做下那样乱仑苟且之事,你可还配做一家之主!”
她声音琅琅,口齿特别的清楚爽利,千余人听了个明明白白。
韩尘的声音微不可察的一叹“好。”
秦言远远的站在后方,感慨的叹息一声“真是造福苍生了,简直就是及时雨。”
林敬之如遭雷击,盯了程悦怡的肚子半天,一撒手向后退,里面一阵骚动,不多时有苍老的声音传来,正是林太公的,颤巍巍道“悦仪,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竟然在林氏祠堂圣地大放厥词,还不给我速速回!”
“谁大放厥词谁心知肚明!”程悦怡一句不让顶回,“林氏祖宗神主牌位在上,历代子孙谁敢在祠堂前颠倒黑白出言撒谎,必受天谴!家族招祸!老爷子,你就不怕受天谴么!”
林太公呛了一呛,终于忍不住怒道“就凭你一个外姓女子,我林家随时便能将你革出府门,信口雌黄称身怀我林家后嗣,我林氏便会让你进祠堂?你做梦吧你!”
“你林家这一代不积德,子孙单薄,这不是没道理的,人在做天在看!”程悦仪冷笑,“你们当然恨不得立即跟我脱离关系,你们觉得想要嫁进你们林家的姑娘大有人在,但是那林敬之与他亲堂弟都能睡到一张床上,这件事扬出,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得到大好的姑娘给你们林家传承香火!现在为了抢这个家主之位,竟然连这点人性都没了,连自己的血脉都可以舍弃,我告诉你们这些姓林的,便就是我程悦仪今日往后再与你们林家没有半点瓜葛,我也要让全云城的人都知道你们林家做下了多少龌龊事!”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到现在都没有给林家生过一个孩子的女人,我们林家早就想把你休了,现在竟然恬不知耻自己有了身孕,你以为我们会信?”
“林敬之!”程悦仪退后一步,高呼,“我程悦仪,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嫁入你们林家!现在是你自己不要你的孩子,是你们林家不认你们的血脉骨肉,从这一刻起,我程悦仪与你们林家恩断义绝,不是你们林家休了我,是我程悦仪休了你们林家!”
一片寂静,众人如泥塑一般钉在当地,都屏住呼吸,为这女子大胆决然所惊。
千余人目光琅琅,那女子立于日光之下,凛然挺腹,当众揭林家是非耻辱,不惜自己一生命运折在此处,拼了性命要与林家这种无耻家族划清界限。
短暂的安静令人觉得难熬,所有人呼吸都被拉长,随即,在祠堂深处,远远的林平之的声音响起。
只有一个字。
“开。”
斩钉截铁,一往无回。
轰然一声,千余护卫立即整装武备,随时准备着那道门打开之后迎接各种急变。宁馥的目光里有火光在跳动,只觉得自己早已沉冷死的热血,杀那间都好似滚滚沸腾了起来。
韩尘一直都没有话,只是突然偏头看着她,宁馥不敢看他的眼神,却听他忽然轻轻叹息一声。
程悦仪仰着头,眼中泪珠滚动,却一直没落下来。
“就算如此。”林太公怔了半晌,嘶声道“你又怎么敢确定这肚子里的就是个男孩?如果是个女孩,一样不可以开!”
程悦仪突然笑了“这好办。”
极其轻蔑。
宁馥突然心中一跳。
“唰。”
程悦仪反手紧握那把匕首,曝光下那锋利的白刃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看看便知!”
银光一闪,匕首对腹部直插而下!
。
………………………………
第570章 开门
“别――”林太公骇然大喊。
他一瞬间吓得老心脏都快要停了跳。
祠堂之内不可活杀任何林家子弟,否则当事人打断双腿逐出东吴,这万一剖出来的真的是个男孩,他这条老命也不够赔的。
“啪。”
一枚叶片准时打下了程悦仪手中的匕首。
秦言已经掠过来收缴了那把匕首,一边拿走匕首一边拍拍程悦仪的肩头,低低笑道“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程悦仪就好像没听见,她一手捂住肚子,刚才那动作还是很狠很快,锋利的匕首划破腹部表皮,鲜血一滴滴滴在青石地面上。
上千人安静的凝在当地――自从这个女人出现,所有人都被她惊得一震一震,早就忘记发出声音。
“是你自己不要我证明的。”她冷哼着轻蔑一笑,“现在,开门,二房长孙林自省要进。”
林太公定定看她半晌,顺发掩住的眉目间露出功亏一篑的绝望之色,半晌无声的挥挥手。
祠堂的大门轰隆隆的打开,那一线被拒绝进入的阳光,在深黑的大铁门背后延展开一道光亮的巨大的扇形。
宁馥望着那弧影的不断扩展,望着在弧影中傲然抚着腹神色却万般决然的程悦仪,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随即她退后一步,找了块平整地方,坐下来。
本来一直看着这方动静的韩尘立即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秦言。”宁馥平平静静的吩咐秦言,“等下照顾好你的主子,别让他靠近林家祠堂,另外,如果可以的话,也帮我拉住宇文陌弦。”
然后她向后一仰,倒了下。
一瞬间翻覆的光影里,似乎看见谁扑了过来。
听见谁在厉喝。
“宁馥!”
扑过来的是宇文陌弦,厉喝的是韩尘,秦言谁也没拉住。
宇文陌弦武功卓绝,又距离宁馥较近,自然先韩尘一步赶至,伸手就拎宁馥,韩尘却已经到了,并没有抢他手中的宁馥,而是先一拍他的手。
不愿和宁馥以外的任何人有肢体接触的宇文陌弦下意识缩手,宁馥掉落,正好落在拍完宇文陌弦之后便手一伸,早已等在那里的韩尘的怀中。
韩尘半跪于地,抱住宁馥,手指一触她脉搏,脸色大变,此时秦言已经奔过来,伸手就想拦她“怕是风寒急症,主子你别……”
“闭嘴!”
韩尘霍然扭头,有些散漫的目光盯住了秦言,声音低沉而冷然。
“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晕了?”
秦言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过的大事事理了一遍了出来,韩尘脸色越听越冷,半晌道“你们是不是早就忘了,她只是一个女子?”
“霜容她们几个也都没见有什么不适,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脆弱,平日里凶巴巴的,谁知道她都是硬撑的。”秦言嘟囔道。
韩尘抿着唇,脸色一片秋草经霜似的苍白,怀中的宁馥身体滚热,抱着便似火炉似的烤手,很明显已经发热有一阵,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然又是一声不吭,竟然必须得亲眼看见尘埃落定才肯倒下!
她一定早已知道自己已经劳累过度寒风入体,所以一直拒绝他的靠近,结果他还以为……
抱着宁馥的手,微微颤抖。
宇文陌弦站在他身后,抓着一把树叶子,怔怔看着眉宇间渐渐泛起不正常红晕的宁馥……
她病了?什么时候病的?怎么病的?为什么他不知道?
那个韩尘,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她会死?
她会死?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突然便惊了惊。
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什么东西压着堵着,呼吸都不太顺畅的感觉,这实在是一种陌生的感受,这过往许多年似乎从未曾有过。
这一生,他的情绪从来都是一泊沉静的死水,正如那心中永远都保持着同样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