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事生变在前,此时方才是最乱之时,东吴如不能迅整合,必将被其他世家追击而上,长街一乱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我必须把这件事以最快的度平定,否则,以我和你在这件事中的受益来看,他人必将你我置之死地方为快,一日不平定,便后患无穷不可估量。”宁馥纤瘦身影镀在帐外月色里,语气温柔而铿然,“所以,林家必须是你的。”
……
当晚又在长街上将就了一夜,第二日由林清之安排住在林家别业“晴园”,秦言几人对宁馥的决定并无异议,以副布政使为的官府很有异议,但是异议没用。
林家和原先的东吴政权并无矛盾,不用打听也推算得出来,原布政使林程佳早就被林家长房一系彻底染黑,林家与整个东吴的政权处于一种彼此相依相靠的模式,彼此都是对方的衣食父母,官商勾结到极深的地步,这种平衡不是随便的力量就能击得出破口的,若非这次赵程佳几人在云城知府那里正正撞到宁馥的头上,若非现在正是朝廷大力紧抓这会试舞弊之事,宁馥也不可能让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次性被捋到底。
顶风作案,自然拿你当菜,立即切盘。
这件事算是林家长房一系百密一疏,怎么也掐算不到东吴距离京师高皇帝远,趁着这个风头把自己的人换了那些不听话的,以为万无一失,以为名正言顺,谁知这事就这么不巧,正好就生在宁馥的眼皮子底下,而偏偏,宁馥也在紧跟着这件事,熟悉清楚掌握着这件事的一手资料,立即顺杆摸了下去,将与林家长房一系紧紧缠在一起的赵程佳以及陈旭,一杆子全掀了。
而长房一系被打下来,对于林家来,虽然现在只是长房垮了,可是这些族中长老和其他族人却是还要等着再白吃这碗闲饭的,他们关心的不止是将来有没有饭吃,他们更关心关注的,是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吃上这么好吃的饭。
现在与林家相护缠紧的官儿都没了,剩下的那些喽啰又有哪个能指望得上,而且现在正在风头上,即使是那些喽啰,也不敢与林家再有更深密的走动。
是以,现在的通贸虽然在逐渐恢复,但实则以后的路才更让林家的人担忧。
相比之下,哪有林家长房一系仍在时那么安稳。
而造成这碗饭不保的罪魁祸就是宁馥,而宁馥又显然是为林清之而来才有此举,这些人不敢再动林清之是自然的,可是又怎能没有半分怨怼,不过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若不是因为林清之,他们林家何置于如此担忧自己一族的将来!
宁馥猜得到这些,也推算得出来这些,事情的症结在此,她的心就比较踏实,官商勾结的铁板才是啃不动的硬骨头,好在这块硬骨头已经敲碎砸烂了,经过这次长街的惨烈事件,再假以利害分析和谈判,敲打林家这些老树皮也未必不能,只是不知道现在东吴官场里还有多少是林家长房一系的潜在力量,眼下她人在云城,就不知道那些官员会不会蛰伏,等她走了之后才会浮出水面了。
东吴官府还在处理码头爆炸事件,宁馥也没有急着去谈话,现今林家这边的心中有了底,那件引起林家此时连锁反应的重大朝廷事件就浮上了心头,祁峥如今落了狱,这事却仍旧未完,这是她不得不操心的事情,倒不是关心祁峥的下场如何,她担心的是祁峥便就算已经成为弃卒,但那些因此事而受累的官员们,会在暗中怎样筹划着取了她的人头。
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在朝廷中,这才是看不见的悬在头上的刀。
这边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信送了来。
宁馥对着烛火,无声将信笺拆了开来。
此事最早期落狱的两名大臣,终于在狱中认罪。
二人口供惊人的一致,言之同党就是他们二人再无他人也绝无任何皇室人员的指使与参与。
短短的几句,宁馥反复看了良久。
半晌后,她冷笑一声,手中的信纸被愤然的揉握在掌心,指骨因为用力而泛起幽幽的青白。
………………………………
第547章 敬酒
在晴园的第一晚,林家倾巢出动,举办了迟来的盛大的接风晚宴,晴园装饰一新,张灯结彩,连白石路都用水冲洗得纤尘不染,林家现在最年长的林太公,携着二房的长子亲自站在园门前迎客,凭海临风的宽阔阁台上,摆弄十桌海鲜宴,都是顶级珍贵海产,城内几个有名望的世家家主也赴宴来坐陪,看向林太公的眼神充满艳羡。
申时开席,宾客早已济济一堂,有男有女,东吴民风向来比较开放,几大世家又都是从商,没有中原那么多规矩,很多直系姐也有赴宴。
一声传呼百人静无声息,侧帘一掀,月白暗纹锦袍,戴着纱笠与面具的宇文陌弦陪着宁馥走了出来。
满堂的灯光映照下,步出一对极其卓然的男子,一个清雅尊贵,气质卓凡,一个清秀灵韵,自如雍容,站在那里,直如一对琅琅玉树,看得众人心动神摇,姐那一桌人目光闪闪。
纵然知道这女爵大人惯得男装打扮,可仍旧让人望之心跳。
秦言在旁一身便服,这里本没他什么事,不过是受某人的命令等着宁馥一句回京然后护送回去罢了,这种场面他厌恶至极,只简单跟着出场一下,接受众人诚惶诚恐的参拜之后,在主桌坐了一会,对底下举一举杯,众人急忙跟着举杯,他也就搁下酒杯,回去了。
宁馥客气的起身恭谨相送,自那日长街相救之后,她对秦言的态度逐渐改观,秦言侧了侧身,看起来想要和她交代什么,语气却有淡淡的嘲笑之意,道:“我看过了,满桌子的腥味……你可得心些。”
宁馥苦着脸瞄着那一桌子似乎全没烹调过的红红绿绿的海鲜,据都是从海中新捞出来的,为了保持鲜味,连壳都没去,看起来实在惊悚,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那是你觉得。”秦言笑的更欢了,道:“我这就去叫一只烧鹅回去慢慢独自享受,你呢,若是吃不惯,这就跟我一声,我叫两只。”
宁馥微微笑,连连点头:“吃你的烧鹅,我宁可生吞这些活物。”
这二人简洁的唇枪舌战,底下的人却仰头艳羡的看着,心想这女爵大人可真厉害啊,连太傅大人身边最得力的亲信都和她这么亲近,了不得,了不得啊……
秦言一走,宁馥便招呼林清之:“清之,过来坐。”
她这桌除了她和宇文陌弦就是云城几大望族的家主,此地身份最贵重的一群,如今这一招呼,满堂耸动。
林清之从偏远林家子弟一桌起身,神色不动端杯过来,坦然自一路意味深长含义奇特的眼光中走过,在宁馥身边坐下。
自从和宁馥谈过,他眉宇间自回到东吴后便生出的郁郁之色渐渐散去,又恢复成了当初那个眼神灵动的林清之。
无数人的目光随着他脚步而移动,欲言又止。
那些目光数量庞大,力道强劲,敢情知道和排斥林清之的人,还不止林家本家?那几大名望家族的亲眷,眼神也很不友善嘛。
宇文陌弦坐在宁馥身侧,盯着一桌子的生猛海鲜,觉得这东西不太像是给人吃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摆件例如笔架砚台之类的,然而他拿起一个贝壳尝试着捏了一下,结果溅出身边林太公一脸血之后,他断然拂袖起身,飘往后院。
东吴的人太生猛了,居然茹毛饮血……
两个没义气的男人都逃离了海鲜席,跑不掉的宁馥只好硬着头皮,对着林太公殷勤夹给自己的那些柔软的、带血的、看起来很像那爆炸之后溅落的某些部位的玩意儿,咬牙闭眼,几次想豁出去吞了,结果都很怂的放了下,最后索性放下筷子,再不看一眼了。
不吃东西可以,不喝酒就不过去了,是以这酒就一杯接一杯的往下咽,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而众人见女爵大人如此痛饮,皆以为她是嗜酒之人,纷纷上前轮番敬她喝酒,可怜宁馥本就没什么酒量,硬是连干数杯。
酒敬过一轮,几大望族中其他几位家主对望一眼,轻咳一声正想试图问些正事,宁馥突然道:“叨扰了大家这么多酒,也该回敬,只是酒量不足,请林兄弟代我回敬吧。”
林清之站起应是,众人都一怔,林太公表情复杂,既欣喜于女爵大人此刻对林家的鲜明抬爱,又犹豫这表面的对象竟然不是他属意的人,老头子愣在那里,眼光闪动,半晌试探的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