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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戴德,却不去想想,我就算是想要攀附,但这条攀附的路,也未必是由你亲手给我铺就!我不否认你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便利,我也不否认我不恳做你的棋子有些忘恩负义,但是说到合作二字,就得有个平起平坐的样子,拒绝你铺就的路,我毫无愧疚也更无半点后悔,你和我从一开始就是强扭在一条路上的,从无调和的可能,就算再重新来一次,我也一样会坦然的踏上你铺就的路,然后在恰当的时候――另寻他路。”
铿锵的话语飘散在雨幕中,半晌韩尘才呼出一口气来,摇头叹道:“宁馥,我居然看错了你。”
“你不是看错了我,你只是没有看见全部的我。”宁馥沉声说道:“韩尘,我和你的格局不同,也不应该在一条船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四年前我从乔家陵塔活着爬出来,你对我最初的杀意,以及后来你冒充太医院院正的那些子事,还有种种等等……其实就已经注定了你和我的的模式。你有你要的东西,我也有我要的东西,你和我――目的绝对不同,又怎能算是一条船?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不止一次明示暗示过你,远离你,是你自己非要揪着我不放,顽固到以为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驯服成为你随时可以抛掉的棋子。韩尘,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对立,但这绝对不是要和你同乘一条船的表现,但是,我的确亏欠了你,哪怕是你为了让我成为你的棋子才为我铺路,也的的确确数次对我施以援手,我会记在心上,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看来,还真是我想多了。”韩尘垂目,自嘲一笑,转过身去踏入雨幕之中:“宁馥,走下去吧,但愿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别站到我的对立面。”
“韩尘。”宁馥突然高声叫道,韩尘闻言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过头来。
宁馥想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方才沉声问道:“我所做的事,与林清之绝无关系,他日若真……”
韩尘的背脊顿时僵硬,纵然夏日之雨并无寒意,却让他的眼神甚为凛冽的射了过来。
“你自己都欠我恩情,居然还要为他人求情?”韩尘背对着宁馥,语调阴森的说道:“这世上没有谁是无辜的,也不会有人凭白无故就被牵连其中,你若想只身一人上路,本就不应该拉身边的人下水,你身边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洗得干净,不信,你且试上一试。”
身后廊下突然就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低沉的喘息声,急促的压抑的,过了很久,沙哑的声音从身后的廊下传来。
“多谢太傅大人的提醒。”
说罢,一阵轻风顿时在身后响起,甚至没有一句告别,又或者根本就没有道别的必要,宁馥已决然转身,踏入抱厦再没回头看过一眼。
身后人已然离去,韩尘仍旧呆立在原地,雨似乎又大了些,竟然将他的衣衫打透,男子的发丝也淌下雨珠来,看起来竟然有丝丝的辛酸微悲凉。
宁馥,你字字珠玑,句句真言,我怎会连这些都不明白?
四年来,多少恩怨纠缠,难道我韩尘在你的眼里和心里,就只是一个只想将你玩弄于股掌中的人?
虽然,你所说的这话些,我早就猜到终有一日你会亲口说给我听。
狭路相逢,你记得如此清楚,又怎会看不见我对你的相护,你明知我终将不会对你下得了杀意,什么都明白,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能认为,我也许只是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只身铤而走险呢?
还是,就如你最终心底里挂念的那样,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想自己一力承担,不愿身边任何人被牵连?
“韩尘呢?”周凡听见动静从偏厢进来,看了看外面:“下着雨,怎么不进来说话?人呢?”
“走了。”
“走了?常中恺的宴会他是座上宾,你跟他说一声,他肯定有办法不被人察觉就把你带进去,你没跟他说吗?”
见宁馥沉默,周凡抿了抿唇,感觉二人似乎方才不太愉快,踌躇了一下后才又道:“你之前的打算好像是想跟他这么商量吧……”
宁馥呼了口气,道:“计划变了,我深想了一下,觉得韩尘未必可靠,指望他人不如靠自己。林清之送我的那个画舫这两天你去检查一下,别到用的时候才发现有不妥之处,再有,这件事越少人参与越好,林清之那边瞒着,就说我和韩尘谈崩了,近一段日子我都没什么好心情,让他别过来寻晦气。”
周凡听了心里一震,立即就有很多担心的话想让她三思,可看她眼下这模样,听不进去不说,保不准更加意气用事,也知她说一不二的性子,与其相劝,不如将她所安排的事情全都办妥才是正经。
是以也不再多留,立即冒雨出去了。
一静下来,宁馥就掩面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可似乎胸口还有什么堵着一般,怎么也无法疏通。
是啊,原本她是打算跟韩尘提个帮忙的请求来着,如果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其实反倒束手束脚,不如让所有人都认为她不曾进过宴会更加妥善。
可是怎么这么多天没见面,一开口,就吵成这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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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利益
此时此刻,乔家大宅四老爷的府内,幽深的雨幕之中,有低低的浅唱悠然的响起,乔鸿儒人在听雨阁,躺在太师椅里一边赏着雨景一边哼着小曲儿,面色红润,近来心情大好。
“老爷。”小厮轻声踱到廊下,硬着头皮打断了这一刻的惬意,小声说道:“乔二老爷来拜访了。”
乔鸿儒坐直了身子,太师椅也瞬间一顿,抿了抿唇,将手里的茶盏往手几上一放。
“让他上来。”
不一会儿楼梯脚步声回响,乔闲庭身上有斑斑点点被雨浸的潮湿,踏进阁中,在乔鸿儒的对面坐了下来。
乔鸿儒的脸色随着他坦然而坐而愈见狐疑。
听雨阁的大门被下人从外面缓缓关上,乔闲庭面色不变,抖了抖长袍,双眼望着自己的四弟,静静不语。
“去年南方水患问题今年已经开始治理了,听说,你手底下有人要过去?”
乔闲庭的声音突然低沉的响起,这使得乔鸿儒听到此事立即目光一凛,身躯也笔直了些,久久都没有说话。
“老四,这些年,在朝堂上好像根基稳固了不少。”
乔鸿儒沉默半晌,沉声说道:“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乔氏。”
“还好。”乔闲庭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还好你还记得是为了乔氏一门。”
“二哥。”乔鸿儒猛的抬起头来,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安。
“老四,别这么紧张,我是你的哥哥,总不会对你提出不情之请,你动动嘴皮子的事,怎么就这么为难。”
乔鸿儒眉头紧锁,沉默许久,才低声说道:“你说的轻松,动动嘴皮子?哼,你怎么不去动这个嘴皮子?”
“你跟我说这个。”乔闲庭抬起头来,眉头也紧紧的皱起:“咱们四兄弟,你一直都是最稳的那个,少年稳成,做事谨慎。但是你坏就坏在还不够锐利。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年少的时候,我们四兄弟坐在一起,咱们这一辈儿只能出一个人入仕,你说你来做这个大梁,想尽了方法来说服大哥,你为了能让我们同意下了多少功夫,许下多少承诺,最后好不容易让大哥首肯同意,现在你在朝堂上立起来了扎下根了,当年是怎么承诺的,这就忘了?”
“我没忘。”乔鸿儒低着头沉声道:“当年说过什么我都记得,但是你也别忘了,所有的相护也得是为了乔家着想才行,你现在让我动动嘴皮子,全都是你一己私利,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什么叫我是为了我自己的一己私利?”乔闲庭的声音失了耐性,沉声说道:“你以为那都察院御史怎么会这么巧的就临时撤了宁馥做宴会的管事?你以为这是老天开眼?还不都是我在暗中帮了你这个忙?”
乔鸿儒猛的抬起头来,甚是惊愕。
乔闲庭深吸一口气,哼道:“我本以为你到了这个年纪这个位置,早就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什么巧合,没想到还是这么天真。我们姓乔的永远都是一体的,宁馥去做这个管事,无异于在宴会上给你下脸子难看,我暗中做点什么让这件事黄了,也是为了乔家的体面,现在让你动动嘴皮子,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我们兄弟,现在就靠着你和我了,你好,我也会跟着好,同样,我好起来,对你怎么会有害处呢?”